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意那一针退烧药下去,药效发挥,烧退了,她就醒了。
让她难受的是,在背后死死抱住她的人。
她烧的昏迷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了不舒服。
沈臣玦抱着她喘不过气,再加上沈臣玦自己也在发烧,他的体温贴上来,热的栩意不舒服。
只要她轻轻的动一下,后面的人就把她收的更紧。
后来实在烧的无力,她恍惚的没精神又醒不过来,动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就让他抱着。
好在出了汗,她烧退了,才慢慢清醒。
退了烧的栩意渴的厉害,她撑着上身,轻手轻脚的想把沈臣玦搭在她腰上的手拿开。
可是才碰上沈臣玦的手,他就醒了。
他是惊醒的,嘴里还在叫着:“老婆别走。”
沈臣玦睁开眼发现人还在身边,他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
“老婆,你感觉怎么样。”沈臣玦起身,用手探了探栩意的额头。
刚刚栩意在厕所晕倒可是把他吓坏了,他抱着栩意出来的时候手都在抖。
还好只是发烧引起的昏迷,没有大碍,不然他不能原谅自己的粗暴。
栩意心情不好,不想理他,没回答他的话。
她挣扎着想从沈臣玦怀里出来,不太温柔的推开了他放到她额头的手,一脸冷漠。
她本来有机会可以逃出这个牢笼的,就差临门一脚了,沈臣玦为什么逮着她不放呢!
“去哪儿。”沈臣玦瞳孔微沉,语气不悦。
两人之间刚有缝隙,他就一把把人捞回来,禁锢在自己胸前,像要把人揉进骨血般用力。
“我想喝水的自由都没有吗?”栩意依旧冷漠,讽刺的说道。
她忍着腰上的疼痛,轻抬眼皮,嗓音干哑冷静。
发烧身体脱水,她现在急切的需要补水。
“老婆你躺着,我去帮你倒。”栩意的冷漠不影响沈臣玦的热情。
他在栩意的脸上轻啄一下,轻声哄着。
栩意被突袭,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生气的看着沈臣玦,对上他脸的那一刻,眼底有一丝异样,而后她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只喝水吗?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把饭端进来。”沈臣玦顺势跪坐在床上,声音温柔。
栩意对他冷言冷语的样子,他也不生气。
她能对着他发脾气,那都是好的。
就怕她什么事都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才是他该担心的。
沈臣玦讨好似的语气,栩意不想理会。
他这是干什么,如果真关心她,他昨晚就不会那么做。
虽然冷水浇下来的时候他用身体挡住了,但是一点冷水也够她受的。
京都现在的天有多冷,他一个从小在京都长大的人会不知道吗?
冷水浸透衣服钻进身体里,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何况她一个女人。
现在她病了,沈臣玦才觉得心疼,开始后悔了吗?
他是怎么做到疯的时候不管不顾极致的疯,正常的时候,如一个温柔无害的谦谦君子的。
栩意半靠着床头,无动于衷,想晾着他,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沈臣玦很固执,没等到她的答案,他就一直保持跪坐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他们的呼吸声。
彼此交织的呼吸让栩意不太自在,她眼睫微颤,想到了昨晚不好的事情,于是她不自觉的放低了呼吸。
沈臣玦像察觉到似的,无声的笑了笑。
“老婆,我腿软了。”沈臣玦说的委屈不已,可人却还是那个姿势没动。
一个人唱独角戏,他感觉不到栩意的存在。
他一定要得到栩意的回应,他需要栩意对他的反应。
说完,他碰了碰栩意露在外面的手。
察觉到有一丝冰冷,他把栩意只盖到腰间的被子拉高,认真的给她盖好。
栩意余光看到沈臣玦眼里难掩的偏执和眷恋,心里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我现在不饿。”栩意无奈的叹气。
她不说一个结果,他是不会离开的。
某些时候,他真的无药可救,固执的要命。
“好,那我先去给你拿水。”沈臣玦看着栩意包着纱布的手腕,压下心里的欲望,声音沙哑。
他现在单是看着栩意,都会失控的地步了。
怎么办!
经过这次失去,他对栩意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了。
栩意没发现沈臣玦的异样,直到他离开,她才去看沈臣玦。
她躺在床上心情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她刚刚明显看到可能是没休息好的原因,沈臣玦眼里还有未消失的血丝。
他的脸色也没有高烧时的潮红,转而变的苍白的可怕,还有脸上的疲态和胡渣也较于昨天更明显。
他自己都还没恢复,干嘛还要打起精神来照顾她呢。
他这样,不会累吗?
以前她是想着委曲求全来打消沈臣玦的戒心,可是这次这么一闹,她又没走成,沈臣玦肯定不会在相信她平时的表现,所以她现在也不用委屈自己了。
不开心就说出来,不喜欢沈臣玦做的事她也可以直言表达。
听不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自己消化沈臣玦强迫给她的一切。
她要有正常的情绪,不在事事顺从了。
也许她最后还是会迫于沈臣玦的威胁而妥协,但起码她表达过自己的不满,让他知道自己不满就行了。
沈臣玦端着温热的水进来,直接喂到栩意嘴边。
她喝了一大半,剩下的被沈臣玦一饮而尽,栩意对他捡剩的举动早已见怪不怪。
沈臣玦放下杯子,坐到了栩意床边,手摩挲着她的侧脸。
“老婆,这次是我疏忽,让你受委屈了。”沈臣玦内疚的看着栩意。
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老婆会被自己家的人背刺。
如果不是这一次,他还不知道那些人对他娶媳妇这事儿有这么大的意见。
“沈臣玦,如果你对我觉得愧疚,那就应该让我离开,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别说这些,还有你别希望我会原谅他。”栩意皱着眉,微微偏头,想躲开沈臣玦的亲密。
这是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她不想管弯抹角的。
沈臣玦如果要帮他姐夫说话,那他可能会失望,她不会原谅他的。
沈家人平时对她的看法和态度她是无所谓,可是这种恶心人的想法既然被她知道了,她就不会有好脸色。
“我怎么会让你原谅他。”沈臣玦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他闭口不提栩意前面说的那些话。
他跟栩意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对她在乎的程度她还不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因为那是他姐夫他所谓的家人,而让栩意忍气吞声的原谅谁。
他自己都不舍得给栩意委屈受,怎么会让别人骑到他头上指手画脚。
那些人远没有栩意重要。
那些人是可以舍弃的,而栩意是他的必需品。
“你放心,我们以后不会再见无关的人。”他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不重要的人,以后还是不见了。
老宅,他也不会再带栩意回去。
好像每次回去,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谁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他不想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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