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皇眼里只有萧承泽一个儿子,也只有文贵妃一个妻子,他将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他们母子,却从未用正眼瞧过他和母后一眼。
哪怕他将死之时都想给他这个最爱的儿子留一条后路。
可他怎会不知他给萧承泽留的后路也可能成为他这个新皇的威胁。
他的皇位不稳,江山社稷也会有所动摇,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会不知其中的厉害,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就因为怕他登基后杀了萧承泽。
他怎能不恨呢?萧承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时张管家跟了上来。
萧承泽从那棵合欢树上收回视线,意味不明道,“这棵树有些碍眼了。”
张管家眼珠转了转试探道,“那让人将这树挪走?”
萧承泽看了他一眼丢下两个字,“随你。”
随即负手离去。
张管家连忙恭送,见人走远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忠武侯府。
这几日金曦月总有些心绪不宁,也不知兄长现在是生是死。
她虽心中焦急,但也只能等着,等着那仅存的一点希望。
可她没等来她相等的消息便得知了噩耗。
这日金曦月正要出门就见顾云仪急匆匆向她走来,满脸焦急,眼睛还有些红肿。
“月姐姐。”顾云仪出声叫住金曦月。
金曦月察觉她神色有些不对,便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云仪看着她动了动唇却欲言又止。
金曦月见此也不催她,只是定定看着她。
顾云仪犹豫片刻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
金曦月看着她手中的玉佩忽然瞳孔一缩,“这玉佩......。”
那枚玉佩正是金墨璃升户部主事时她送给他的敬贺之礼。
看着顾云仪手中那枚熟悉又陌生的玉佩,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顾云仪终于泣不成声道,“这是今早朝廷派人给我的,他们说这是大人佩戴之物,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金曦月像是猜到了什么,面无表情问道。
顾云仪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还说大人已是凶多吉少,让我们准备后事。”
金曦月闻言不禁后退了一步,手掌紧握,随即闭了闭眼道,“那兄长的尸首呢?可找到了?”
顾云仪摇头道,“他们说这玉佩是在悬崖边上找到的,大人恐怕是掉落悬崖,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金曦月神色恍惚呢喃道。
“难道终究逃不过吗?”
她随即摇头道,“不可能,兄长一定还活着。”
“他既然是与端王一起失踪的,端王现在也还没找到,陛下已经下令让人去找寻端王,说不定他们在找端王时还能找到兄长,”
“现在陛下也没给端王发丧,那便说明陛下也觉得端王应该还没死,再等等,兄长他一定会回来的。”金曦月强忍着泪水咬牙道,像是自欺欺人一般。
顾云仪重重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大人或许福大命大一定还活着,那我们再等等。”
“只是这玉佩......。”
金曦月闻言将目光移到那枚玉佩上,眼中闪过一抹沉痛,随即开口道,“给我吧。”
顾云仪闻言将玉佩放到她手中。
她擦了擦眼泪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金曦月看着手上的玉佩心不在焉应道。
顾云仪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金曦月仔细看着手上的玉佩,已经确定就是她送给金墨璃的那枚无疑,一时两行清泪顺着她白皙精致的脸颊滴落在玉佩上。
金曦月眨了眨眼,眼睛微红。
良久后她勉强平复好情绪后,一瞬不瞬地看着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若兄长这次真的回不来,她定要害他的人血债血偿。
思及此她握着玉佩的手微微缩紧。
她似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即再次去绣坊找到了纪海棠。
金曦月这次对纪海棠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事想拜托您。”
纪海棠闻言不动声色道,“不知是何事?”
“我想让您帮我递个东西去宫里。”金曦月犹豫片刻开口道。
纪海棠闻言面露为难道,“这你可就找错人了,我现在不是宫中人,恐怕没那个本事。”
金曦月却看着她语气肯定道,“您有,据我所知每月都会有宫里人来给您递东西,想来宫里应当确实有什么人与您关系匪浅,此人应当也不是普通宫人。”
纪海棠闻言淡笑道,“你知道的倒挺多,可那又如何?我不想做的事你还能逼着我做不成?”
见她面露不悦,金曦月垂眸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承认之前接近您有意从您口中打听一些事,这确实是我做得有些不妥,您恼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次确实事关重大,麻烦您也是无奈之举。”
“不过您放心,我定不会让您白忙活,若您能帮我把东西传入宫中曦月还有重金酬谢。”
纪海棠闻言神色微缓,随即摇头道,“不是钱的问题,这事我确实无法帮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金曦月闻言眉头微蹙道,“您可是有什么顾虑?”
纪海棠闻言神色复杂道,“你说的那个人确实与我关系匪浅,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我们在宫里时就撕破了脸,我出宫后便再没见过她。”
“现在十年已过,早已物是人非,我不想见她,她也未必想见我。”她说着眼中带着些落寞。
金曦月闻言疑惑道,“既如此,她为何还会每月让人给您送东西?”
纪海棠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可能是想求个心安吧。”
金曦月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道,“我看不然,若只想求心安怎会十年来每月风雨无阻让人给您送东西来,虽然您每次将人和东西都拒之门外,她依旧还坚持,想来她应该也是打心里记挂着您。”
纪海棠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道,“你这都知道,看来确实费了一番功夫。”
她随即目光悠远道,“我们最初确实是很要好的伙伴,我们从小便一起玩耍,长大后又一起进了宫,在宫里我们也相互照应着,几乎形影不离。”
“我们还说要当一辈子的好姐妹,当时还有不少人说我们一定会反目成仇,当时我还不信,只觉得那些人不过是嫉妒我们关系好有人照应。”
“直到后来她去了司衣局,我被调去了凤栖宫,我们见的时间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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