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荆浩走过来,顺便从旁边的酒架子上拿了一瓶绿蛇2.0,很快就落座了。
斜里五光十色的光韵投射在那张脸上,颇有种亦正亦邪的味道。
他拿起一个玻璃杯,一句话也不说,就倒了一杯绿色液体,不动声色地推到杰瑞跟前:“不是威胁说,要送我去医院吗?你倒好自己跑了,找一帮人对付我,以四对一,今天再看到我,有什么想法?”
杰瑞伸手摸着肿胀的半边脸,听着杯子滑动的声音,脸色骤然一变:“没……没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
他心里暗自接了一句:想你是怎么带病,还能脱身的?
高荆浩看着他,那双眼睛,就跟能一眼望到他心里话一样的阴鸷。
他不动声色笑得阴恻:“你大概在想,我是怎么从你那帮人手底下留条命的吧?你知道我的手段,你想怎么把这事过过去?”
此时,窝在沙发的沙恩不嫌事大,从旁笑吟吟接了一句:“扒皮还是抽筋?你选一个。”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杰瑞被吓得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瞪大双眼,嘴皮子支支吾吾没敢说一句话。
过了好半晌,才咬紧牙关抬起头,开始耍无赖:“不过就是一次CSK比赛,你从前奖杯多得是,2016届这奖杯你就不能让给我。”
杰瑞是出了名的脸皮厚,还颇喜欢背地算计。
一个月前的“十里野”2016届CSKRG比赛,高荆浩弯道压车,几番速度和不要命的加大马力,这才夺得了CSK奖杯。没想到这个杰瑞明面上技术不行,却暗自对人的机车下了手脚。
最后冲刺的关卡上,高荆浩带着机车直接摔进了“十里野”附近的高丈悬崖。所幸……崖底是一片湖,搜救队及时出警救出了高荆浩。事后,查出当时赛场的监控记录,发现了是杰瑞的手下,鬼鬼祟祟的的对机车的刹车片动了手脚……
高荆浩笑而不语,又给他倒了一杯绿蛇2.0,再一次推到杰瑞跟前说:
“CSK你输了就是输了,还想要奖杯,你想屁吃!还真是难为你了,跟那个女人打听我的隐私,我有没有说过,我他妈最讨厌别人算计我了。”
杰瑞吓得抖了抖肩膀,不敢喝,更没命喝。
绿蛇2.0度数很高,要是全喝了命都烧没了。
他打马虎眼想要推脱:“阿荆,奖杯我不要了,都是恩娜那个女人把你的事儿跟我说的。”
沙恩闻言,抽了一口烟毫不留情的接了一嘴:“你要点脸吧!总冠军是阿荆,是你自己没两把刷子就爱搞小手段,没把你送去警察局就很给你脸了。恩娜是你的人,人家姑娘都自个儿交代了,你还搁这儿编瞎话,你也不害臊。”
确实。
那次的比赛,本来杰瑞要面临刑事责任和终身禁止参赛资格的惩罚。但他背后偏有个会平息事儿的老爸,加上高荆浩根本没把杰瑞放眼底,就懒得跟他见识。却没想到…杰瑞还会再动祸心。
高荆浩俯身过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玻璃桌面,声音直接冷掉几个度:“我早该把你送进去了。”
闻言,杰瑞肥厚的脸盘子骤然咬紧,一双手握拳捏紧,脸冷的快要滴出水来。
抬手摸了摸红肿的脸,双手一摊:“你我斗了这么多年,眼下落你手上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对了,不怕告诉你,那女的早被我拉床上睡了,你还跟捡破烂似的抱怀里亲,我TM真看不起你!”
说着,他往一旁吐了一口唾沫,态度嚣张到极点。
一方,沙恩骤然挑眉,暗叹这杰瑞还真有胆子啊!
高荆浩迟迟不语,尤其是在听到杰瑞粗俗话语后,又拿出一个杯子,又倒了一杯绿蛇2.0。
随即身子往后一仰,神情冷鸷,手指掰得咯吱响,气定神闲说着:“三杯酒留下一条命,还是你打算让我去拜会一下你老子的公司,把你这些年偷摸做的见不得人的事跟他交流两句。你选!”
