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的神色瞬间凝重如水,面对吴仁勇这般自恃身份之辈,他心中充满了鄙夷。所谓凡夫俗子手上的那纸疗灵师证明,便以为自己高出众人,日日沉迷于勾兑仙丹妙药,早已丧失了医道的根本。
像吴仁勇这样的家伙,无论多少,皆是半桶水响叮当,竟还妄图混淆视听,让蔡明朗这般深明大义之人受其蒙蔽。见此情形,吴仁勇的脸色黯淡下来,显得分外难堪。
他行医千年,却从未遭遇过这般冷嘲热讽,当下便欲借力反制,一把扣住祁安的脉门,蓄势将其推开,料想祁安必然会被这股力量弄得身形摇晃,甚至跌个狗啃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仅祁安屹立不动,反倒是吴仁勇被反弹之力逼得连连后退,几乎撞上背后的石壁。
“岂敢与吾较量修为?”祁安冷笑一声,将手中镶嵌着灵纹的疗灵师令牌收入怀中,面带寒霜地瞪视着吴仁勇。
如此变故,让吴仁勇始料未及,他甩了甩因反震而酸痛的手掌,看向祁安的目光之中不禁多了几分忌惮与好奇。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甫一登场便要替人诊治,可知蔡先生所患之疾究竟为何症,怎可随意妄言?”吴仁勇咬紧牙关,试图以专业知识压制祁安。
祁安淡然一笑,目光玩味地看着吴仁勇,随后取出自己精心提炼过的淬灵银针。这银针在昏暗的室内熠熠生辉,流转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吴仁勇眉头紧锁,疑惑地问:“有何不对劲么?”
祁安轻蔑地嗤笑一声,径直走向前去。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告诉你吧,蔡先生的病症非尔等所能治愈,速速退下,以免在此丢脸现眼!”
听闻此言,吴仁勇脸上稍显得意,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继续指责:“那你医治了这么久,我又未曾见过你有何通天彻地的疗灵手段!”
祁安瞥了他一眼,浑不在意。“若非本座施救,此刻的蔡先生恐怕早已无力支撑。你以为凭借你那些粗浅至极的医术,熬煮几碗所谓的‘神草’汤剂就能救人于水火之中吗?那些不过是哄骗无知者的把戏,治病救人之道绝非如此简单。”
吴仁勇坚毅地说得信誓旦旦,目光还时不时偷偷觑向蔡金的反应。祁安的眼神愈发凌厉起来,对于吴仁勇这种毫无根据的挑衅和对他医术的质疑,他尚可容忍,但对于全盘否定其医道,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侮辱。
“抱歉,我救治过的患者数目远超于你,看不起他人只能表明你自己无能,未能悟透医道的真谛。我母亲从小就教导我一个道理:不懂的事物切勿轻易妄评,愿你也有一位明智的母亲。”
祁安话语冰冷,话语中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你竟敢直言寻上门来,施展诡计,图谋灵财,乃至欲取人性命,还有何颜面这般理直气壮?看来你的修为已到尽头,是时候清算因果了!" 吴仁勇听此言,胸中怒火翻涌,立刻踏前一步,欲擒住祁安的衣领,却未料祁安刹那间抬起腿,一记凌厉的腿法精准地踢在他的丹田之处,力道之猛烈让吴仁勇闷哼一声,身形如断线风筝般往后疾飞,直至狠狠撞击在石壁上。
"你胆敢对我出手!" 吴仁勇紧捂腹部,痛彻心扉,目光凶狠地瞪视着祁安。
"此话怎讲?为何我不敢对你动手?你既能肆意妄为,我为何不可反击?若有胆量,尽管再试一次便是。" 祁安瞥了一眼瘫倒在地、难以起身的吴仁勇,眼中尽是轻蔑之色。
此时,蔡金轻轻笑了出声,旋即察觉此情景不合时宜,连忙收敛笑容,恢复正色,缓步向前,说道:"这位乃是本家请来的仙医,既已驾临,便请他为家父诊治吧。"
