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不把手底下的人当人。
威逼、侮辱、唾骂……
袁允棠不一样。
她会画大饼，还会解渴。
她会把人当人。
给钱给情绪价值。
享受过她给的好处，谁还舍得回去当奴隶，还整天被打呢？
聂宝林能被西太后选中，肯定有过人之处。
聂宝林不蠢，相反，很聪明。
聪明人会想办法向新主子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已经提前把好处给了聂宝林，剩下的，就看聂宝林的投诚石了。
“婕妤 ，刚刚聂宝林身边的琴心，送来了一本册子。”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袁允棠就等来了聂宝林的投诚石。
翻开册子，袁允棠越看兴奋。
聂宝林果然没让她失望。
这本册子里，记录了西太后和牧家这些年让聂宝林和聂家做过的事。
中饱私囊、卖官鬻爵、徇私枉法、残害朝臣……
西太后和牧家，还真是又蠢又坏啊！
有了这些，牧家完了。
但现在还不是除掉牧家的好时机。
牧家和袁家，是朝堂的两棵大树。
一举一动，都被景容帝和朝臣盯着。
若是牧家这个时候倒了，袁家就会成为最大的新靶子。
以前那些明刀暗箭，就会全部刺向袁家。
留着牧家，还可以给袁家挡箭。
至少，在她大事未成前，牧家不能倒。
牧家暂时不能除掉，但给他们一些小小的教训，无伤大雅。
“连翘，把册子抄一遍，再把原本送去福阳宫。”
她现在可用的人手不多。
姑姑看到册子，会想办法送出宫交给爹爹的。
这本册子在爹爹手上发挥的作用，远比在她手上好。
“婕妤，这可是好东西啊。”
誊抄着册子，连翘也两眼放光。
有了这本册子，牧府要倒霉了。
袁允棠摸了摸连翘的头。
“你放心，五年内，我必要牧府亡。”
连翘比袁允棠大两岁。
连翘祖上都是大夫。
连翘的爹爹医术更是高超。
可连翘家医馆的对面，就是牧家旁支开的医馆。
牧家旁支记恨连翘家医馆生意好，设局让连翘爹爹治死人。
医馆被封，爹娘入狱。
没几天就在狱中畏罪上吊自缢。
当时年仅十岁的连翘，差点被卖去花楼。
后面被母亲买下来，给原主当丫鬟。
这些年，袁家找到证据，帮连翘家翻案报仇。
可真正的始作俑者，牧家主支依然撼动不了。
袁允棠对连翘，也很是心疼。
“婕妤，奴婢相信您。”
“奴婢知道，如果现在除掉牧家，会让将军和夫人陷入难境。”
“奴婢可以等，不在乎多等几年。”
只要能手刃仇人，等多久都值得！
拍了拍连翘手，袁允棠一脸欣慰。
勤政殿。
袁允棠双手捧着下巴，眼睛眨巴看着景容帝。
“陛下，您看看臣妾有没有什么变化？”
景容帝眼神有些迷茫。
上上下下看了几眼，没什么变化啊。
“陛下，您仔细看看，臣妾的脸是不是又嫩了许多？”
袁允棠干脆凑过去，抓着景容帝的手摸自己的脸。
“您摸摸，是不是更滑溜了？”
景容帝下意识摸了一把。
还别说，真的比之前顺滑。
“臣妾这几日来葵水，多亏了聂宝林给臣妾熬制补汤和糕点。”
“不过她好惨啊，她的手比宫女还粗糙，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
“陛下，您觉得臣妾要不要替她出头？”
别的妃嫔拉帮结派，都是悄摸摸的。
袁允棠倒好，直接告状到景容帝面前。
正大光明要护着聂宝林。
景容帝都有些讶异。
能让袁允棠松口，还打算划为自己人。
这个聂宝林，倒是有几分本事。
“你倒是仗义。”
景容帝捏着袁允棠的下巴，目光深邃。
似乎在确定她是真仗义还是借机报复他人。
“仗义只有这么一点点，臣妾也是有私心的。”
袁允棠比划着两根手指。
贼兮兮笑着。
“臣妾要是帮聂宝林出头，她就可以继续为臣妾熬制补汤，让臣妾每天都美美的。”
“在臣妾无聊的时候，聂宝林还可以陪着臣妾玩闹。”
“臣妾不喜欢其他人，难得遇到一个顺眼的，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啦。”
袁允棠昂着下巴。
一脸理所当然。
景容帝气笑了。
怎会有人这么坦荡说出自己的私心？
还真是没长大的孩子。
袁允棠被袁家，保护得太好了。
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啊。
“那你舍得把朕推给其他女人？”
捏了捏袁允棠的脸，景容帝有些无奈。
“不舍得啊，但陛下不是臣妾一个人的陛下，与其让陛下宠幸其他人，还不如宠幸臣妾看顺眼的。”
“臣妾虽然不讲理，又小气，但这点理还是懂的。”
“但是陛下要答应臣妾，不管您身边有多少女人，也要留一个位置给臣妾好不好？”
袁允棠下巴靠在景容帝颈窝上，还蹭了蹭他的脸。
语气泛着酸味，但眼睛却闪过精光。
谁乐意每天伺候男人啊？
她很忙的。
等以后有了孩子，还要培养孩子当帝王呢。
有人帮她分担，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当妃嫔，就不要期待帝王的真心。
抓住自己想要的，得到切实的好处和权利才最重要。
爱上帝王，才是最可悲的。
那不叫真心，那叫傻！
景容帝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欣慰之余，还有些不是滋味。
欣慰袁允棠的懂事。
但是袁允棠酸涩的语气，却让他有些心疼。
他是君王，身负繁衍皇室子嗣的重任。
后宫不可能只宠一个女人。
不过他的确可以给袁允棠留一个位置。
让她陪着他。
至于袁允棠正大光明在后宫拉帮结派。
他喜欢袁允棠的这份坦荡。
不然以袁允棠这副直爽又无遮拦的性子，在后宫肯定会得罪不少人。
让她多几个帮手，算是他对她的弥补。
“棠儿长大了。”
拍了拍袁允棠的手背，景容帝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宠溺。
是夜。
景容帝翻了聂宝林的牌子。
翌日，整个后宫都沸腾了。
当得知聂宝林是在袁允棠的推荐下，才被景容帝翻了牌子，不少妃嫔咬碎了银牙。
不过一 些妃嫔嗅到了机会。
成堆成堆的东西送往了棠梨宫。
“婕妤，咱们库房都要放不下了。”
看着堆成山一般的礼物，巧珠等人高兴又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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