半杯酒都能叫人烧的胃疼,三杯绿蛇下肚,除非杰瑞是不想活了。但…杰瑞老子又是一个狠角色,杰瑞这些年狗仗人势都是借着他老子的光,要是被他老子知道,他背地里做的事。恐怕…也只有扒层皮再抽死的下场。
窝在沙发里的沙恩一下来了兴趣,随即起身,盯着杰瑞忙催促:“快选,给你一分钟!”
一边,高荆浩作势抄起右手,露出一只手表来,提醒:“还有58秒。”
两人配合给杰瑞唱戏,杰瑞听着高荆浩报数,吓得面色煞白,就见高荆浩又报了一个数:“49秒。”
杰瑞半天不动,就瞪大眼睛一脸发怵。
高荆浩没了耐心,干脆不报了,拿起手机上下拨弄着屏幕。一双懒散的眼睛里,戾气若隐若现,就像是在捉弄一只‘窜鼠’。
沙恩见他挺能撑,叮!又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啧!最后十秒。”
反正左右都是死,杰瑞抄起那几杯酒就往肚子里灌。
不过多时,他的喉咙和肚子忽然烧灼起来,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翻滚。最后局面就是倒地人事不省,被服务员拖出去送了医院。
高荆浩相比较一年前,好像少了点戾气,之前像这种情况早就挥拳头教训杰瑞了。关键是,杰瑞口无遮拦直接拿恩娜当话头,试图刺激高荆浩,没想到他一直面不改色坐着,动动嘴皮子就逼得杰瑞喝了绿蛇2.0。
沙恩觉得很不对劲。
沙恩看高荆浩脸上冷冷的,不知道是被绿受刺激了,还是压根没把恩娜当回事儿。
越想越好奇。
他贱兮兮的,用胳膊捅了捅高荆浩的胳膊肘:“阿荆…你不对劲啊,你的跆拳道黑带招式怎么没用上?总不会又有了新目标?”
沙恩和高荆浩从小就认识,关系铁,有些事儿他也知道。却是少见他这样沉住气。
高荆浩身子一偏,拧眉斜了他一眼拿起酒杯倒了一杯。沉声说:“操!你以为谁和你一样风流,三天换两。我最近打算“养生”,不想活动筋骨,再说了她想玩我就陪她玩,过火了,我就没耐心了。”
果然是一时兴起,沙恩得出一个结论。
又或许是。
某人一旦遭遇背叛,得到教训后就开始结冰了,跟个无欲无求的冰窟窿似的,关键还没有心。
沙恩以为自己听错了,忙笑得合不拢嘴:“你说你要出家当和尚我相信,你说你“养生”,你骗狗呢!风流老先生,你才多大年纪,二十好几的大学生,除非你肾不行。”
听到这儿,高荆浩抬眸看向沙恩,冷了一眼:“你要是再胡说,你也给我麻溜滚蛋!”
毕竟,夜色酒吧是高荆浩创办的小型创业项目,他是老板,有权力赶沙恩。
“嘁!行了不说了,我来就是撬你好酒的,我都听这儿经理说了,最近出了几款酒,咋不拿出来给兄弟我尝尝鲜。”
沙恩就是个酒混子,比高荆浩还能喝,还贪新鲜。
高荆浩伸手打了个响指,站在门口一直候着的经理忙堆笑过来,颔首问:“老板。”
高荆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拿起手边的皮夹外套,对经理说:“带他去酒窖,让他自己选!”
经理点头笑而不语。
闻言,沙恩软塌塌的身板立刻挺直起,两眼放光芒:“阿荆你真不愧我好兄弟。”
高荆浩随即转身要走,走时还听沙恩笑得前仰后合,跟中毒似的。
走出夜色,高荆浩戴上头盔骑上机车离开,只留下一阵呼啸而过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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