“这是干啥?我们才去几天时间,怎么能分好几万的?”吕大叔搓搓手脸,都笑开花了说什么也不要钱。
“去的早不如去的巧,虽然就去那几天,可是刚好帮了大忙,”凡晨笑眯眯的把钱推过去。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太多了!我们还有别的蠢小子给的钱,拿两万就成了,”吕大婶打断了凡晨跟吕大叔推来推去的钱。
“对了凡晨小师父,观主回来了,”吕大婶神秘的对凡晨低语。
“这个时候回来?”凡晨惊讶的挑眉。
“嗯,有一个观主的朋友遇到点事,来求到她给帮个忙的,她后天应该会回山上来,你要找她就等等她,”吕大叔补充了一句。
凡晨默了一会摇头,“我没事找她,我这几天回家给我妈魂送回去了,今天来给你们送钱顺便讲两天经的。”
“啥?讲经?我现在就去通知人,老伴你快去给凡晨小师父房间准备好,我通知好了人给凡晨小师父下面条吃,”吕大叔兴高采烈的吩咐吕大婶,他脚步极快的跑出了门。
凡晨看着他们的背影笑,回了她平时住的房间放下书包,换了衣服去书殿看书。
临近中午观里陆陆续续有了人、有动物跑来跑去忙碌,凡晨去后堂吃了一碗大肉面,继续回书殿配药膏,忙到天黑门口挤满了人。
“凡晨小师父,我们能进来了吗?”吕大叔在门口问。
“可以进来了,”凡晨给案几上的药材,分门别类装好送回盒子里,转眼屋里坐满了人,她理理衣服拿书坐好开始讲课。
今天讲课的时间有点长,结束时已经到七八点钟了,陆陆续续散了的人匆匆回去,凡晨去后堂吃完晚饭,回卧室继续配药。
次日一早等在书殿还是讲课,这次不仅是屋里坐满了人和动物,院子里也坐满了动物们,天冷没人上山,它们都敢大胆的跑出来乱窜了。
观主哼着小曲儿走进来,还以为进了动物世界,满院子的小动物回头看看她,又扭头继续竖耳朵听屋里的念书声。
她还没朝门口去伸头看,有倔强的动物别着她的腿,不给她进去打扰了念书声。
得,观主摸着鼻子没声的回了卧室。
早课也是八点结束的,院子里就像炸锅了一样吱吱乱想,大概是听高兴了,动物们一窝蜂的跑出去散了干净,慢慢的观里安静了下来。
凡晨出来进大殿,给殿里续了灯油扫扫拍拍,去饭堂准备吃早饭。
“张先生……”
“这里哪有什么张先生?是观主,”观主拿着肉骨头满嘴油的说凡晨。
凡晨扯了扯嘴,“观主你大清早的就吃肉,不油腻吗?”
“我们活着就图一张嘴,我恨不得顿顿都吃肉,你吃嘛?”观主打了打面前的一盘排骨。
“我不吃,我还是吃老观主给我规定的面条,”凡晨坐去旁边等吕大叔端面条给她。
“我外公都走好几年了,你还守他规矩干什么?还有,听课的动物越来越过分了,今天我回来不通知也就算了,我要进去听,还咬着我的腿不给我进去……”
吕大叔端面过来扑哧一声笑起来,他们观主说严肃也挺严肃的,就是严肃里有点喜欢作弄人。
“那是怕观主进去打扰了凡晨小师父,观主你这次回来待几天?”吕大叔放下凡晨的面条问观主。
“给我也来碗面条,”观主没回答吕大叔,倒是伸筷子给凡晨的肉夹吃了,给她夹了几块排骨还回去。
“嗯,吕大婶现在做的大肉排越来越好吃了,要不跟我下山卖大肉面算了,”观主摇头晃脑的说道。
吕大叔盛了一碗面送来笑道,“我们才不下山,这次跟着凡晨小师父挣了不少呢!”
观主看了他一眼接过面,“一会把钱全交出来,不要想着藏私,你们要钱没用,趁着凡晨这次来多修修课,多长点劲,比出去关键时刻露相死过去强。”
吕大叔……
凡晨一口面条吃嘴里拼命忍笑,那天夜里吕大叔两口子可不就死过去了嘛!
“我去给观主拿钱来,”吕大叔面无表情的走了。
凡晨看着吕大叔背影张张嘴想说点什么。
“让它们多修修课,也是为它们好,你本事又菜又弱,过个三五年我把观主给你了,它们跟着你全死翘翘了,好不容易修了人道,如今枉死了亏不亏?”观主没抬头的一口面条吸溜进去了。
凡晨……
“三五年给我了?怎么观主只能活三五年了?急等着去死啊?你死了我工资谁发?你不会是想昧下我每个月两千块钱吧?”
观主抬起头看凡晨,“你眼里只能看到两千块钱?我把整个参朴观都给你了,你看不到?”
