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岁那一声倒吸差点背过气去,他疯狂的擦手。随后他也惊叫一声:“什么鬼东西,这么多人皮,拿来干什么的。”
可不是,这个盒子足足十厘米高,里面的人皮呈现硬化,压得极为平整,成为了极为特殊的‘纸’。黄焱还觉得不够恶心,继续道:“这么平整的皮,应该是取自背部。腹部.....”
杨太岁连忙挥手:“好好好,你别说了,能不能说点其他的。”
黄焱笑了一声,他拇指在一块皮上摩擦,皱着眉道:“这上面写了东西,晚会扩印出来。”
上面的文字单单用肉眼来看,很奇怪,每个字都像是重叠在一起,很眼熟,但看不明白,直到黄焱拿出来一张,他疑惑的嗯了一声。
他拿出手电,举起那块皮,手电的强光照在皮后,黄焱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拿开,把这个东西拿开,快拿开。快拿开......”
黄焱念出来极为平淡,但这段话听的人有些发毛。
贺成武脸色也极为难看,他审视的看着黄焱,语气莫名的问道:“你认识这上面的字。”
但黄焱的脸色更不好看,他阴沉着脸递给贺成武,贺成武没接,而是对杨秋说:“小秋,你看看。”
杨秋很想说她不要,但是这个硬化的程度和痕迹,跟盒子几乎是一个年级,那个盒子的工艺材质都是老东西,可现在能帮上忙的估计只有她,她抽了张纸巾把那块皮拿了过来,抬高了,投着阳光看去,顿时她一怔。
她略有些惊恐和慌张的举到贺成武面前叫道:“小武哥哥,你看,你看!!!”
贺成武抓着杨秋的手腕举高了点,瞳孔一缩。不禁喃喃:“怎么可能。”
杨秋不可思议的翻着这块皮:“我没看错吧,这玩意上的字我认得??我是在做梦吗,可这个东西都快石化了,这么早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看的懂。”
贺成武看了看杨秋和黄焱,严肃的询问:“你们确定这是个老东西吗??”
黄焱点头,杨秋还在震惊:“你这么问我,我都要开始怀疑我自己了。这...这上面画了一个什么,画了一个钟吗??”
说完她突然忘记了恶心,翻了翻桌上的其他皮,举起来看,可其他皮上的东西密密麻麻,除了零星几个字能看懂,其他字都像是写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她看向黄焱,情绪激动,那种颠覆认知的震惊让她迫切的想要明白原因,她语气极快:“那这些呢,怎么这些看不懂。”
昭辛云见杨秋这样,忍不住也拿起了一块,举高,透光下,上面的文字就像是手拉着手,层层叠叠的写在了一起,看不懂但是很眼熟。
系统开口解释。
-现代社会人所认知的简易汉字。这一历程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这张皮确实很老,但也不能准确的推算出这些皮是什么时候制成的。可是哪个盒子就不一样,那个盒子的腐蚀程度和制作工艺还有形制,可以很确定起码是两千年前的产物,而在两千年前,是不可能出现这么流畅的简体汉字书写。
昭辛云看着那张皮,打量了片刻才反问:“流畅吗??”
系统看着那几乎跟鬼画符的东西,尴尬的咳了一声,他都没看懂,别说昭辛云了。
杨秋拍下了照片。然后躲到一边。
“妈,这个文字你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吗....”
“那姥爷在吗...”
“爸....你看出这是什么字吗......”
“不知道??”
杨秋打了几个电话问了个遍,几乎抓狂,可见在某些人的专业领域中,遇到了难题都会有些疯魔。
“钟?”黄焱再次确认了一下那画出来的东西,思索片刻:“确实像一口钟。”
如今这么多张皮里面,只有这个钟和这几个字看的最清晰,但是看了这么久,黄焱只能下最后一个定论:“这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字。字锋很娟秀。”
但其他的就很狂草,感觉写字的人当时的情绪处于一个非常狂躁的状态。
贺成武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先拓印出来吧,下午要出发,都准备一下。”
贺成武疑虑太多,他们现在就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推着走。每一步都像是开盲盒。他觉得很猎奇,但是也觉得很危险。他呼出一口气,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如果这个时候他投怀送抱的话,那个人会不会多说一些。
想到这,他浑身发热,耳尖发红,整个人都陷入一种非常焦灼的状态。
毕竟那个人都是主动来找自己的,他如果要找她,该怎么找。
他忍不住去看昭辛云,昭辛云此时也在想事情,安静平和,像是对所有事情都不在意的样子,他闭了闭眼睛。很纠结,也有点痛苦。
但这些日子的奔劳,都是为了杨太岁这条命,杨太岁这个月的续命药断了,时间不多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犹豫,想明白后,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等没人的时候,和昭辛云聊一聊。
说实在,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不如还是用这个话题去跟她聊聊吧。
此时两个人都准备私下找对方聊聊,一散会回去准备,贺成武就拦住了昭辛云。昭辛云看着贺成武,见对方应该是有话想对她说。竟然还觉得挺巧。
昭辛云看向他:“要换个地方吗?”
“去...去我房间吧。”贺成武觉得去人家房间里太冒犯,只能想到把她引到自己房间里。他搬了张凳子给昭辛云坐下,说实话他有点不好意思让昭辛云坐床上。
两个人独处一室,贺成武有些坐立难安,昭辛云见贺成武坐下来不说话,便准备开口,谁知道贺成武也在这个时候开口。
两人都蹦出一个字:“你...”
昭辛云叹气:“你先说。”
贺成武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奇怪的情绪,然后问道:“你和黑帽子有关系?”
昭辛云想了想:“算不上,打过几架而已。”
“那你平时都怎么和她联系......”贺成武正准备问,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贺成武不明所以的接起,想了想,他接听放在耳朵上:“哪位?”
