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晨小师父你没事吧?”吕大叔看人走了,担心的检查了一下凡晨。
“他抽我最多给我皮抽坏了,抽到你怎么办哟!”吕大叔有些感动的唠叨凡晨。
“我是人,抽到我最多躺两天,抽到你那就不是躺两天的问题了,他们就是那什么很厉害的闻家人吗?”凡晨好奇的看走远的人问。
“嗯,他们就是有名的闻家人!”吕大叔说完眼底藏着担心说不出口。
吕大婶跑出来看看老伴,“你没事吧?”
“没事,刚刚凡晨小师父给我挡了呢!”吕大叔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他们闻家人真是霸道,”吕大婶恨恨的骂了一句,两口子返身进屋了。
凡晨坐回台阶上,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没影的地方,“康浩你怕吗?”
“不怕,”康浩没抬头的回答。
“你怕了?”康浩反问。
“怕倒是不怕的,就是觉得原来在我们这一行里,还有这么嚣张的人,”凡晨皱眉不理解。
康浩闻言笑,“不是只有你们这一行,是每一行都有它的另一面,那一面多数都是不为人知的。”
凡晨低下头默默的刻着棺材,“观主刚刚出手了两次,估计今晚肯定是起不来了。”
康浩拍了拍凡晨,“还有十天才火庙节,我会多练练鼓棒的,到时候不让观主操心。”
“嗯,”凡晨冲着康浩笑笑,俩人坐在夕阳的余晖下,一脸的安静祥和的做着事情。
……
眨眼的功夫火庙节还有两三天,鹿儿村来的人达到了人声鼎沸,凡晨跟康浩也不出门八卦了,整天关着门在家刻棺材练打鼓。
“凡晨小师父别刻了,把汤喝了!”吕大婶笑眯眯的端来两碗肉汤。
凡晨喝完肉汤看门口,“观主为什么出门?”
“有人拜访观主,所以观主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吕大婶小声的解释。
康浩皱眉心里道,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拜访观主?观主不是一直都拒绝人拜访的吗?
观主跟吕大叔正坐在善保先生的宅子内,屋里有二三十个各家的当家人,他们的目光里,或多或少的都在打量着彼此。
善保先生闭眼坐着拄拐杖,手在龙头拐杖上摩挲着不说话,宅子里的人喝茶的喝茶,沉默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僵局。
“善保先生怎么个意思?怎么地仙换了,之前犯的事也勾销了?那可是我闻家十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今日善保先生不给我一个交代,莫怪晚辈闻殊岐不讲情面……”
扑哧一声笑响的有些嘲讽,有一人带头笑,后面陆续跟了好些人笑,以至于越来越多人笑的前仰后合。
闻家中年人被笑的恼羞成怒,还没等他拍桌子说点什么。
观主无聊的打着哈欠道,“想吹牛也不找个好地方,地仙都能在临近火庙会消陨,你闻家人的事为什么不能勾销?”
“怎么闻家没人做家主了?推你这只癞蛤蟆露面?闻道虬本人藏头裹脸的行事,真是堕了他当年闻家小将的名声。”
“他背地里送我一份大礼,我当面还他一份,他都不敢出面接回去,看来闻家也不过如此了。”
“你……你如此侮辱闻……”
观主啪嗒一声直接放了一副铃铛出来。
“我侮辱了,你又能奈我何?我修为折损了不少,你闻家人都不敢明面行事,我打量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守门的东西,你也不看看,这宅子里的人,哪一个受你狗吠?闻家不行了夹紧你们的尾巴做人。”
“张……”
“张观主,何必跟他言语计较的,闻家够格说话的家主架子大,我等不配坐在这里陪着,喝茶喝茶!”又是一个中年男人懒洋洋的开口劝。
“要说我啊!咱们不必浪费口舌的,至于交待,便让闻家主自己慢慢琢磨,”五娘子起身弹了弹指尖要走了。
闻家主恼火的对着五娘子扔东西过去。
善保先生睁开冷戾的眼睛,抬手一拐打碎了闻家主的东西。
“闻家主,收好你的东西,现在还没到火庙节的日子,你且忍耐两日,你若是再坏了鹿儿村的规矩,莫怪老朽的拐杖了。”
五娘子回头冷笑一声,“听到了吗?且等等两日,老娘要你感受我招魂幡的滋味。”
“她是幡子王家的人?”宅内的人纷纷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纷纷议论起来。
“当年龙蛇斗幡子王没了,就是闻家人出手打的,听说至今都没下木偶线,幡子王家里人也不是没给闻家服软,还每年给了不少好东西,可是闻家人就是不愿放人,啧啧啧,看来五娘子不抱希望了!”
闻家主看地上碎了的骨棒,脸色难看的都要阴出水来了。
“各位没意见了的话,就请吧!后天鹿儿台恭候各位光临了,”善保先生拍了拍桌子。
闻家主冷哼一声用力甩手走了,宅内陆陆续续起身走了不少人。
观主坐着没动享受的喝着茶。
善保先生出去关好门回来坐下,撩开眼皮看了一眼观主,“何必给五娘子扯进来!王家又不认幡子王了。”
观主转动着茶杯盖咚咚响,“终归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当年小木匠心里一直后悔没能救他,今年有这个机会了,该让他好好的散了!”
