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狄有一支两百人的护卫队,我阿爹也有一支八百人的亲卫队。”
“这一千人,可以听从你们的支配,里应外合,攻打北狄。”
见到袁允棠,娜木雅没有绕圈,开门见山。
“说出你的条件。”
袁允棠可不相信娜木雅会这么大方,连保命底牌都轻易交出来。
更何况,她和娜木雅之间,可是隔着国仇家恨呢。
“让我阿爹当北狄的王!”
“我留在大夏当人质,北狄百年内不进犯大夏。”
娜木雅昂着下巴。
恢复成了那个高贵的北狄郡主。
这么大的诱惑,不信袁允棠不心动。
袁允棠怡然喝着侍香泡的参茶,丝毫没有被迷惑。
“可是我爹爹是大夏战神,战无不胜。就算没有你这一千护卫,我爹爹也能打赢北狄。”
“陛下给我爹爹的任务,是灭了北狄,把北狄变成大夏的疆土,而不是扶持另一个新王。”
袁允棠似笑非笑。
娜木雅的条件,她不会答应。
有没有这一千人,大夏都能打赢,只不过时间长短罢了。
“你!”
娜木雅气得哑口无言。
一口气憋在心口,面色涨红。
“你我各退一步,我阿爹当王,北狄向大夏称臣,永不进犯,年年进贡。”
娜木雅咬牙切齿。
这已经是最大的诚意和让步了。
“再加一个条件。”
袁允棠大概知道娜木雅的底线了。
“传言北狄有一处宝藏,只有北狄王才知晓。”
“宝藏归我大夏,王位归你阿爹。”
若是夺取了宝藏,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北狄都元气大伤,没办法进犯大夏。
北狄向大夏称臣,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凭大夏现在的实力,把北狄变成大夏的疆土不成问题。
但南诏和东海,也在虎视眈眈大夏。
西边还有西戎一直伺机而动。
若大夏分出兵力管理北狄,其余三国联手,大夏势必陷入僵局。
即使能打赢,也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损失太大了。
还不如徐徐图之。
一个个解决敌国。
“姓袁的,你真狠!”
娜木雅气得浑身发抖。
从关河殿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拿着娜木雅给的玉佩,袁允棠心情很是愉悦。
娜木雅现在是块“宝”,可得好好保护起来。
她相信,娜木雅以后还会给她更多惊喜的。
逮着一只羊反复薅羊毛。
啧。
真爽。
“走,去勤政殿。”
她又要给景容帝送“温暖”了。
玉芙宫。
牧玉芷皱着眉,看着宫女端上来黑漆漆的安胎药,很是厌恶。
“这么烫,你要烫死本婕妤和龙胎吗?!”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牧玉芷阴仄仄骂着人。
一脚踢到了宫女肚子上。
“婕妤饶命,奴婢知错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
宫女连连跪地求饶。
哪怕痛得面色发白,都不敢吭声。
“还不快去重新煎药。”
仲夏一进来,就看到主子在骂小宫女。
不动声色帮小宫女解围后,仲夏劝抚着主子。
“婕妤,您怀着龙胎,可不能动怒啊。若是因为她们伺候不周,惹得您不快,伤了身子,就不值了。”
“您是婕妤,是主子,得保重好身子。”
“小主子以后还需要您辅佐呢。”
仲夏一番劝慰,牧玉芷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是她太心急了。
可每每看到袁允棠得势,她就控制不住动怒。
都怪姓袁的贱人!
御膳房,小宫女一边抹眼泪一边重新给主子熬安胎药。
主子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每个宫女和太监,都小心翼翼。
就怕呼吸重了,惹得主子不快,又被罚。
砰——
小宫女后颈一疼,晕了过去。
一个身形高挑的宫女,快速把人拖到隐蔽的假山。
倒了一包粉末进药炉中,搅拌均匀,高挑宫女端着药,朝玉芙宫走去。
几乎是同时,甘泉宫也在发生同样的事。
“昭仪,昭仪!”
巧珠兴冲冲从外面跑回棠梨宫。
“听说有人给牧婕妤下毒,差点小产呢。”
“甘泉宫的小佛堂着火了,西太后头发都被烧了一截。”
“刺客都被抓住了,伤得不轻。”
巧珠整个人散发着幸灾乐祸的喜悦气息。
“唉,牧婕妤和西太后,还真是可怜,遭大罪了。”
巧珠嘴上说着可怜,但脸上和眼睛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袁允棠点了点巧珠的额头。
这憋笑的功夫,还不到家啊。
牧玉芷和西太后被“刺杀”,在她预料之内。
不过她也没有指望那两个西戎女子,能直接把人给杀了。
牧家在大夏,盘根错节。
牧玉芷和西太后作为牧家女,怎么可能没些保命手段在身上。
她也一样。
这一次,她不过是借他人之手,给牧玉芷和西太后一些教训而已。
礼尚往来。
希望牧玉芷和西太后喜欢她送的这个“礼”。
不过明日爹爹和黄将军,就要出征北上。
她想去给爹爹饯行。
再给爹爹添一些好东西。
保佑爹爹所向披靡,早日凯旋。
“巧珠,去请黄昭容来一趟。”
黄昭容是黄将军的女儿。
都是武将之女,她想的,黄昭容未必不想。
半炷香之后,黄昭容匆匆赶来。
“袁昭仪,你有办法劝服陛下,去给父亲践行?”
父亲要北征,虽说胜算很大,但战场上刀剑无眼,若父亲受伤就麻烦了。
袁允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而不语。
这可是景容帝眼中的吉兆。
当成宝贝一样看重。
这次北征,景容帝也很重视。
若是吉兆到大军集结现场,给将士们传递好运,鼓舞士气。
大夏的胜算,是不是又多了两成呢?
满头雾水的黄昭容,看着袁允棠日渐隆起来的肚子,恍然大悟。
眉眼也舒展开来。
翌日清晨。
两辆华贵的马车,从宫里驶出来。
“各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今日小女卖身葬父,只求一副薄棺安葬爹爹。”
“待小女把爹爹安葬了,定当结草衔环来报。”
“小女谢过贵人们了。”
坊市入口。
一个穿着麻布衣裳,却依然难掩风姿的女子,头上插着草,欲卖身葬父。
不少百姓在议论纷纷。
马车路被人群挡住,黄昭容掀起帘子一角,注意到了那女子。
“那小女子可真是至纯至孝。”
“刚好我宫中缺一个梳头宫女,相遇即是缘分,便带她回宫吧。”
孝顺之人,心不会黑。
黄昭容起了恻隐之心。
“等等。”
袁允棠不是很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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