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后，我随便找了个机场附近的地方吃饭，顺便查了下梦鱼集团周边的酒店。
来的路上陈缘告诉过我，按现在我的职位，如果是跟公司董事或以上级别的人一同出差，是可以享受实报实销的待遇没有限制，如果是自己单独出差，就相对没那么自由，不过住宿+吃饭+打车也有1000块的标准。
选了个中高端的江景酒店，办理入住后，还是先提前给沈曼口中的李凡打了个电话过去。
“冯先生？”电话对面是一个温和的男人嗓音。
“李总您好，我是云际的冯辰，是沈总让我跟您联系下。”
“您好，沈总今天上午已经给我吩咐过了，明天上午您随时过来，到了打我电话，我去接您。”男人笑道。
两人客套了几句，随后就挂断了电话，而电话里男人也是介绍了自己身份——梦鱼集团财务总监。这样一来，沈曼的身份就值得推敲了，她能随便安排一个集团的财务总监来对接商业伙伴的一个助理，如此看来，是我之前猜测地保守了。
路途奔波了半天，跟李凡通完电话后我就好好地补了一觉，直到下午快五点才醒来。给老妈打了个电话结果得知她跟老爸去南京参加朋友家儿子的婚礼，怕他们来回折腾太累，于是我就没提回杭州的事。
就在光着上半身的我准备起床时，杨树的微信弹了个视频聊天过来，他找我干嘛？虽然疑惑，但我还是点了接受。
“啪！”视频刚接通，我都还没看清，对面一个没拿稳就听到手机摔到地上的声音，画面也变得漆黑。一同传过来的还有杨树心疼的声音：“姐，轻点，我这手机上个星期才买的！你别给我这个也摔烂了~”
Sherry打得视频？估计是看到我光着上半身的样子，难怪这么失态手机都没拿稳。我赶紧随手扯过衣服套上，然后对面就挂了，再打过来，已经换成语音。
“你到了？”Sherry的声音传来。
“嗯，刚刚...额...午睡了一会儿。”我解释道。
“我手机屏幕摔碎了。”Sherry道，难怪用杨树的手机给我打过来。“沈曼给我打电话了，她有点急事今天临时出去了，不过后天回杭州，让你等她两天。”
“我没问题，她安排了个财务总监跟我对接，明天我先把项目的事情核对完。”
“嗯。对了，你...这次回家吗？”Sherry突然说了个题外话。“叔叔阿姨如果在家，替我跟他们问声好。”
“他们去南京了，明天晚上才回。我这次就不回去了。”
“嗯。没其他事的话，挂了。”Sherry说了句。
然后旁边又传来杨树的声音：“姐，是你给人家打的电话~”
对面没了声音，不过从杨树再次闭嘴不说话来看，应该是被Sherry眼神警告了~这两个人，实在是一对活宝。
吃完晚饭后，苏晴找到我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粥，随后又下楼逛了逛酒店附近的夜市，就这样，很是清闲地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洗漱收拾完，换了身西装，就出发去往梦鱼集团。
“冯先生，来的早啊~”
刚刚下车，提前半小时联系过的李凡就已经在公司门口等着我，不禁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因为看样子他起码在楼下站了有一会儿。
“李总监，您这样客气，我下次可是不敢过来了。”
“看你说的， 沈总可是专门打了招呼，你这次过来要好好招待，怠慢了客人，我可是要负责任的。”李凡笑着说道，随即亲自带我进入集团大楼。
等进到一间会议室，除了李凡外，就还只有一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女生。
“冯先生，这是李心柳，公司综合部的员工，也是...我的女儿。”李凡毫不避讳道。“沈总说了，今天这个价格核算，必须是结果看起来合理，所以这事儿，外人参与太多了不合适，我也不放心，见谅~”
“哪里，是我给你们二位添麻烦了。”我致歉道。
李心柳将电脑界面投屏，把这次跟云际合作项目的CBD（cost breakdown）全部展示出来，其中有几处还单独做了标记。
“冯总，这个是云际给梦鱼提供的整个项目的报价，关于你们公司提出来的利润率过高不合理的问题，主要是在这里。”李心柳在报价表里指出一栏：“按照咱们行业规则，正常项目的报价，不管是否真实，最后利润率不会高于12%，实际上大多数都是在8%以内，而云际提交过来的报价表，实打实的利润率已经超过30%，虽然这个项目标的小，总金额不会超过3000万，但是如果云际作为供应商，主动把这件事捅破，那么梦鱼会启动项目复核，到时候这个价格就无法继续下去。公司明面上肯定会找到云际，要求解约、重新报价签订合同，甚至是切换供应商。”
我点了点头，“目前关键是不管是云际的下层供应商的成本，或者是云际的中间管理等各项费用，基本已经是透明的，胡乱增加其中某一项的话，随便来个有心人找到云际或者下级供应商，一核实就露馅了。”
“我跟沈总商量了一下，有个方法或许可行。”
“什么方法？”
“云际的管理成本按真实的报，想办法把下级供应商的成本提上来。”李凡道，见我有些不解，他继续道：“但是这件事风险比较大，需要云际高层出面，联系下级供应商，从合同层面确定他们供应给云际的材料，就是高于市场价，而且还高得合理。”
见我沉思不说话，李心柳借着李凡的话继续道：“只要合同、数据齐全，那么我们梦鱼就只是审核上流程的问题了。有沈总在，审批不会出什么问题。”
“云际给自己的供应商谈签双面合同的事，难度应该不大，最多也就是涉及到利益让步。就看杨总怎么取舍。”我淡淡道。
“对，这件事的重点在你们内部，至于梦鱼...”李凡哈哈一笑，“说到底还是按照沈总要求，配合你们云际做工作。”
见李凡这么说，我也清楚沈曼既然对内已经做好安排，那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转念一想，我突然看向李凡：“杨总除了这个项目合同，有跟梦鱼签署过其他合同吗？”
李凡摇了摇头：“没有，起码我作为财务总监，没有见到过除了这个项目外，任何关于云际的资料。”
“那...沈曼是梦鱼集团的老板？”我又接着问了另外一个私人比较关心的问题。
李凡先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全对，沈总，是公司的老板...之一。不过公司的大老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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