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真是影响到无痕的生意可怎么好?他毕竟救了我的命啊!”
“我的亲姑奶奶,您还有工夫管他呢?你还是心疼心疼自个儿吧!你真以为你能嫁进文家做少奶奶吗?那文少东家不过一时新鲜罢了,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见过哪个大家少爷明媒正娶一个戏子了?再说你学戏有多辛苦,只有你自己最明白!如今你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有机会成为名扬天下的角儿了,难道你要为一个男人放弃嘛!”
这王班主洗脑打鸡血绝对是把好手,上官玉儿看来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班主,你说得对,在我这里从来都是戏台重于一切,我绝不能放弃!”
“诶,你这就对咯,你得先有了名气,人家才能来听你的戏啊!你管什么名气呢!我再去找人宣扬,咱们再加把劲儿,一定把你捧成梨园翘楚,到时只怕后世都得流传你的名字呢!”
上官玉儿并未收手,反而鼓吹的更来劲儿了。
就连文无痕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每次刚一提起话头,上官玉儿就用无辜的眼神看他,仿佛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文无痕又最爱在她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被她这种眼神一看,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文家看似风光无限,却被针对的非常厉害,商场上被无数人视为敌手,官场又视他们为不薅白不薅的羊毛,他们的银钱被大量消耗。
他家虽然是巨富,但许多钱财都压在生意里,手头能随时支配的钱,其实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多,很快开始捉襟见肘。
文尧复再没了往日的举重若轻,整日眉头深锁,可很快他就发现,有更大的麻烦找上门了。
“老爷,不好了,有人去衙门告咱们了!”
文尧复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正风雨飘摇呢,哪能摊上官司!
“告我们什么?”
“还是那日为给上官姑娘治病,拦河的事儿,有百姓告咱们欺行霸市,影响了他们的生意,有百姓说他们贪看热闹,不小心孩子被挤到河里了,如今病都没好呢,还有人当日非要出船,跟咱们的人起了争执,还动手了呢,告咱们伤人毁船,还有一家人说他家老人来城中找宁凝治病,可当时河道被咱们占了,老人恰在此时病发,就这么没了,告咱们戕害人命!”
“混账!他们这是巴不得我文家倒台,他们好分一杯羹啊!”
很多人都看出文家如今形势不妙,纷纷过来踩一脚。
像这些告状的理由,有些或许真跟他们文家有关,有些纯属是沾边赖。
而且,你如果要告,你早干嘛去了,怎么才冒出来,还是一起冒出来的!
这要是背后没人指使,真是鬼都不能信。
没别的办法,只能接着打点了。
文无痕也不能只围着上官玉儿转了,父子两人忙的焦头烂额,却收效见微。
随着这些人上告,他们的消息也流传开了,谁让他们做的事太有名了呢!
官府也不能太不重视老百姓的议论,所以不管文家如何打点,他们还是开堂审理这些人的状子。
而且为了不让人说他们偏袒,他们突然升堂,都没给文家透个风。
没办法,谁让文家太惹眼了,有关他们的一切都十分惹人注目,让人不敢动手脚。
上堂的人自然也少不了上官玉儿,毕竟此事是由她而起。
可令文无痕心碎的是,上了公堂,上官玉儿毫不犹豫地跟他撇清干系,说当时她昏迷不醒,并不知文无痕做的这些事。
虽然文无痕救了她的命,她确实感激,但要她承担强占河道的后果,是万万不能的!
“玉儿,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当时若不如此做,你的伤势不就恶化了嘛,你又哪里能撑到宁凝来救你?”
上官玉儿看着他两眼含泪,“所以,玉儿一辈子感激文少东家的大恩大德,以后定会给你供奉长生牌位,为你烧香祝祷。只是玉儿实在不知你占据河道,造成这么多恶果。若早知如此,玉儿就算命陨当场,也决不能让您如此做的。”
她刚说完,公堂外听审的百姓中就有人高声喊,“好,上官老板真是深明大义啊!”
“上官老板不但戏唱得好,为人也是清正高洁啊!”
“哼,上官老板又不是他文无痕的妻妾,他做的事与上官老板何干!”
“没错,姓文的,你敢做不敢当,竟要往一个弱女子身上赖嘛!”
“啪!啪!”
“住口,不许咆哮公堂!”
最后一句是官老爷拍着惊堂木说的,可人家的话已经说完了,果然引起百姓们一阵议论。
刚才那几个高声说话的,都是王班主安排好的人,只等上官玉儿说完,这些人就站出来帮腔。
而且,这些人已经开始在城中散布这些言论了。
只能说这王班主若能穿越到后世,绝对是个搞公关营销的人才。
自从占河道的事儿风评开始急转直下后,他就跟上官玉儿已经商量好了,名声他们是要的,而且已经得到了。
但恶名他们绝对不要,反正不惜一切代价救上官玉儿的命,是文无痕一厢情愿,跟他们绝对无关,否则上官玉儿别说进宫献艺了,只怕一上台,都得被人喝倒彩。
反正那时候她昏迷着,确实不知情,又没有被文无痕娶进门,只要一抹脸,说他们只是名角儿和戏迷的关系就行了。
古往今来,戏迷为了捧角儿一掷千金的也不是没有,文无痕只是个特别痴迷的戏迷,他做的事,自然不用上官玉儿负责。
“你,玉儿,你怎么能——”
文无痕一颗心被人摔碎了踩在脚下,顿时面如死灰,又悲又痛的看着上官玉儿。
他没想到几日前还海誓山盟的心上人,能转眼就不认账,仿佛那些亲密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可上官玉儿上惯了台,根本不怕演戏,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一副惋惜心痛的模样,看着那叫一个惹人怜惜,比文无痕强多了。
文无痕可以光顾着伤心,可文尧复不行,他得积极想对策,很快他就想到一招。
“大人,不是我家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是因为当日的郎中考虑到上官玉儿的伤情,才出此下策,我们不过是轻信人言而已。”
没错,他想到的办法,就是把一切都推到宁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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