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柳儿娇俏一笑,说道:“我们姑娘的意思是,既然都重要,那便都拜。还请王爷将先王妃的牌位请出来,置于高堂正位,王妃只需在侧边加张椅子,这样,便一个都不少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似乎的确是该如此,说起来,先王妃在世时,林氏只不过是燕王平妻,虽是平妻,其子也拥有继承燕王府的资格,可实际上,平妻也还是妾室。
只林氏只觉气得肝疼,好啊,这丫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大家,她当年不过是平妻,让大家看她的笑话来着。
偏燕王不觉有什么,甚至觉得这主意既全了林氏的脸面,又实现了他跟韵娘一起接受媳妇跪拜的愿望,是最好不过的了。立即就叫来王府管事,让去祠堂将先王妃的灵位请出来,又让人在林氏旁边再加一张椅子。
之后也不说话,只用乞求的眼神盯着林氏看。
林氏几乎要将椅子的扶手抠出木花来,才忍住了当场把茶几上的热茶摔谢知禅头上的冲动,只带着阴柔的笑,挪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那眼神仿佛要将盖头盯出个窟窿来,只在心中冷笑,这丫头仗着今日人多,打量她不敢当堂把她怎么样,可进了这燕王府的后宅,便是捏在了她的掌心里,待今日过去,她非要让这丫头好看,让她知道,如今谁才是燕王府的女主人。
谢知禅便是盖头遮着,也知道林氏此刻的眼神该多么怨毒,不过,大门口的气出了,她心中也舒坦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拜堂之后,谢知禅便被小柳儿扶着,跟着王府的嬷嬷一起到了听雪居的婚房。
因裴翊昏迷着,婚房中的交杯酒,唱词环节都无法进行,也再没动物可代替,便都省了去。
嬷嬷只将人送到大门口,让小柳儿将人扶进了房中。
进入房中,谢知禅自己掀了盖头,让小柳儿自己去吃糖喝酒去,小柳儿欢欢喜喜便去了。
谢知禅见喜房中装饰完备,不像是马虎随意布置的,心道,这冲喜的仪式还挺足。
果然是贵族世家继承人的屋子,三个大开间,左边是卧室连着一间浴室,中间是大厅,平时可待客或是吃饭用。
谢知禅掀了大厅跟卧室间的珠帘,便见裴翊穿着大红喜服躺在宽大的拔步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
她走过去,抓起裴翊的手腕把了片刻,眉头一皱,盯着床上的人:这人竟然是装病的,他的身体根本没问题,所以,他根本没有危在旦夕,他能知道前朝公主旧闻的流言,就不会不知道燕王世子在找新娘冲喜的流言,可他没管还任由这流言成了真,这只能说明,目前的情况,是他乐见其成的!
可他的目的呢?她可不认为会是为了娶她!
想到自己大概率是被裴翊算计了,谢知禅便觉心中不爽,从空间里挑了一根最粗的银针在手中,自言自语道:“这裴世子脉象是濒死,十分危险,只能用最粗的针扎一下神庭穴,只是我才开始学针灸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准穴位,姑且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好了。”
说罢,便要往裴翊头顶发际处的神庭穴落针。
就在此时,裴翊抬手抓住了谢知禅的手,将人一拉,眼皮一掀,眼神在她手中如牙签般粗的银针上一扫,便满脸黑线地盯着谢知禅。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这么粗的银针扎在神庭穴上是会死人的!
他道:“世子妃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谢知禅在裴翊睁眼的一刻便呆住了,她还没有这么近地看过裴翊的眼睛,墨如深潭,像会幻术的妖精一样,会吸人魂魄。
她吞了吞口水,掩饰住自己花痴的尴尬,道:“你还敢质问我?我才该好好问问世子爷,费尽心思把我算计到燕王府来干什么?”她顿了顿,眯了眯眼,一边审视着裴翊的脸色,一边问道:“说起来,我跟世子也不过数面之缘,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裴翊一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心道这女人两次拿刀差点废了他,这么凶残的女人,他可不敢喜欢。
他哈哈笑道:“谢大小姐难道是不知自己在京中的名声吗?”
谢知禅道:“既如此,你这番算计筹谋是为了什么?”
裴翊便伸手从床旁的小桌上取来两幅卷轴递给谢知禅,示意她自己打开,说道:“谢大小姐可真是好本事。”
谢知禅打开两幅画轴,只见两幅都是她,一幅是她在北疆运营扮演白医仙时的模样,一幅是她回京时的模样。
她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便是这两幅画像的人,若非是她自己,就是摆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她们是同一个人。
想起温泉池中的相遇,她不由看了裴翊一眼,这货该不会认出温泉池中的人也是她了吧?
然后将她娶进燕王府,让她守活寡,报复她的两刀?
就在她在心里胡思乱想,为裴翊寻找理由时,裴翊说道:“谢大小姐既然能替梁将军接好手臂,想来也能替我治瘫痪?”
谢知禅一怔,问道:“所以你其实是为了找我治病才把我弄来燕王府的?”
裴翊点点头,撑着上半身,靠在枕头上,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不知谢大小姐可能治好我的瘫痪?”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紧张。
谢知禅有意耍弄一下裴翊,报被算计的仇,说道:“我的确可以让你完全恢复行动能力——”在看见裴翊脸上的喜色后,又说道:“若是你不将我算计进燕王府的话。”
裴翊脸上喜色碎裂,十分诚挚地解释道:“如今朝堂情况复杂,不希望我恢复行动能力的人有之,且稍有不慎便会拖累整个燕王府,我需要可靠的盟友。我思来想去,若谢大小姐成了燕王府世子妃,自然会与燕王府同进退,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谅解。待裴某彻底扫平北疆的突厥人,便是给谢大小姐当牛做马,裴某也在所不辞。”
说罢,他竟拱手给谢知禅拜服了一礼。
谢知禅心中白了裴翊一眼,又来了一只牛马,不如来点实际的,可见他态度诚恳,而且为了北疆百姓和自己的安定生活,她本就打算找时机治好他。
只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心中却是不平,她眼睛盯着裴翊头顶发髻上那只水头极好的白玉莲花冠,忽然一笑,说道:“治的话,有诊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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