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帝越看,心思越多。
如果晟儿不止眼睛像他,连品行也像的话,那个位置……
有那么一瞬间,景容帝动了念头。
但看着还是小小只的晟儿,景容帝笑着摇了摇头。
是他魔怔了。
晟儿还这么小。
无论如何,也要几年后才能知晓其合不合适那个位置。
希望晟儿不要让他失望。
翌日。
景容帝前脚离开棠梨宫,赏赐后脚就跟着来了。
看着满满八箱子的珠宝、字画、古董……
袁允棠美滋滋让连翘清点入库。
也不枉费她这段时日,每天带着两个小家伙到御花园走一番。
她自己夸赞晟儿像景容帝,效果当然没有其他人口中传出来的夸赞好啊。
晟儿的太子之位,又稳了一步。
在太子之位到手之前,她还会继续给晟儿造势。
毕竟筹码这种东西,永远都不嫌多。
等太子之位到手了,才能真正放心。
因为东西到手,她绝对不会吐出去。
赏赐一样,位份一样,权势也一样!
不过算下日子,皇后闭门思过也快解禁了。
她得在皇后出来之前,跟爹娘和大哥彻底解决景王私生子的事。
把除定叛乱的功劳,牢牢抓到手!
袁府。
“夫人,今日得委屈你了。”
袁奕山握着桑枝的手,满眼心疼。
“委屈什么,挨打的又不是本夫人。”
桑枝直接抽回手,不耐烦赶着人走。
“快去跟那李尚书喝酒,等时辰差不多了,我再去逮你回府。”
“少磨磨唧唧,不然耽误了棠儿的正事。”
袁奕山:……
还不允许他心疼夫人的手心了?
夫人的手,待会儿可是要打在他皮糙肉厚的脸上。
把夫人的手弄疼了怎么办?
“知道你心疼我,但棠儿的事要紧。”
“快去,不然那些人怕是要跑了。”
桑枝很是无奈。
揉了揉夫君的耳朵,叮嘱着人。
被夫人安抚,袁奕山神采奕奕出门。
若是有尾巴,袁奕山定能把尾巴摇得虎虎生风。
“阿山,还是你够意思,有好酒没忘记我。”
工部尚书李清泉,是偷偷从府中出来的。
夫人不许喝酒。
但袁奕山说寻得几坛几十年好酒,酒虫一上来,就赶不走了。
随意编了个谎出府,李尚书还让车夫绕了路,才赶来这醉翁居。
袁奕山压低声音。
神神秘秘。
“这是昊风从南诏带回来的好酒,再不喝,都被我夫人拿来烧菜了。”
袁奕山脸不红心不跳。
没办法。
他也不想逮着李尚书这只羊薅的。
毕竟儿子前几日,才薅了一回。
但谁让李尚书这个工具人好用呢?
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为人也正直。
有些事,让李尚书在陛下面前开口,比他自己开口效果要好多了。
那就只能委屈一下李尚书了。
他好歹也请人喝酒了不是。
“哈哈哈,好酒!”
李尚书不疑有他。
闻到酒香就一饮而尽。
“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袁奕山满满当当给李尚书倒酒。
自己时不时喝上几口。
小酌即可。
可不能真喝醉了。
不然要耽误事了。
“哈哈哈,阿山,我李某人脾气憨直,朝中难得有称兄道弟之人。”
“你是第一个,来来来,为兄敬你一杯。”
“世人都说你袁奕山粗鲁、嚣张,但我看来,你可比我们这些文官还要通情达理,为人更是大方。”
……
酒过三巡,李尚书有些醉意。
拉着袁奕山开始说醉话。
“是是是,李兄你说的都对。”
袁奕山敷衍地给李尚书倒酒,但眼睛却瞅着窗外。
夫人怎还不来?
他拳头都开始痒了。
恨不得马上把那人的老巢给掀了。
咕噜咕噜——
马车车轱辘的声音由远而近。
袁奕山眼睛的敷衍一扫而空。
来了!
“袁奕山!”
“李清泉!”
两位夫人的声音,在醉翁居响起。
“夫人,为夫错了,手下留情啊。”
“夫人,疼疼疼,轻点,我明日还要上朝呢,打人不打脸啊。”
……
李尚书和袁大将军灰头土脸从厢房跑下。
身后还追着两位夫人。
惹得醉翁居的食客,还有附近的百姓伸长脖子看热闹。
“这是这个月的第三回了吧?袁将军和李尚书可真是可怜,第三次被自家夫人当街殴打了。”
“简直是母老虎!夫为妻纲,为人夫人竟敢打夫君,我若是那袁将军和李尚书,定然要休妻不可!”
“你懂什么,男人不管官再大,还是需要夫人管着。没看到在袁夫人和李夫人的管教下,袁将军和李尚书官越来越大,日子也越来越好嘛。”
“这才是御夫有术!人家夫君挨打不仅不生气,还反过来哄夫人,我都想跟着两位夫人学学御夫之术了。”
……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之前跟着桑枝“姐妹情深”的几位夫人,眼睛更是亮得惊人。
砰——
因为逃跑,袁奕山“无意”撞倒了一个馄饨摊的桌椅。
“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啊,连累了你的生意。”
“多少银子?本将军一并赔给你。”
袁奕山不跑了,拉着李尚书坐下来休息。
还要跟卖馄饨的小哥商量着赔偿事宜。
小商贩神情有些不自然,连连摆手,不要赔偿。
甚至还体贴地催促两人离开,不然就被夫人追上了。
“不行,一码归一码。本将军既然弄毁了你的生意,就该赔偿。”
“若每个当官的,砸了百姓的饭碗,却一走了之,那成何体统?”
“当官的不体恤百姓,当这官有何用?”
袁奕山义正言辞。
李尚书也点头。
不愧是趣味相投的酒友!
阿山跟他为官之念,不谋而合。
这下李尚书也劝说摊主,清算赔偿事宜。
“两位大人,真不用。”
“这点东西不值钱。”
摊主眸色带着不安。
好说歹劝,可认死理的两人就是不愿意走
“袁奕山!”
“李清泉!”
两位夫人的声音,如幽魅般而至。
拎起板凳,桑枝就往袁奕山砸去。
袁奕山灵活躲闪。
却又“不小心”,撞翻了正在冒热气的摊车。
哗啦哐当——
一把带着血迹的大刀,滚落下来。
原本嘈杂的坊市,顿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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