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王谢泠奉了镇国公主的名,私下调查周回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的罪证,那是一查一个准。
作为本朝新贵,看不惯他 的人有很多。
想趁机把他拉下来的人更多。
短短三天时间,谢泠就把诸多的罪证全部呈在了余笙面前。
坐在书房里,余笙翻看了一下他的罪证。
他在吏部做尚书,掌管着一般官员的调动,在这个位置上,向他买官的人不要太多。
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他看中了哪块地,或谁家的商铺生意红火,就必须弄到手里,也因此出了不少命案。
由于都是下面的人去办的,出了事也很快压下来了。
这些事看起来与他无关,但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去户部一查一个准,把别人的商铺地契过户到他名下的不少。
这些年他又纳了不少妾。
有些好人家的姑娘不愿意做他的妾,只要他看中了,那必须是强买强卖。
一步登天,确实让他膨胀了,飘了。
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只手遮天了。
华云初因为他纳妾的事也气得不行,所以,府中的小妾也莫名死了不少。
余笙看着一条条罪证后道:“这是一道真言符,你带着兵马,去周府抓人,抄家,得来的银子全充入国库。”
她写了圣旨,盖了玉玺。
当谢泠这天下午拿着圣旨带着五百兵马把周府包围起来的时候,周回正躺在小妾的榻上小憩,在他身边睡着两位美娇娘。
这事来得悄无声息,他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奴婢带路,直接来到他的门前,把他的门给踹开了。
周回被惊醒,两位小妾吓得尖叫一声却无处躲藏。
两个士兵不由分说架着还穿着中衣的周回就出去了。
谢泠正在前院坐着,就坐在他的院中等着。
全府的家仆都被士兵集中起来了,全都吓得腿都软了。
没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大家知道周回完蛋了。
被一起抓起来的华云初又惊又吓,低声下气的问抓他们的官兵道:“官爷,我们家到底犯了什么事了?”
没人回答她。
全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都集中在了前院,周回也很快被带了过来。
当看到沧澜王谢泠一脸冷漠的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他腿上也发软了。
沧澜王谢泠弄这么大的阵仗来抓人,想来也是镇国公主的旨意了。
谢泠看着被带来的人,站了起来。
走到腿脚发软的周回跟前,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抬手就把真言符按到他头顶上,慢条斯理的道:“周大人,这些年来你贪污受贿的银子都藏哪儿了?”
周回脱口而出,“都藏在密室了。”话刚说完,他立刻咬紧了牙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一定是太害怕了,才会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谢泠:“密室在哪儿?”
“在我寝屋的衣柜后面。”
周回双腿开始打颤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因为太害怕了才会脑子不受控制,他是被这谢泠使了什么手段?
他刚才好像看到谢泠在他脑袋上放了什么?
他左右手臂被人架着,他看不到,也摸不到。
谢泠对属下吩咐:“去他寝屋,搜。”
他的属下立刻带人去了。
来到周回的寝屋,移开衣柜,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隐藏的机关暗钮。
密室被找到了。
是从地下挖了一个密室。
里面堆积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房契,地契,还有一些奴仆的卖身契,以及他受贿了谁的名单,谁从他这里买了官,都在这儿。
士兵全部从里面搬了出来。
堆满了整个院子。
短短五六年的时间,他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的金银高达数百万两。
谢泠让人下面的人把银子全部清点了,好充入国库。
大势已趋的周回面如死灰,华云初一脸的惊恐。
她唯一的儿子周翊脸色发白,呆若木鸡。
他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了,有周回这样只手遮天的爹,他曾经也意气风发,谁不羡慕。
府里的女眷哭哭啼啼。
周回虽然妾室无数,除了周晚锦和周翊,再没有别的孩子了。
本来也有两个庶子,来到这王都后,养着养着,就没了。
主仆一百多口人,当天就全被下到刑部大牢了。
王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合城的人都议论纷纷,全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有受过他欺压的人特意准备了烂菜叶子臭鸡蛋,专门等他们路过的时候悄悄往他们身上扔一把。
周家已败落,再没人担心他会报复回来了。
刑部尚书(刑檬的父亲)知道人要送到刑部大牢后,第一时间出来迎接谢泠,又嘱咐下面的人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前来探视。
躺在龙榻上养病的谢湛不久之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了,是谢润跑来告诉他的。
他平日里住在自己的清平王府,听家仆说周回家出事了,沧澜王派人抄他的家了。
这周回是他父皇跟前的宠臣,他毫无预兆的被抄家了,谢润便打算亲自去一趟周家,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往年周翊和他一起在尚书殿读书,虽然后来因为谢舜去了青云观没一起读书了,两人私下里还是有来有往的。
结果,他在周府门前被拦了下来,门口的士兵告诉他,沧澜王在奉旨查案,任何人不得入内。
奉旨,那就是奉了镇国公主的旨意了。
既然进不了周府,他就去拜见余笙了。
余笙那时正歪在美人榻上看奏折,小白在练习写字。
天斩剑就飘在空中一动不动了。
听到奴婢跑来禀报说清平王求见,余笙也就请了。
不多时,谢润被奴婢引到了筑玉阁。
再看到余笙时,就见她端坐在客堂。
虽然她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她身上那等睥睨天下的气势不容忽略。
谢润行了平礼:“公主。”
余笙颔首:“坐吧!”
谢润坐了下来,奴婢上了茶。
“听闻公主下了旨要抄周回的家,我想知道这是为何?”
他开门见山,把来见她的原因说了。
余笙也言简意赅:“以权谋私,贪污受贿。”
说完这话,余笙把一份关于周回的罪证从自己空间里拿出来,递给他了。
本来不需要向他一个王爷解释什么,但要抄周回的家,还是要让人心服口服的,免得旁人以为她刚监国就要断了皇帝的左膀右臂。
谢润,又是皇帝的儿子。
有些误会,不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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