诚然,她的言语确凿,然而对于这样一个年仅二十出头的少女而言,显然缺乏应有的威严,反倒像是撒娇一般。毕竟自幼被父母宠爱有加,成年后虽知书达礼,但蔡明朗始终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不曾让她过多涉足世间纷扰之事,因此蔡金未曾有机会磨砺自身,在此刻这般局面下显得难以应对也在情理之中。祁安见状,迈出几步,来到了蔡金身旁为其撑腰。
吴仁勇躺在地上,面色忽青忽红,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祁安,若目光能化作剑气,祁安恐怕早已丧生于无形之中。
正当此时,屋门再次被人推开,一名身材魁梧、威武凛然的男子步入房内,脸上透着严肃的神情,单凭站立在那里便足以使人双腿颤抖,这般威势非寻常人所能拥有。
"叔叔,您怎么来了?" 蔡金乍一看见此人,瞬间惊愕,并有少许畏惧之情浮现,但她最终还是稳住了情绪,没有显露出任何不妥的表情。此人正是蔡金的叔父,蔡明朗的胞弟蔡军。
"我来看看你把这里闹得如何乌烟瘴气。" 蔡军语调威严,略带责备地看向蔡金。
"不是的,叔叔,我是找了一个高人神医来给爸爸治病的。" 蔡金扬起小脸,急切地解释道,她非常渴望得到叔叔的认可。
自从父亲身患重病以来,叔叔蔡军便暂时代替父亲掌管整个家族企业,虽然蔡金本人也积极参与其中,但重大决策终究由蔡军来做定夺。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难胜任独自管理一家大型企业的重任,故而在蔡金心中,蔡军的地位举足轻重。
"你这不是胡闹么!" 蔡军骤然怒喝一声,眉头紧锁,满脸不悦之色。蔡金咬了咬嘴唇,反驳道:"不是的,叔叔,这位真的是位绝世神医,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的,请您让我请他为父亲看病吧。"
躺在青石地面上的吴仁勇,此刻终于觅得支撑,他按住腹部的疼痛,身形如游鱼般迅速从地面跃起,指向祁安便愤然指责道。
“就是此人!蔡庄主,我本是循着天道而来,欲为贵庄蔡庄主诊病,不料此子毫无缘由便对我施展攻击,险些让我无法继续履行诊治之责。您瞧瞧此人用心何其歹毒,恐怕是敌对宗门派出的奸细。”
吴仁勇声泪俱下的控诉极为诚挚,然而祁安却未有半分动容,只静静立于原地,冷眼凝望着蔡军。他敏锐地在蔡军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邪煞之气,此类气息一旦附身,便会使人性格剧变,也许眼前的蔡军已非当日之蔡军。
待吴仁勇一番哭诉完毕,蔡军看向祁安的目光中多出了几许警惕。“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前来此处有何目的?倘若不明言,恕我难以留你安然离开此地。”
祁安轻轻一笑,全无畏惧之情,淡然回应道:“我之目的早已明示,乃是受蔡小姐之邀,前来为蔡庄主祛除顽疾,除此之外,我又怎会有其他企图?”
祁安的话语坦荡直率,蔡军的脸色不禁为之黯淡,然而却一时找不到驳斥之词。
“胡言乱语!你哪里是什么看病的,分明就是一个赤足修炼者,手执数枚银针妄图在我庄主身上施针。我今日便放言在此,你能凭借手中这几根针令我庄主康复,我就倒着写下自家姓氏,只怕那些银针上暗藏剧毒,你便是打着救治的幌子,实则意图谋害蔡庄主。”
吴仁勇抓住这个间隙,毫不犹豫地将污水一股脑泼向祁安。他绝不允许自己无力治愈的疾病被他人轻易摆平,否则传扬出去,自己的医名可就要毁于一旦。
面对吴仁勇的诽谤,祁安瞥了他一眼,甚至不愿开口反驳。他目光平静地重新落在蔡军身上,手中银针闪烁出阵阵逼人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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