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
“翟静璇”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来,渐渐的,店里的小二和掌柜的的态度也变了,直言若她吃了霸王餐,没人过来付银子,那么她就要留在后厨刷盘子,十两银子,要刷三年!
“翟静璇”两眼一黑,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把上官清粤的小鞋子脱下抵银子,那小丫头回去定是忘了!!
正懊悔着,门口来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身常装但身上气势不俗,男子进门就问,“你这里可有个欠十一两银子的男子?”
小二刚咧开的嘴又收了回去,他回头看了眼乱糟糟的“翟静璇”,回道,“客官,咱们这没有欠十一两银子的男子,倒是有个欠十一两的女子……”
男子一听眉心深拧,不对啊,殿下说了,是个男子!
男子摆手,转头就离开,“那不是!”
“客官……”
小二伸手去唤,奈何男子走得太快,一溜烟就没了。
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小二和“翟静璇”面面相觑。
半晌,“翟静璇”合眸,痛悔的泪滚滚流入心底。
他怎么把这茬忘了!
“翟静璇”一失足成千古恨,等到他好不容易求掌柜的带他去行馆要钱时,赵缨和上官清粤已经不在了。
赵缨和赵曦大吵一架,赵曦连夜带着几个侍卫离开了大理,于是翌日清晨,只有赵缨一人带着两万大军开拔。
赵缨把上官清粤也带上了,小家伙这两天累坏了,觉格外的多,在睡梦中被赵缨抱上了马车。
大军浩浩荡荡行军至缅北边境时,已经是三日后。
赵缨牵着上官清粤,温如海,梁肃,以及几个副将,站在高处,望着下面水波湍流的沧澜江,几人身后就是大军临时扎的营帐。
上官清粤“哇”了一声,“好大的河吖!”
“娘亲,河对面就有榴莲了吗?”上官清粤仰头满怀期待道。
赵缨点头,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对呀。”
然后和梁肃说道,“梁将军,地图!”
梁肃毕恭毕敬地将图纸奉上,一旁的几个副将见状对视一眼,目光有些鄙夷,似是怀疑,赵缨能这等身居深宫的妇人,看懂军事图吗?
各人心怀鬼胎,但统一了一个思想,那就是——
一个女子怎会打仗嘛!胡闹!
温如海已和梁肃等人商量过,此次出征,全权听赵缨调遣,莫要因她毫无经验建树而忤逆轻鄙她,毕竟她担全责。
缅部也是不能不打下来的!
所以待她出了错,他们再将军权拿回来,到时候功劳是他们的,错是赵缨的。
一群人想法很好,但却不幸,遇到了赵缨。
一个尚未发掘的,天生的,打仗的,苗子。
赵缨低头朝已经在脑海里滚瓜烂熟的地形图看去,图上单一又抽象的山水在她眼前立体又逼真,初初一眼,便觉得十分生动,越看越激动……
所以,赵缨是有备而来的。
她指了指图上的沧澜江,江水尽头渺远无际,但不远处经过一座山,江水从山中穿行,攻打缅部最难得不是别的,就是渡江!
他们备了船渡江之后,若缅部大军就在江的另一头将他们围住,简直如瓮中捉鳖,易如反掌。
而若是从那座山越山而去,山势陡峭,劳兵费力。
对缅军来说,遇到的问题与大楚如出一辙,而大楚地势高,居高临下,甚至比缅部还占几分优,所以缅部和大楚一直避免交兵。
梁肃问道,“殿下是要渡河还是越山?”
赵缨葱白的指尖顺着沧澜江,直直滑到了山后,“沧澜江过山的一道支流通到了缅部王都……”
众人凑过来,连上官清粤也踮着脚探过头去看。
温如海:“殿下这是何意?”
“若是将上游的江水改道,一齐往缅部王都,若是恰逢雨季……”赵缨坏坏一笑,下令,“着一万人日夜从山谷改道沧澜江!”
说完,赵缨干脆利落地抱起上官清粤回营帐。
上官清粤眼睛滴溜转,【娘亲需要下雨?那我给娘亲随个万年不遇的漏天大雨吧,嘿嘿!】
原地,梁肃几人默默看着图纸。
副将王岳纳罕道,“她怎么想出这么缺德的法子的?要水淹缅部王都,她想让缅部国王变成水王八?”
巴浩捏着下颌,看了眼地图,又看了眼实景,越看眼睛越亮,啧声道,“我研究了边域地图这么多年,怎么没想到这么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乌洪武叹气,“这就叫兵不血刃吧……”
几人很快陷入了沉默。
直到梁肃收拢图纸,下令让人去挖沟改道。
缅部王宫。
“王上,据探子报,大楚的军队已经到了沧澜江了,恐怕择日就会到达我国边境!”
缅王嗤笑,“无需担忧,本王已经派兵在边域围剿大楚军将,呵呵,真不知大楚皇帝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竟让一个公主带兵,你我就等着楚军折戟的战报来吧!”
“哈哈哈哈……”整座宫廷笑作一团。
丞相捋了捋胡子,笑道,“我缅部虽是弹丸小国,但也不是随意欺辱的,楚公主竟大言不惭,要我们上供榴莲圣果,好大的口气,是该让她们知道知道我们缅部的实力了!”
一个武将站出来,“没错,他们大楚欺人太甚,竟然就派出了个小女子,听说军营里还有个吃奶的小娃娃,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国王劳神在在地抬手,制止住百官,清淡道,“既是输赢已定,那就商量商量该向大楚要何赔款吧!”
丞相贪婪的笑,“大楚国富民丰,臣建议要赔银一百万两,良米百万旦……听说大楚的女子各个美若天仙,王上不如再要几十个美女充作侍婢!”
“哈哈哈哈哈……”国王朗声大笑。
“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侍卫慌张地闯了进来,浑身湿透,衣服上还带着泥污,国王和百官还来不及处置他,就听到他说,“王上,沧澜江决堤了!”
“什么?”
国王的笑还挂在嘴角未散,“你说什么?”
侍卫哭了起来,“王上,楚军将沧澜江的支流改道,又适逢大理大雨连绵呜呜,现在沧澜江下流水位暴涨,已经冲散了都城百姓民屋,洪水正朝着王宫来呢!”
“卑职恳求王上迁离王宫,到高处避难!”
国王闻言,向后踉跄两步,娇弱地跌坐在王椅上,呐呐道,“什么?”
“他们不是该渡江?”
侍卫回答,“她们没渡江,她们把江水引到都城来了!”
说着,洪水的冲击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刚刚还自鸣得意的百官们忐忑地看向殿外,突然,他们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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