观主说完拿了一副官印推过去,“那俩孩子的。”
善保先生按住小巧的官印笑,“你不拿这东西我也该护一二的,他们没在鹿儿村做过孽,反而还给鹿儿村带来了点欢乐。”
“是个心大爱玩的俩孩子,如此便麻烦善保先生了,”观主说完领着吕大叔打开门要出去。
“灵人……”善保先生喊了一声没立刻开口。
“老朽也可以舍命护你一把。”
观主手握着门轻声道,“没有灵人了,我也该如我的卦一样,不过还是要谢善保先生的好意。”
善保先生看摇晃的门环眸光多了些惋惜,他总共就见了她三面,都说事不过三的。
观主跟吕大叔回到宅子,大门再次关死屋里开启了中午饭,都知道后天火庙会了,几人默契的闭口不谈,只捡开心的说笑。
下午凡晨坐去门口一边刻木偶,一边目光朝门缝里看外面,屋里康浩和观主他们在穿木偶人,木偶人是一架一架的穿,一架子为十二个人,上面男女老幼全都有。
吕大叔两口子给木偶人缝制衣服,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全都是穿戴整齐打扮漂亮,穿戴好的木偶人挂去廊檐下风着。
四人忙了一下午,廊檐下挂满了皮影人和木偶人,吕大婶还找了干净的白布裁剪叠好。
晚饭吕大叔两口子铆足劲烧,上桌的菜是八荤八素,还额外的给观主热了两壶酒。
康浩看满桌子的菜有点咂舌,又看供桌上摆满了香炉烧香,第一反应,这是最后一顿断头饭了?这谁还能吃的下去?
“傻看什么?进来坐下吃饭啊!”观主对康浩说道。
康浩挠挠头跑进去坐好,小心的看着观主问道,“观主,我们是明天就得死吗?”
观主……
“蠢小子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吕大叔不理解的看着康浩问。
“饭菜太丰富了!我看电视里最后上路的饭就是这么丰盛,”康浩不好意思的解释。
观主……
吕大叔两口子……
凡晨抱着碗正在疯狂的扫菜,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吃,多吃总是不亏的。
“凡晨,你饿死鬼投胎吗?倒酒呀!”观主敲了敲酒杯。
“哦,”凡晨放下筷子拿起酒壶,给观主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要吗?”凡晨问康浩。
“给他来一杯,喝了明天才有力气敲鼓,”观主挥挥手。
凡晨闻言给康浩来了一杯,三人端杯子喝了一大口。
观主拿出两张卡给俩人,“你们一人一张没有密码,凡晨,道观主我已经托朋友更换名字了,以后山上的人就靠你了。”
凡晨要张口说话,观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我还在这里,你们就要听我的话,要想不听话,等我以后没本事管你们了再说,你们陪我好好的吃顿饭。”
“好的观主,”康浩老实的拿了自己的那张卡装好,酒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三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两壶酒很快见了底,桌上的菜倒是没怎么动,象征性的吃了几口撂下筷子。
凡晨感觉有点晕乎了,爬回卧室倒床睡的死狗样,半夜还自问自答的说了两小时的话。
天亮在锣鼓震天中醒来,鹿儿村的锣鼓声响彻天空,呼啦啦的人都疾步去了鹿儿台
康浩跟凡晨揉着眼睛跑出来,院子里吕大叔给俩人打了两盆温水放着。
“凡晨小师父醒了?给你们洗漱的水打好了,快洗洗吃早饭,”吕大叔温和的对俩人说道。
“观主呢?我们是不是要迟到了?”凡晨慌张的接过毛巾洗脸问。
“观主去鹿儿台布置了,时间还早的很,你们吃完早饭等着人来接就行了,我们在家做好中午饭等你们回来吃,”吕大叔安抚他们别着急。
吕大婶给俩人端来白粥,一碟麻油拌豆腐,一碗切块的油饼很脆。
“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敲鼓,”凡晨不客气的把油饼给自己夹了一半,剩下的都倒给了康浩。
康浩闷头吃饭,他就喜欢跟心大的凡晨吃饭,天大的祸事永远没有她吃饭重要。
俩人狼吞虎咽的吃完早饭,擦了擦嘴,鹿儿台来了两个古板的人,敲开门一言不发的带着他们过去了。
越靠近鹿儿台越热闹,鹿儿台是露天的大戏台子,台下坐满了看热闹的人,坐在鹿儿台最佳位置的人,正在交头附耳的说话,台上围坐着一桌子人男女老少都有。
“观主,”凡晨跟康浩到了后台,看观主正在闭眼休息,俩人打了一声招呼,还没等开口说话。
戏台上上了一群人,咿咿呀呀的翻跟头唱起了来,康浩特意伸头看了一眼。
“别管他们,这一副行头是你的,木偶人的行头是凡晨的,待会轮到我们上的时候,你原地打鼓不要上,凡晨只要按照动作提线就行了,”观主简单的交代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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