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回去之后,她们站在各自的门前道别。
阮赴今牵着小皮球的手,这一路上她明里暗里在脸上擦过很多次,只为延续纸条被摘走的时候带来的痒意,此刻也抹了把脸。
纪怀昨把她下意识的动作看在眼里,皱着眉有些担心:“过敏吗?”
阮赴今一愣——她这个动作确实很像因为脸上很痒所以挠一下。
她赶忙把手背过去:“没有,碎发扫到了。”
纪怀昨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说起明晚吃饭的事。
“柳溪融说明晚有空,问你需不需要加班,不加班的话我们去吃烧烤庆祝一下。”
阮赴今想了下工作安排,摇摇头:“明天工作很繁琐,应该会加班,如果有变动我提前和你说。”
“嗯。”纪怀昨已经打算回屋,“晚安。”
阮赴今看着她转身,看着她拉开门,缱绻的氛围似乎也要随着纪怀昨的离开一同被抽离,她有些不舍,但就算把人叫住也没什么话好说,因此欲言又止。
阮霁禾一直在看她们,察觉到妈妈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尤其她看到妈妈的另一只手甚至抬起来一点点,准备拉住什么,又很快放下。
阮霁禾抿了抿唇,叫住即将关门的纪怀昨:“小昨姐姐!”
纪怀昨一愣,转过来,才发现母女两个都还没开门。
“怎么了?”她蹲下身问。
阮霁禾上前一大步,在阮赴今也不明所以的视线中大声问:“我想帮妈妈问一下你喜不喜欢……”
阮赴今警铃大震,毫不犹豫把阮霁禾的整张脸都捂住,然后把人抱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
纪怀昨吓了一跳:“……怎?”
阮赴今干笑一声:“那个……之前给你买了一只口红,我想问下你喜不喜欢那个色号。”
纪怀昨反应过来,无奈一笑:“直接问就好了啊,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挺喜欢的 。”
阮赴今一只手开了门:“那就好,那个系列还有一个颜色淡一点的,下次买来送你。”
纪怀昨不明白她一直送这个干什么,还不等拒绝说自己还有一大堆口红,那母女两个就已经冲回房间了。
纪怀昨:……
原来刚刚一直不回屋,就是想问这个?
看来真的是,要不怎么问完之后这么快就回屋了。
商镜黎看着关门之前都在拼命递眼色的阮霁禾,若有所思。
一扇门总算隔开纪怀昨的视线,阮赴今躲在盾牌之后,有点像小女生被闺蜜揭穿心思的娇恼。
“阮霁禾!你不许乱问!”
阮霁禾眨着大眼睛看着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妈妈,脸红红的,虽然是指责,但是语气好像又不是在生气。
她小心翼翼靠近,一点儿都不害怕现在的阮赴今。
“妈妈……我看你很想问,所以帮你问的。”
阮赴今一怔,想起自己之前答应阮霁禾会自己问的事,十分无语。
“我……我最近没打算问,我不会把你送走,所以你也别着急让我问纪怀昨了好不好?”
阮霁禾轻哼一声:“好吧……妈妈一定要快点问哦,不然的话,被别人先问了,我可不高兴!”
阮赴今顿住,下意识思考纪怀昨能接触的人,好像暂时没什么和感情有关的……
等等!
柳溪融!
这家伙简直把“我对纪怀昨很感兴趣”几个字刻在脸上了,她怎么给忘了!
“小禾,你先去睡。”阮赴今郑重地看着小皮球,“妈妈今晚有点工作要做。”
阮霁禾乖乖去睡觉,阮赴今关上书房的门,打开电脑满脸疲惫。
今天也不是很轻松,但……明天想按时下班大概是没什么希望的,今晚不多做点,明天还吃什么烧烤,去了也只剩炭了!
想到柳溪融对纪怀昨势在必得的眼神,阮赴今叹了口气,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拨通小宁的电话,要了材料过来。
小宁才到家,一听她要熬夜做事,被震惊之后反而逐渐接受了——阮赴今从来都是这样的,能今天做完的事绝对不会拖到明天!
不愧是我们的总监老大!
小宁流下敬佩的泪水,选择和她一起加班,沾染总监的奋斗精神。
在前一晚的熬夜五小时前提之下,第二天下午,阮赴今总算如愿按时下班。
纪怀昨来接她的时候,阮赴今因为只睡了几个小时,整个人靠在副驾驶昏昏欲睡。
纪怀昨瞥到她眼底的青色,眉头微皱:“忙过这阵有休息时间吗?”