“让她,从你的房间出去。”
-
贺成武听到这个声音,神情骤然僵硬。
昭辛云见贺成武这模样,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往外看了看。
贺成武声音沉了沉:“你在监视我?”
“算不上,刚好看到。”那边在笑,但贺成武却如芒在背,他不知该说什么,那边用一种难办的语气轻叹:“我说过。不要对她有什么想法。你想找我。我会来找你。”
“现在,让她出去。”
贺成武的胸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对方的控制与霸道让他愤恨的紧攥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呼吸,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让理智回归。他现在还不能激怒对方。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情绪:“我只是在和她聊事情。没做其他事情。”
“我也没让你做其他过分的事情,我只是说,让她从你房间里出去。”
“你......”
昭辛云站在床边看着贺成武与对方说话的神情态度,蹙起了眉头。
她往前走两步,系统连忙提醒。
-小心!!
破窗的声音响起,一把刀不知道是从什么距离飞来,破了窗户的玻璃,就这么从昭辛云的脖颈擦过,如果不是昭辛云躲了一下,这就是致人于死命的杀招。
贺成武慌张的站起来,对电话那头叫道:“你别乱来。好好好,我听你的。”
贺成武拉起昭辛云的手臂,把人推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昭辛云深吸一口气。
-这个人的存在问题很大。
-她对你是实实在在的杀心。
昭辛云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问道:“天道那边怎么说。”
-还是失联。
贺成武握着手机,急声道:“她出去了,可以了吗?”
那边又笑了一声,散漫的问:“有什么想问我??”
贺成武因为刚才的状态,此时处于一个极为后怕和恐惧的情绪中,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轻声问道:“那个皮......”
那边黑帽子的心情似乎很好,她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回答贺成武:“一个瞎了眼的女人写的。”
“那她......”贺成武要追问,黑帽子却挂了。 他愣愣的听着嘟嘟声。不可置信,就一句话,没了??
贺成武失神的坐在床边,脑子里还是浆糊,最后他还是收拾好东西走出去。昭辛云似乎也是愁眉不展的等在了下面,她的东西最轻便,有时候还需要贺成武去检查一下东西带齐没有。
但这次不知为什么,想到黑帽子在附近,他竟有些胆怯。昭辛云和贺成武相视一眼,贺成武问道:“东西都带齐了吗??”
昭辛云打量了贺成武一会,点了点头。霍照看着浩浩荡荡二十号人,装备齐全,精神面貌也比那些单纯来徒步的人有很大的区别。
他就是看了看,却没多说什么。
这一路走上前,开始的道路都是比较开阔,脚下都是踩出来的小路,倒是徒步运动的好去处。
随着深入,周围的景致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小路逐渐变得狭窄而曲折,两旁密布着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树叶混合的清新气息,偶尔还能听到远处鸟儿的欢歌。
众人翼翼地踏着这些蜿蜒的小路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探索的喜悦。脚下的土地由平坦逐渐变为崎岖,不时需要手脚并用。踩踏的痕迹也快慢慢淹没。
这个时候,众人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
贺成武看了看其他人的状态,擦了擦汗:“休息一会吧。”
霍照看了看,点了点头。 众人坐下来就开始喝水。杨太岁这小菜鸡还不如杨秋,杨秋坐在他身边疯狂嘲笑,杨太岁喘的很,也是汗流雨下,看得出来身子挺虚的。
这山路一上一下的,都是未开发出来的路。路上的风景也很原始。挺薅体力的。
杨太岁一口水喝完坐在地上缓半天,他断断续续道:“你们....能不能...走慢一点....你没看到....我裤子都刮破了嘛...”
贺成武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黄焱趁机拿出一张纸,这是拓印出来的一张,黄焱道:“这样看,其实就是很多字叠在了一起写,这人写字的习惯很奇怪啊...”
平常人写字,无论多难看,都是隔一个写一个,但这上面的字,都写在上一个字的一半或者覆盖。还是看不开清楚这些字写了什么。
贺成武想起黑帽子说的,一个瞎子写的字。这些字的存在似乎合理了很多。
一个瞎子,会写字,那就不是一个天生的瞎子,而是后天形成的。
可这些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张看起来就很久远的人皮上面,黑帽子为什么会知道这是一个瞎了眼的女人写的。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贺成武一个人想不通,还是准备说出来。
他装作像是福至心灵,突然道:“像不像一个瞎子写的字。”
黄焱闻言一顿,他也是非常认真的思考,杨秋过来,也疑惑道:“瞎子写的字。瞎子写字是这样吗??”
“如果是一个会写字突然瞎了的人,还真有可能是这样写字。”黄焱也觉得贺成武这个‘想法’很贴合,他看着贺成武,赞叹道:“真没想到贺少居然能想到瞎子,厉害。”
贺成武尴尬的笑了笑。他想不到,是有人告诉她的。
这个时候提出了瞎子,霍照略有兴趣的走过来:“你们在说瞎子啊。”
此时所有人都坐在地上,霍照站在众人身后,笑呵呵的看着他们,贺成武没立即回答,霍照却道:”你们说到瞎子,我就突然想起我爷爷跟我讲的故事。“
这下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霍照,霍照坐在了黄焱和贺成武边上。
“我爷爷小时候带我,跟我讲过,说腾冲深山里面隐匿着一个由女人掌权的古老部落,那个部落首领喜欢穿红衣服,还喜欢抓少女,放开他们的血洗澡,性格暴烈狠厉,非常吓人。”
霍照说完顿了顿,想看看其他人对这个故事感不感兴趣,黄焱收起纸张,对霍照道:“有这个传言?我们怎么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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