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来跟他女朋友拜年住了一天走的,凡晨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也准备回城里了。
汪老九骑车送闺女,路上还是老生重弹的话题。
找男朋友,东来现在都要结婚了,她还没个对象的,眼看都是要三十的人了,不能再耽误了啊。
凡晨耷拉着脑袋任由她爸说,上车在人挤人中回到了市区,到家洗个澡,好好的烧了一炉子的香,香依旧是忽明忽暗的样子。
凡晨看着香头许久都没回过神,直到香熄灭了好一会她才起身,仔细给香灰扫干净,进屋打开电脑玩了一会游戏,然后给荆晓月打个电话聊天,好朋友俩人对着电话,骂天骂地的骂了一个小时才挂。
凡晨又给康浩打了电话,“明天我们出发了?”
康浩:“可以,不用买车票的,我有车我们开车去。”
“车不留下吗?”凡晨挑眉。
“我家就我一个人了留给谁?今晚我再去请你吃顿饭,感谢你给我介绍了好活,”康浩在电话那头调侃笑。
“不陪陪女朋友吗?”凡晨记得康浩好像有女朋友的。
“分了,过年前一天分的,去了说不好回不来了,不祸害人家姑娘了,我现在开车过去找你吃个饭,明天一早咱们出发,”康浩叹了一口气说完。
“可以,不用在外面吃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的出租屋,我从家里带了点菜来,明早出发去远门不知能不能回来,好歹把我带的菜吃完,”凡晨说完挂了电话发了地址过去。
不多时康浩回了一句收到,大约么两个小时左右,房门被敲响了。
凡晨戴着围裙打开门,客厅摆了桌子还有火锅,旁边炒的烫的都有。
“你这做菜这么快?”康浩惊讶的问凡晨。
凡晨敞开门进屋坐下笑,“我要是有这厨艺都去当大厨了,这些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反正都给拿出来了,你挑你喜欢吃的放,最好都给菜吃完。”
康浩一听也不客气了,抱着碗给他爱吃的全烫了,俩人一顿饭从下午吃到天黑,把一桌菜扫的精光,天黑他挺着肚子回去了,走前还给锅碗洗了,又把凡晨家的垃圾清理带走。
凡晨等人走后窝沙发里,不停的喝健胃消食茶,差不多下半夜才上床睡觉,天刚亮就被电话吵醒,洗漱好推着箱子下楼走了。
俩人一路上都没休息,到了汉城停下休息了半天,吃了一顿热饭,傍晚开车对着地址去了鹿儿村。
“鹿儿村这名字真奇怪,有点像小儿村,”康浩开车开累了,找话题跟凡晨说话醒神。
“听观主的意思确实是小儿村,具体是什么小儿村就不知道了,”凡晨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天空回答。
“这不是说村子没人吗?怎么这一路上遇见了不少车?”康浩从后视镜里看外面,他车后面跟了好几辆车,有点疑惑的问凡晨。
凡晨扭头回看,“后面没车啊!你是不是眼花了?”
“不可能眼花,后面……”康浩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没车了,他皱皱眉保持了沉默。
俩人一路无话疾驰奔向鹿儿村,到达目的地与上次来的时间一样,凡晨凭着记忆让康浩停好车。
这次车外有别于上次的安静,他们刚下车站好,耳边就充斥着说话声,有的还有浓重的方言味,三三两两的站在路边说话,目光不善的盯着俩人看。
“那些人好像在看我们,”康浩戒备的跟凡晨耳边低语。
“没事,”凡晨假装镇定的推着箱子,带着康浩朝先前的房子而去,他们身后尾随了不少人跟着。
康浩手摸着防身刀要转身。
凡晨一把拉住他轻声道,“不要把心思用在他们身上,这些人应该是来参加火庙节的,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得赶紧进屋。”
康浩听凡晨话音凝重,他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暗暗的攥着刀,大步向前走。
黑色的中国结大门前,高高的挂了两盏白色灯笼,发出昏黄的滢白亮,给黑色大门照的温暖柔和不少。
凡晨几乎是小跑步的到了大门跟前,伸手拍了三下门,里面传来吕大婶的声音,“谁呀?”
凡晨高兴的喊了一句,“吕大婶是我啊!”
门咯吱一声打开缝隙,吕大婶给凡晨康浩拉进去,又啪嗒给门关死了。
“我的小祖宗呦!没有观主带你,你怎么自己夜里过来了?”吕大婶紧张的检查凡晨跟康浩,见他们什么事都没有,才抚着胸口放下心来。
吕大叔听见声音也疾跑出来,见是他们两个笑道,“凡晨小师父,你这胆子也忒大了,火庙节就在眼前了,村里来了好多人,你们还深夜进村子的!”
凡晨有点摸不到头脑的看着老两口。
“我上次来跟观主就是夜里来的,怎么,现在不给夜里来了?”