阮赴今揉揉眉心,懒洋洋地回答她:“周末休息,也不算很忙。”
她幽怨地看了一眼开车的人——忙成这样还不是为了赶你这顿饭。
纪怀昨并未注意到,专注开车。
后排的两个小皮球挨在一起,阮霁禾靠着商镜黎躺得舒服。
商镜黎低声问:“你昨天想跟我说什么?”
阮霁禾早就忘到脑门后去了,闻言眨巴眨巴眼睛:“什么?”
商镜黎:……我看你对音乐老师什么时候来上课记得可听清楚。
她抽出自己的胳膊:“想不出来就去那边一直想。”
阮霁禾急了,灵光一现想起来:“我是想帮妈妈问小昨姐姐喜不喜欢我妈妈的。”
商镜黎不太懂这个“喜欢”是什么含义,疑惑地看着阮霁禾——不明显吗,她不是挺喜欢阮阿姨的吗?
阮霁禾也说不明白:“妈妈要给我找一个爸爸,可我喜欢小昨姐姐,妈妈说她也喜欢,但是要问小昨姐姐。”
商镜黎把她的话理顺,点点头懂了:“她们要谈恋爱吗?”
“谈恋爱?”阮霁禾想起电视剧里的,“那她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我们也可以住在一起了!”
商镜黎小脸一红:“谁跟你住一起?去那边坐着。”
阮霁禾凑过来,对她的冷脸毫不在乎。
“到时候你来我的房间住,我屋里有好多玩具,我们可以一起玩!我都给你!”
商镜黎心里期待,面上抗拒,推着她让她离自己远点。
拉扯间,车子停下,她们之间的打闹也暂时中场休息,分别被两个大人抱下车。
“柳溪融就住在供养院那边,她说她会顺路带商奶奶过来,我们先进去吧。”纪怀昨把车停好,对阮赴今道。
阮赴今点头,迟疑着问:“你和溪融……平时的交流还挺多的。”
纪怀昨隐约品出和秦幼昕在一起的时候,她每次吃醋的味道。
她疑惑地看着阮赴今,对方并未看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边走边说,眼睛看着地面,似乎只是随口说说。
她暗道自己胡思乱想,就也随口回答:“还好,偶尔聊聊。”
阮赴今的手又收紧了些——那她呢,和她聊的频率,是不是也就是“偶尔”的频率?
还是说,她比别人更亲近自己?
阮赴今一路想着这个问题,回忆着自己和纪怀昨的聊天频率,几乎每次闲聊都是自己先展开话题,纪怀昨主动发消息,一般也都是有正事要说。
那自己在她这,也可以说得上是“她偶尔和自己聊聊”吗?
两个人带着孩子进了包间坐好,点了些基础的肉串,纪怀昨勾了点饮料,给自己点了瓶橙汁。
“你可以放松一下,我开车。”她对阮赴今嘱咐一句,然后把菜单递过来,“还有什么加的,给。”
阮赴今一手接过菜单:“这次我可以开车,都不怎么见你喝酒。”
纪怀昨失笑:“还想看看我喝醉了怎么撒酒疯不成?”
阮赴今顿了一秒——经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好奇捏。
“你会撒酒疯吗?怎么撒的?”
纪怀昨僵硬一秒:“不……我,我一般喝醉了,就,挺大胆的,就什么都敢做。”
阮赴今更有兴致:“真的吗?最大胆的事说给我听听。”
纪怀昨想起那次差点被挂科的经历,有一丝尴尬。
“大二的时候,姜松河被分手,陪她去放松心情,结果我们两个都喝醉了。她骂她的前男友,我骂我的选修课导师。”
阮赴今凑近了些:“嗯,然后呢?”
纪怀昨仍旧记得那个晚上,姜松河被舍友拖回宿舍,舍友因此失去“贞洁”,被一通乱摸。
而她,在另一个室友扶着她回学校的时候,和晚下班的选修课地中海擦肩而过。
“……然后我冲上去把他的地中海彻底薅秃了。”
阮赴今愣了几秒,这件事或许本来没有那么好笑,但是经纪怀昨这样严肃的面孔,这样别扭的语气说出来,就彻底戳到阮赴今的笑点。
她靠着椅子笑得直发抖,纪怀昨无奈地看着她:“没这么好笑吧……你……你别太过分哦。”
阮赴今甚至已经凭想象力看到那个画面,笑得肚子都疼了。
纪怀昨哑然,无奈地看着她:“我说阮总监,真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尴尬之上吗?”
话虽然如此说,但明明,阮赴今在眼睛眯起来的缝隙里,看到她眼中也是无奈又拿她没办法的神情。
大概算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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