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月看着乌云嘎，只是感到这个女奴是不是疯了，淡淡回应：“想到什么？”
乌云嘎的两只眼睛瞪大、嘴巴也合不拢了。
小巧的脸蛋上现在有了三个圆圈。
“不是，公主，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真如月有些烦躁了：“有话快说。”
乌云嘎连忙说道：“公主你想啊，本来皇上有两个皇后，现在去掉一个，你不就是皇上唯一的皇后了吗？可敦的想法终于实现了！”
真如月这才反应过来，也想笑一下，但是笑不起来。
乌云嘎起哄。
“云公主，你不开心吗？为什么不笑一笑？”
真如月叹了口气：“你觉得，我笑得出来吗？唉，我当初，我真不该听你的，结果跟……”想到临行时父皇的再三嘱咐，不敢说了，连忙自己伸手掩住了口。
乌云嘎已经明白了。
当然明白了。
轻声说：“东君殿下，敬请放心，此事已经过去，再也无人知晓。现在，您需要考虑的，是什么时候搬去坤宁宫啊？”
真如月叹了口气。
“这个东君殿，也是新房子啊，搬家干什么？”
乌云嘎连忙说：“奴婢可是打听清楚了，住在坤宁宫，才算是新唐的皇后呢。”
真如月积极性不大。
“我们回到了皇宫，皇帝都不来见我。乌云嘎，你说皇上，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啊？”
乌云嘎想了一下。
“其实我觉得，公主也不要想的太多了，据我看来，可能也就是离开皇上太久了，皇上有些害羞，不好意思来见你呢。”
真如月根本不信乌云嘎的。
“皇上害羞？你简直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呢。倒是离开久了，皇上可能跟我，真的有些生分了。”
乌云嘎很有信心：“那有什么，公主出嫁的时候，你俩不是更生分吗，可是公主的欢喜佛一运用起来，皇上不就把你宠上天了。”
真如月的预感是对的，李存勖不来见她，的确是心里有了那个坎。
否则，不说张居翰的情况汇报，就是宫廷里头，东君回来，多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此冷漠对待？
张居翰也有些纳闷。
“大家，是否还是去一下东君殿？”
李存勖摇摇头。
“起驾，朕要去薛王府，看看荣夫人。”
张居翰当然遵旨，只是心里哭笑不得。不错，皇上与荣夫人是故交，但现在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去看薛王倒是蛮好，却说去看人家王妃？
很容易产生误解啊。
李存勖就是需要这种误解。
让真如月也体会一下配偶出轨的感觉。
虽然皇帝根本没有“出轨”的必要。
荣散散已经赐给了李知柔，李存勖就不会再对她动脑筋了。否则，除了潞妃身怀六甲，还有德妃与淑妃呢，哪个不是珠圆玉润，凭君采撷？
而且，更主要的是，他想与李知柔商量一下，如何处置东君？
这种尴尬的事情，也只有找薛王了。
但李知柔听了此事以后，也是大为惊讶，得知皇上是从神器里看见的，绝无虚假之后，李知柔大感为难了。
“圣人，按理说，东君如此违拗妇道，已经犯了七出之条。”
李存勖点了点头。
“但是首先，此事如果公开，朕的颜面，未免难堪。此外，将她逐出皇宫不难，但是与契丹的关系，必将破裂。现在，朕尚未做好与契丹开战的准备。知柔你看，朕这两个皇后，真是各有各的本事，唉，现在朕居然没有皇后了。”
李知柔想笑。
皇帝没老婆了，这事怎么听着都新鲜得很。
您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的吗，怎么会闹得如此可怜，居然跟小王一样？嗯，不，小王现在起码还有个荣夫人呢，展望未来，还有个钱塘江的美女呢。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
“其实，纵然东君没出这件事，恐怕太后，也不会允许东君成为六宫之首吧。”
李存勖看了一眼李知柔。
这家伙都学会算命了。
皇上看了这么一眼，已经知道自己猜对了。就是嘛，蛮夷，怎么可能当皇后？
李知柔笑了笑：“皇上何不顺水推舟，只说尊重太后之意，于潞妃、德妃、淑妃中，择一贤淑者为后？至于东君，只推她是管理胡人妃嫔的，就此带过。”
见皇上并没有开口，李知柔又接着说道：“按理说，如果不册立东君为后，东君必然大发雷霆。但她若真是内心有愧，那就不会节外生枝。”
李存勖没吭声。
是的，是那么回事。如果不是内心有愧，对于成为唯一皇后的机会，真如月才不会轻易放弃呢。
“此言有理。关键是，目前此事不宜张扬，要等到朕平定吴楚蜀秦各个藩国之后，国家大局已定，那时候，才会考虑是否逐灭契丹。”
李知柔笑着提醒皇上：“阿保机已经改国号为辽了。”
李存勖站起身来：“朕不管它是契丹还是辽国，总之先皇有令箭在此，朕既然以仁孝治天下，自然要逐一完成令箭，不过时间上有先后而已。”
李知柔明白了，皇上是肯定要逐灭契丹的。不禁暗自羡慕李克用有这么个好儿子，居然穷尽岁月，一直在执行父皇的遗命。
很容易想到僖宗传位。那时候自己虽不在场，但也知道僖宗的遗言，就是“一要建亲，二要建忠”，可是结果呢？
摇摇头，不愿意再想这些悲痛而尴尬的往事了。
李存勖没注意李知柔的表情，他还在想着自己的事呢。这件事的盖子不能揭开，那么皇帝的颜面就能保住，与契丹的关系也暂时维持着。
至于立后，排除了真如月，自己选一个就是了。
潞妃最合适，毕竟身怀龙种嘛。德妃虽然与自己关系最长，但毕竟有过投梁的经历，立后的话，难以服众；至于淑妃，那就是个边缘人物，肯定不予考虑了。
决定了，就是立潞妃为后。
宣布之后，顺便也看看东君究竟什么反应？
明政殿的群臣，对立后之事，态度比较一致，只要国家有皇后，谁来做皇后不重要。
倒是传来的紧急军情，让群臣们议论纷纷。
华夏大地上，又建立了一个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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