“观主来那是一年最后敬太岁的时辰,你们肯定要夜里进屋,现在是开年,阳气渐旺的时候,就不能夜里进屋了,不然会被村里来的人给你们拉走了,”吕大叔说完还给俩人行李送去屋里。
凡晨闻言抬手摸了摸后背心,有一股凉意爬上脊背。
“平安进来了就行了,给他们做点吃的,估计这会该饿了,”观主伸头出来对吕大婶吩咐。
凡晨带康浩对观主道,“他叫康浩,就是乌仙寨的那家孩子,康浩,这是我们观主。”
康浩开口叫了一声观主,观主看了看他点头,随意的说了一句,“不要拘谨的,一会吃完饭你跟吕大叔一个房间。”
吕大婶不多时给俩人端了饺子,吕大叔还给送了冻豆子、冻豆腐,以及冻咸鱼放下。
“不够吃锅里还有,”吕大婶慈爱的对俩人说道。
凡晨抱着饺子碗,一口饺子一口菜吃的那叫一个香,眼睛看观主忙碌的手里,赫然是让人心惊肉跳的皮影人,她住嘴凝眉道。
“观主,你好端端的做皮影人干什么?它……”
“火庙节要来了,每一个住在这里的人,都要出一个节目上戏台,我问你,你是会唱歌?还是会跳舞?”观主没好气的问凡晨。
“我会念道德经,实在不行,可以让康浩给他们表演个磕头求饶,就当提前给他们拜清明节了,”凡晨放下碗说道。
观主……
康浩……
“我谢谢你啊凡晨!磕头的这样的大事情,你都还能时刻想着我,有没有可能,我不磕头还能多活十分钟?如果我磕头了,会不会立刻被人脑浆迸裂的送走呢?”康浩一脸心痛至极的看凡晨。
观主……
吕大叔两口子……
凡晨正在嗦咸鱼,听了康浩的话讪讪道。
“不行到时候我们俩一起上台,腰上绑个布条给人扭个秧歌,我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有点才华艺术在身的,”
“他们要是不愿意看扭秧歌,我还会哭丧,我哭丧很厉害的,得了我爷汪瞎子的真传,我们汪家村队除了我爷,就没人能哭过我,”
凡晨拍着胸脯表示放心,不就表演节目吗?多大点事啊?要相信她的一身艺术细胞。
吕大叔两口子……
观主……
康浩……??
哭丧跟磕头拜清明节,有什么可以让人放心的理由?两个不都是要被人打死的?
“你还是表演吃饭更靠谱一点,六个饺子你吃到现在,饺子是一口一个,菜你是一口两块,饺子汤你嘴抿的掰都掰不开,吃饭的才艺你是学到了骨子里的精髓了,”观主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凡晨。
凡晨……
“我晚上要减肥的,所以不敢细嚼慢咽了,吃的粗糙点它长的脂肪也少点。”
康浩扯了扯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凡晨,这么拙劣的借口也能骗住自己?
“我听李文明说,他跟你认识的时候,你为了骗他你不能吃饭,偷偷拆两桶泡面放一桶里泡,然后吃一半,再偷偷加火腿肠和鸡蛋,你不是减肥吗?”观主大剌剌的问凡晨。
凡晨……
老贼,果然居心歹毒!前年的历史也拿出来说?
“那是以前不减肥,现在胃口不好了所以减肥,”凡晨淡定的解释不吃的原因。
吕大婶听了笑,上前拿了凡晨的碗,去厨房又盛了六个饺子过来。
“我不知道凡晨小师父减饭量了,还按照以前的饭量做的,你今晚先给这几个吃了,明早我做饭给相应的减少点,别浪费了。”
“行吧!不能浪费了粮食,”凡晨没客气的接过碗,把剩下六个饺子没费事的吃完了。
给其他几人看的低头没话了,这就是传说中减肥的人!
晚饭结束几人坐着聊天说话,观主看康浩的体格说道。
“小伙子,明天我教你玩皮影人,等火庙节那天,你上戏台好好的表演一把,到时候也让我们风光风光。”
“好,就是我怕自己表演的不行,”康浩挠头不好意思道。
“那个不怕的,有我教你没问题的,”观主说完好兴致的用木棒挑起皮影人,在蜡烛光下骑马跑跳说话,表演的微俏微妙的。
“观主你真厉害!你还会耍皮影戏!”凡晨真的有点佩服观主了。
“这才哪跟哪的,你没见过最好的皮影人玩皮影戏,我这是好些年无聊了,自己画了皮影人裁剪,没事自娱自乐的逗玩的,以后等你们无聊了,你也什么都会做的,”观主笑笑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个人正在屋里说笑起劲的时候,天空突然响起了烟花炸开,吕大叔跑去廊檐下抬头看,五色烟火在空中绽放,又快如流星的归于寂静。
吕大叔看完烟花进屋蹲下,“王万举到了。”
凡晨闻言看着吕大叔,“王万举是谁?”
“闻家的对头人,我邀请来看我皮影戏的戏友,”观主眯眼对凡晨笑。
“怎么判断出谁是谁来了?”康浩好奇道。
“看烟花嘛!每家的烟花都不一样,回头等闻家的人来了,我指给你们看,咱们继续玩皮影人,”观主兴致依旧很浓的玩着皮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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