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动？”秋芙偏头问道。
她现在总是有意无意想要避开商为序的眼睛。
那眼睛可真会长，以前还敢盯着看会儿，现在却有些不敢了。
商为序不说话，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去了偏房。
只剩下秋芙一个人了，她立刻重重呼了几口气，试图稳住心跳。
但是没什么用处。
她只能带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走进了屋。
余光瞄见了桌面角落处的药包。
这本该是拿去给白玉迟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也没打算扔，她让宋朝鹤用的都是名贵药材，扔了怪可惜，就留在那了。
秋芙坐了许久商为序才进来。
“你怎么洗这么久？以前也没见你洗这么久啊，有这么热吗？”秋芙疑惑道。
商为序表情动作不自然，坐到她身边，轻咳了一声，“你管我洗多久，你到底有什么事？”
秋芙眯着眼睛，凑近商为序，鼻子动动闻了闻。
“你做什么？”商为序不解。
“没有水的味道，没有沐浴后的味道，你是不是骗我的？你根本没洗。”秋芙质疑道。
商为序觉得难以启齿，若是天寒地冻时洗冷水澡或许有用，可现在还没那么冷，他试过了，洗冷水澡没用。
商为序心虚道：“你是狗鼻子啊，什么都能闻到？赶紧说正事，不说我走了。”
秋芙直起身子，商为序现在说话倒是有以前那种意思了。
商为序不说，秋芙也懒得问了，管他洗没洗，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将今日在长乐宫的事讲与商为序听。
她还是用的和秋久安说时的那个理由，没有将迎琛说出。
迎琛很怕死，所以也怕商为序，他定是不愿让商为序知道他的存在的。
而且迎琛每天还会来找她，要是让商为序知道了，还不得把迎琛杀了？
可商为序只在乎一样东西，“他说我这不叫喜欢？”
“哎呀你管这个做什么？他讨厌你故意说的，现在主要的事找人参他的事。”秋芙道，她不知道商为序是怎么听的，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听不出。
商为序气闷。
秋久安竟然这样编排他，说他这不叫喜欢，他现在都喜欢得要疯了，还不叫喜欢？
这喜欢就像洪水猛兽一样，来得突然，攻势太猛，犹入无人之境般在他的心中横冲直撞。
“那你呢？你觉得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商为序追问道。
秋芙语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商为序，长叹了一口气，“唉。”
“你唉什么？你也觉得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商为序急道。
秋芙摇摇头，没救了。
“你摇头什么意思？你真的那样觉得？”商为序追问道，莫名紧张，身上都渗出了冷汗。
他继续道：“那我证明给你看，你想我怎么证明给你看？你只管说，就是你叫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我都敢。”
这句话确实给了秋芙不小的震撼，她刚稳下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
商为序突然开始转头往四周看去，样子急切。
秋芙知道他想找什么，他在看哪有刀，真的想拿刀来挖心。
她无奈，低头看着商为序的手，随后，把自己的手搭上去了。
果然，商为序一瞬间定下来了。
见商为序终于安静，秋芙想说正事，她放开了手。
商为序低头看了一眼，又开始四处看想找刀。
秋芙见状，又把手搭上去了。
商为序安静了。
她放开。
商为序又动了。
她将手搭上。
商为序又安静下来眼含情意看着她。
那只手跟个机关似的。
“你好好听我说。”秋芙道，她没有再把手拿开。
商为序点点头，他看着秋芙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心中满意。
“你说去找赵清初好还是沈听尘好，你刚才见到的就是沈听尘，赵清初你没见到。”秋芙回忆道。
“你真的要去找他们？”商为序问道。
秋芙点点头，“我觉得这个法子好些，不然去找那群老狐狸吗？怕是跟他们说完，他们转头就去告诉我皇兄了。”
商为序被噎住。
他也不能闹，因为秋芙是为了他才这般的，他要是闹，就显得他不懂事了，秋芙又要讨厌他了，说他不如别的男人懂事。
这也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他看着秋芙认真的神情，也先收起了那不成熟的心思。
他想了一会儿，正色道：“那个沈听尘看上去小心思挺多的样子。”
他边说边趁秋芙不注意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揉着。
好软，好像轻轻用力就要折了，他不敢使力。
秋芙也没注意手上，低头沉思着，随后道：“是不是得接触过才知道，你这算不算以貌取人？”
“什么以貌取人，他长得不是还行吗？我若是以貌取人那岂不是该觉得他是个善人？”商为序道。
“嗯。”秋芙点点头，商为序说得也有道理。
“他是探花郎吧？他和我谁好看些？”商为序问道。
看着秋芙那有些出神的模样，他的好胜心一下便起来了。
难不成是在想那个沈听尘？
长得确实还可以，难道秋芙看腻他了，想换换口味？
商为序越想越心惊。
“你好看。”秋芙想也没想就答道。
沈听尘虽是探花郎，但是和商为序比起来还是差一截。
听到这个回答，商为序松了一口气，心花怒放。
“明天就去找他，要趁早。”秋芙道。
机不等人，明日找个由头去和沈听尘聊聊。
那个赵清初，看上去不是很好说话。
商为序不甘不愿应道：“嗯。”
“啧，做什么呢？”秋芙反应过来，发现商为序正在揉她的手，一下就抽回来了。
“帮你按按，怕你累着了。”商为序找着借口，看着秋芙的手离他而去，心里空落落的。
二人坐在屋中，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自商府出了事后，许久没这样了。
秋芙总会时不时怀念从前，从前可没那么多事烦扰她。
特别是商为序说喜欢她后，她更烦了。
不过商为序如今变了许多。
这一天下来秋芙也算长见识了。
原来商为序还能这样，那以前还真的是故意和她对着干的。
以前与她顶嘴恨不得一个字都不放过。
而现在，顶嘴是还会顶，可一天也顶不了几句了，远没有从前多了。
还听话了很多，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句废话也没有，他不愿意做的，只要摸摸他的手，或者给他摸摸手，他也做了。
之后，商为序就开始得寸进尺，再小的事都要摸摸手才肯做。
摸他的头就更管用了，多大的火气都能摸下去。
屡试不爽。
秋芙一日下来，常常故意提起杨改、白玉迟、宋朝鹤等人，只要商为序生气了，她就去摸他的头，他就不生气了。
可好玩了。
不生气不说话的时候就喜欢盯着她看，她都要被盯穿了。
商为序也变得更喜欢伺候她了。
反正月莲现在已经没活干了，每天躺着拿钱。
就是有一点不好，商为序伺候她的时候，喜欢这里捏捏那里捏捏，但又总是保持着一些分寸，虽然不多。
“你又捏我腰。”秋芙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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