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亭不放心,让裘榆跟着去看看。
“她又不会偷偷躲着哭!”
纪清荔不会,但她有些站不稳了,跌跌撞撞来到卫生间门口,往墙上看眼,找到女厕所准备迈步,地面的水渍像是跟她作对般,毫不怜香惜玉的让她脚一滑。
纪清荔眼睛猛然一闭,以为自己会跌倒在地,结果下一秒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纪清荔一惊,在站稳后立马扶着墙壁,用力甩开了那双手,她抬头一看,忽地愣住。
“抱歉,我以为是陌生人。”
纪清荔喝了酒以后不让别人碰这一点,一直保持的很好。
百逸之收回手臂,“嗯。”
百逸之一身得体西装,浑天然的强势气场让人不寒而栗,他单手插兜,看到纪清荔迷离又泛红的眼,突然问道,“醉了?”
“没有。”
“他没跟你来?”
纪清荔话哽在喉咙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地低着头。
百逸之轻哂,掏出手机,“我给他打电话。”
“不用……”纪清荔情急之下摁住了他的手,不同于自己的冰凉,百逸之的手温特别高,她猛然收回手。
“不用打。”
百逸之眉头微皱,手机微弱的灯光在昏暗狭小的走廊里照映着他晦暗莫测的脸。
裘榆一来就看到纪清荔佝偻的背影,她焦急掠过百逸之,扶着她,“怎么了?”
纪清荔摇头,“没事,喝猛了头晕……”
“季卿晏人呢?”
裘榆闻言转回去瞪了百逸之一眼,“我们家小荔枝不要他了!”
裘榆语气特别不屑。
百逸之松开眉头,把手机放回兜里,好整以暇的看着纪清荔悲痛的眸子。
她发现了?
裘榆哄着纪清荔进厕所,都没跟百逸之打招呼,现在在她眼里他们这一群人都被归类在不是好人那一栏里了。
百逸之看着厕所门关上,转身上楼。
包间内有不少形形色色的女人,他沉眸,手一挥把人赶了出去。
角落里的洛冕脚蹬着桌沿,手肘搭在膝盖上,拿着瓶啤酒,模样颓废不堪,眼睛迷离涣散。
百逸之坐到主位打量着洛冕,昏暗的灯光中,那双眸子犹如魔鬼般狠厉。
下一秒电话突然响起,洛冕一颤,在看到来电后就瞬间清醒。
“喂……阿苏?”
苏知韫在电话那头兴奋的说,“你发现了吗?卿晏已经把我身边的监视人员都撤走了!”
“嗯。”
苏知韫继续说,“那是不是就代表,那女人身边没有人在保护了?”
洛冕眉头一皱,“他们已经分手,你可以如愿回到他身边了。阿苏,没必要了。”
百逸之眉梢挑了挑,仰头喝了口酒,静静听着,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思索。
他们分手了?
脑海里闪过刚才纪清荔尽是伤感悲痛的神色。能翻到的记忆里,纪清荔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但那双会说话的小鹿眼中却总是带着干净纯粹的灵动,无欲无求。
她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很喜欢笑,而面对季卿晏时眸底有喜欢和欣赏,还有不易察觉的崇拜。
百逸之突然心脏一抽,那些画面切换到刚才在楼下所看到的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眸,纪清荔越是掩饰悲伤,那双灵动的眸子越是空洞。
百逸之拿出手机。
苏知韫不知道说了什么,洛冕突然自嘲一笑。百逸之瞥了眼洛冕,把视线转到能通过落地窗看到的楼下。
洛冕嗓音沙哑,“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你回到他身边,那些计划,可以作废了。”
“啪”一声,电话突然被被无情挂断。
百逸之眸子一深,点了支烟。
“你做了什么?”
痛苦和怅然两种情绪在不断交织纠缠在洛冕眸子里,他沉默着。
忽地洛冕道,“做了该做的。”
百逸之觉得他很可悲,“洛冕,唯马是瞻这么多年,曾经不该得到过的如今形同虚设,你做出这些,有考虑过后果吗?”
“那又怎样?”洛冕嗤笑一声。
“可悲。”百逸之声音带着寒峭提醒,“你为苏知韫做的这些事,最好别让季卿晏知道。”
说罢,百逸之起身要走。
“你也是。”
百逸之回身,眸子闪过阴鸷,“你说什么?”
洛冕看着他,唇角挂着同情和诡异的笑容。
“我和阿苏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梅林岛,艾思文生日宴的邀请函,你不是都插手了吗?阿苏找过你是不是?她那天能把季卿晏带到酒店,你不是也帮忙了?”
“百逸之,我不懂,你帮阿苏能有什么好处?你和季卿晏,不是朋友吗?”
“难道商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已经能让你做到这份上了?”
这些话砸过来时百逸之握紧了拳头,那双素来冷冽的眸子掠过一抹异色,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弧度,正如他给所有的第一印象那般冷漠无情,仿佛可以随时随地能取人性命的阎罗。
他冷冷地撂下一句话,“不想死的话,就学会闭嘴!”
洛冕痛苦地闭上眼睛。
百逸之看了眼伊桑发过来的消息,下楼后找到纪清荔。
但她已经靠着裘榆睡着了。
裘榆百思不得其解,“才十几杯而已!她怎么就醉了?”
纪清荔带着情绪,酒量难免变差。
向云亭白眼,“她是个女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裘榆嘶了一声,她还想说什么,就看到百逸之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向先生。”百逸之对着向云亭说,“我安排了车,会负责送你们。”
裘榆眯起眼睛,他这是要干嘛?
这百逸之看着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啊。
向云亭也同样不解,但他不像裘榆,有疑问就直问了,“百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百逸之眸子微微挑起,“刚从伊桑那得知了他们的事,今天换作是李柏川或者伊桑遇到你们也会有同样的安排。”
大概意思就是他们都是看季卿晏面子。
即使他们分手了。
“不麻烦,我们离酒店很近。”
百逸之眸子一挑,“伦敦凌晨的治安,确实堪忧。”
纪清荔突然呢喃一声,靠着裘榆不安分的动了动,裘榆一惊,以为她想吐,但她只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裘榆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把她的脚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固定着。
“不喝了吧?”裘榆难得说这话,“反正有车,我还不用背她徒步回酒店?”
向云亭沉思片刻点头,他招手让侍者过来结账,但百逸之说账他结了。
酒吧空间拥挤,裘榆不方便把她背起来,就哄着纪清荔起身,让她自己走到酒吧门口。
向云亭跟她们之间搁着张桌子,伸手想扶一把却够不到,百逸之离纪清荔近,他扣住她的手腕,本想把她胳膊放到裘榆肩上,但纪清荔突然清醒过来一把甩开了他。
裘榆解释说她酒醉有个不让人碰的毛病。
百逸之眸子一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向云亭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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