“参朴观没有两千块钱香,我不想做参朴观的观主,做观主了要出门乞讨,要养山上的老老少少,我吃不了这个苦,我喜欢被人养着,”凡晨头都摇断了不动心。
观主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乞讨怎么了?乞讨也是凭本事吃饭的,你别看不起我乞讨,我曾经连乞讨都……”
“我要是有出息,当年就不会被老观主两千块骗来当牛做马,我不会再上你们祖孙的当了,”凡晨给观主一副狗咬刺猬的态度。
观主狠狠的吃了一口面条,“如果我给你母亲找魂……”
“不用观主找的,我自己慢慢找,”凡晨及时打断了观主的话。
观主大大的无语看着凡晨,“你怎么找?就凭我外公给你的拂尘?还是就凭你那两盏垃圾魂灯?”
“我不找了观主,”凡晨喝完面汤抬头认真的回道。
“为何?”观主奇怪。
“疯疯癫癫的活到老,总比清醒后病歪歪活不长好,我……随缘了,”凡晨嘴硬的抱着面碗说道。
观主闻言沉默的没说话,随后低下头吃了碗里的面,放下筷子端着排骨,“陪我去后山转转。”
“我要配药……”
“配药能耽误多少时间的,不在乎这会时间的,”观主不在意的挥挥手。
“可是我答应静修的客人了,他要的药挺多的,”凡晨为难的摊开手。
观主拿嘴边的排骨又放回盘子里了,皱眉好半天,“下不为例,这次就让它们给你帮忙吧!”
门口的吕大叔听了狂喜,又看凡晨对他眨眼笑,吕大叔压抑住狂跳的心,他们山上的人可以自己采药材炮制,也可以开庙门的时候帮忙发药材,就是有规定死不能做药膏药丸。
观主看看他们的表情假装没看到,毫无形象的端着排骨出门。
凡晨走在观主身后,看她一身素色麻布衣服,头发用木簪子别着,体态轻盈纤瘦高挑,常年奔波劳累都没使她皮肤变黑,反而还是白的像个有病的人。
“知道参朴观的名字吗?”观主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问。
凡晨迟疑道,“知道,取自抱朴子内篇六甲秘祝。”
观主擦了擦嘴背着手,“那你觉得它们还能碰药吗?现在修脱形都让它们自持不住了,如果再让它们掌握配药,后果会怎么样?”
凡晨停下脚步面色发怔没回答。
观主没回头继续漫步走,“人性贪,动物也是如此,它们最开始只想生存,后来想脱了形可以行走,再后来甘愿跟着生茶日落,如今想跟着做药膏药丸了,假如它们悟透了药丸的精髓,你有没有替每年来庙里的人想过?”
凡晨大步追上观主,“对不起观主,我不该情绪影响修道。”
观主回头看她继续走,“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连咱们观里的祖师爷葛洪,打的是青灵白鹤结,扫的却是天下纷乱事,他都不能脱俗而外,更何况你我这样的人了?”
“记住了,修道不是显摆卖道,修的是明台和慧根,也不是修你的所谓七情六欲,修心不是修冷心,是修通透心。”
“能在情绪左右自己时,还可以用自己的心清明观之,这才是修心,这次它们帮着做完药膏,我会驱逐一部分山里的动物,包括吕大叔两口子,”观主停下脚步回头严肃的通知凡晨。
凡晨张了张嘴……
“他们不适合在观里修行了,”观主说完长吐了一口气。
“生存的秩序你应该懂的,人有人道,物有物门,遵的就是各行其道,一旦生了杂念,这个秩序就会变得混乱不堪,就像你前不久去的地方。”
凡晨目光呆滞的看着观主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自己修了好几年的道心,有点可笑至极!
“你心里也不用有什么自责,吕大叔他们脱形太久,已经违了天道,我会送它们去另一个地方守着修炼,”观主没回头的安慰凡晨。
“送去哪?”凡晨干干的问道。
观主没有立刻回答她,目光看着秋黄的漫山遍野,“去一个残酷的地方修炼,好让它们晓得生了贪念的惩罚。”
“什么地方?”凡晨再次问道。
“龙城的吉祥镇,一个你闻所未闻的地方,还想继续知道吗?”观主回头看凡晨眸色冷冽起来。
凡晨握了握手好半天,沉默的摇摇头表示不想知道了。
观主扯嘴凉凉的笑了一下,“算你胆子小聪明,说说你手里的美人灯吧?”
“美人灯?”凡晨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话题转换的太快了。
“怎么你拥有它这么久了,你不知道它的来历?”观主讶异的看着凡晨。
“它不就是普通的长明灯台吗?它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凡晨奇怪的反问回去。
观主扯扯嘴,“没错确实是普通的灯台,你这次下山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凡晨皱眉。
“当然去修行啊,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老朋友们,将来参朴观给你,不能两眼一抹黑的给你吧?”观主兴致很高的说道。
“观主要收我做徒弟?”凡晨脱口而出。
观主回头看凡晨,一副你想什么呢?
“就你这资质,你也敢开口做我徒弟?你学的东西皮毛都算不上,地理术学的一塌糊涂,帮人做事做的一团糟,我要是你,那些钱都不敢伸手去拿,我怕脸皮太薄羞的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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