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如何？”
翌日，巧珠在侍香、春晓脸上涂涂抹抹。
看着新鲜出炉的“侍香”和“春晓”，袁允棠再次感叹巧珠的手巧。
不愧是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
明明侍香是鹅蛋脸，春晓是瓜子脸。
可在巧珠一顿上妆之后，侍香和春晓的脸调换了过来。
若是不说话，不看身形，还真的很难分清两人。
上一次小试牛刀，就骗过了牧玉芷，效果还不错。
这一次，她要一箭双雕！
嘿嘿。
华莲、皇后，准备接招吧！
“巧珠，你这个绝活，简直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利器啊。”
侍香看着镜中自己尖尖的瓜子脸，一阵稀奇。
“巧珠姐姐，你好厉害啊。以后我要是去做坏事，就找你。”
春晓眼睛圆溜溜的。
捧着新鲜的鹅蛋脸，左看右看，很是满意。
巧珠昂着下巴，得意洋洋。
“好说好说，自家姐妹，无需客气。”
“诚惠十两银子一次。”
巧珠搓着手心。
她都打过算盘了。
若是有人找她“帮忙”，外人收二十两银子一次。
自己人就姐妹价，十两银子一次。
靠这一手绝活，发财了！
“奸商！”
侍香和春晓对视一眼，追着巧珠打。
看着嘻嘻哈哈，玩闹一团的几人，两个小家伙也伸手蹬腿咿咿呀呀笑。
袁允棠都乐了。
小人精。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太老实。
太过老实，会被人欺负的。
不过袁家的孩子，又怎会是老实人呢？
袁允棠失笑。
“才人，凤仪宫的孙嬷嬷来了。”
玉蓬殿，晚雪和几个小宫女，伺候着华莲坐月子。
很意外凤仪宫的人此时上门。
华莲心里惦记着儿子，对于孙嬷嬷的到来，也不甚热情。
“孙嬷嬷，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皇后找本才人又有什么事。”
华莲兴致缺缺。
干什么都提不起力气。
只希望快点把身子养好，找到办法，把儿子要回来。
“华才人，还请屏退左右，奴婢要跟你说的话，至关重要。”
孙嬷嬷瞥了伺候的几个宫女一眼。
言外之意很明显。
闲杂人等都退下。
左右自己只是一个小才人，孙嬷嬷也不屑于伤害自己。
摆了摆手，华莲让所有宫女都退下。
晚雪不放心主子。
毕竟凤仪宫的人不好相与。
退至门外后，晚雪耳朵贴着门，留意着房内的一举一动。
“孙嬷嬷，现在人都走了，可以说了吧？”
华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个老嬷嬷，事这么多。
比她这个坐月子的妃嫔还要麻烦。
确认没有人“偷听”之后，孙嬷嬷轻咳一声。
“华才人，皇后的意思，如今昭妃在后宫一人独大。若是继续放任其嚣张，后宫恐无宁日。”
“故此，皇后希望你能出手除掉昭妃和太子。事成之后，皇后许你贵妃之位，甚至还可立十八皇子为太子。”
“您是聪明人，自当知道该如何取舍。”
孙嬷嬷把一个瓷瓶，放在华莲面前。
轰——
华莲睁大眼睛，只觉得五雷轰顶。
皇后居然让她毒杀昭妃和太子？！
“你疯了！”
华莲不敢置信。
且不说昭妃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毒杀一个小婴儿，让她怎下得了手？！
她承认，她是羡慕嫉妒昭妃，但不代表着她会发疯杀人啊！
“孙嬷嬷，此事莫要再提，就算皇后亲自来，我也不会答应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亏我之前还觉得皇后仁善，没想到，皇后才是最狠毒的那个人。昭妃虽然跋扈，但至少不会对他人子嗣动手。我看你们凤仪宫，简直魔怔了！”
“慢走，不送！”
华莲沉着脸，直接赶人送客。
知人知面不知心。
皇后才是那个佛面蛇心之人！
“华才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效忠机会。”
孙嬷嬷被驳了面子，有些恼怒。
“若是不杀别人的儿子，你自己的儿子就要被人杀了。”
“难道你宁可保护其他人的儿子，也不疼惜自己的亲生儿？！”
孙嬷嬷明晃晃威胁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从床榻上冲下来，华莲眼睛满是血丝，死死揪着孙嬷嬷的衣裳。
“你们若是敢动我的皇儿，我一定跟你们拼命！”
“小十八就是我的命，谁动他谁死！”
华莲眼睛泛红，怒目而视。
孙嬷嬷丝毫不惧怕，甚至仗着手劲大，把华莲推到床榻上。
“华才人，我是来告知你，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要保别人的孩子，还是保自己的孩子，你看着办。”
“皇后娘娘说了，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你好自为之。”
孙嬷嬷居高临下，留下几句话，意味深长离开。
吱——
房门被打开。
还没来得及躲藏的晚雪，差点扑倒在地。
孙嬷嬷瞥了晚雪一眼，若无其事离开。
“才人，您不能听孙嬷嬷的话啊。”
“昭妃娘娘救了您，您不能忘恩负义。”
晚雪连滚带爬跪倒在失神的主子面前。
昭妃对主子有恩，侍香姐姐跟自己也情同姐妹。
无论如何，她不能看着主子一步错步步错。
“可我的小十八怎么办？”
“他才刚出生，还没来记得叫我一声阿娘。”
“我们母子都还没团聚，我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华莲崩溃了。
为何偏偏是自己？
为何皇后要让她去毒杀昭妃和太子？
她不想害人，也不想被别人害啊！
华莲跌坐在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红了眼。
主仆俩抱头痛哭。
“才人，奴婢去找皇后娘娘求情。”
“若皇后还是一意孤行，咱们就去找陛下，让陛下来评判！”
慌乱中，晚雪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如果皇后能收回成命，自然皆大欢喜。
但如果皇后执意要借主子的手害人，那就只能找陛下寻求庇护了。
满身狼狈的华莲，思索再三，也觉得晚雪的办法可行。
“帮我梳妆，我亲自去找皇后。”
皇后不是表面那般仁善。
若只有晚雪去，说不定还会被打一顿。
她要亲自去。
哪怕皇后要她磕头下跪，她也认了。
“才人，不可，您还在坐月子，您不能见风。”
“奴婢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让皇后改变主意的。”
晚雪着急护主。
说什么也不让主子出门。
华莲抿唇。
单凭晚雪一个人，根本劝不了皇后。
不管昭妃和太子，还是她的小十八，她都不希望任何人出事。
就让她来结束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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