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不知道去干什么了,一直到晚上也没回来。
没了他,顾修一个人应付谢枝,无聊又烦躁。
迟焱看见他不知道第几次想骂人的眼神,忍不住有些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没笑出声,他还要靠人家看记忆,不能取笑他。
晚间,夜色暗沉,月光清辉如流水般垂下,覆满了枝头。
迟焱躺在床上,再次入了梦。
顾修依旧飘在他身边,同他一起观看时笙的这段记忆。
梦境是连接了上个的,时笙被白韵抱着,回到了温家。
一进门,便看见大厅的温寂和回了一趟神界刚赶到的静心。
看到静心,原本蔫蔫的时笙扁扁嘴,眼眶有些红,她伸出手,轻轻叫:“静心”
许是难得看到她这般委屈的模样,静心愣了下,才接过她,温声问道:“小殿下,怎么了?”
时笙没说话,只是靠在她肩头,头顶晶亮的龙角都要耷拉下来了,可怜的不行。
温然和白韵将在山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两人明显还心有余悸。
温寂和静心听完,齐齐的一皱眉,眼里划过冷光。
迟焱听到时笙轻声问:“静心,我有哪做错了吗?”
静心抱着她,揉了揉她细软的白发,柔声答:“没有,是他们错了”
时笙直起身,脸色有些白,她继续问:“他们是不是讨厌我?”
静心紧了紧指尖,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迟焱抿紧唇,好想抱抱这个时候的笙笙。
这个时候的笙笙,是真心把严淮和祁奚当朋友的啊,所以才会那么伤心……
这时候的温然已经五万岁,白韵也四万岁了,两个人心智已经足够成熟,依稀明白了氏族利益这种东西。
他们其实有猜测过严淮和祁奚接近时笙的目的不纯,心不诚,也曾撞见过现行,但他们没有证据,说了大家或许也不会信。
可现在他们自己露出了马脚,温然和白韵也没再藏着,将自己撞见过的一一说明。
“母亲,孩儿有话要说”
温然最先开口,他向着温寂跪下,垂下头,认真又恭谦。
他如此郑重,温寂其实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她叹了口气,拂手道:“说吧”
“小时笙刚来的时候,曾送过我和阿韵一人一个花环,上面附了她的瑞气,有次严淮见到,便向她讨要,小时笙真心对他们,也没有拒绝,隔天便做好了给他,他看起来也挺高兴的。
可等我追出去时,却看到他将花环和其他几族的子弟炫耀了个遍,等他们走后,又嫌弃的将其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等我回到家里,听闻小时笙忽然疼得满地打滚,猜想可能于此有关,便转头去将花环捡了回来,又不想让她小时笙伤心,就放在了房间。”
时笙听完,脸色似乎更白了,她垂下眼,往日灿烂的金眸此时有些脆弱。
白韵见状,不忍的抿了抿唇,但长痛不如短痛,她也跪了下去,紧接着开口:“温姨,阿韵也有话讲”
温寂抬抬手,示意她说。
白韵咽了咽嗓子,垂着眼开口:“小时笙曾经去海边玩,有只海龟精很喜欢她,将自己的护体法衣送给了她,小时笙也很爱护。
祁奚见到后,说自己很喜欢,问能不能送给她。
小时笙心软,给了她,嘱咐她要好生爱护,那日我外出才回来,却撞见她向氏族里几个同龄的女神炫耀,
同严淮一样,等那些人走后,她便将法衣扔在地上,嫌弃的踩了几脚,弄毁了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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