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被放出来之后,赶紧先回了家里。他在学校里被关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第一时间,回去先安慰自己的母亲。他知道,家里的大事一般都是父亲做主,母亲没有单独经历过太大的事情。而现在父亲住院,自己被关禁闭,少平也不在家,母亲一定是六神无主。
当看到兰香,一直懂事的陪着母亲,和姐姐家的孩子。少安才突然意识到,弟弟妹妹都长大了。
安顿好家里,少安来到了润生家里。他一方面是来感谢润生,如果没有润生估计姐姐兰花已经不在人世了。
另一方面,想要找找田福堂,他想让姐姐回双水村,经过这些事情,他觉得自己必须让姐姐回家里住,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润生看到少安被放了出来,也很高兴。孙家算是把这一关过去了,以后就算不是一片坦途,也会比之前过的好很多。
风雨之后总会有晴天。
当即,润生就把昨天和田福堂沟通的事情,告诉了少安。少安听后欣喜异常。
首先,姐姐终于想开了,要和王满银那个二流子离婚。这真是苦尽甘来啊,两个外甥以后他们孙家养了。其实以前也是孙家在养。
第二,就是田福堂,基本上同意了,兰花的户口迁回双水村,以后可以就近劳动,就近生活了,再不用和王满银有任何的瓜葛。
润生让少安可以先去公社,找找他的同学刘根民。通过刘根民找公社的民政干事,人家管着离婚的事情呢。少安连连点头。出了润生家,就往公社赶去。
润生本想把自行车借给他,又怕节外生枝,刺激到田福堂。少安和姐姐润叶的事情,还是等他们自己先梳理清楚吧。
毕竟所有的路,都只能自己走。
少安从润生家里出来,迈开大长腿,就朝着公社走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公社医院。
进入医院,他先看了看姐姐兰花,发现恢复的很不错,医生说这两天就可以出院。
兰花看到少安,仿佛有了依靠,一下子又哭了起来。在这个已经成年的弟弟面前,她的可以尽情表现出她的软弱和痛苦。
少安连忙安慰她。告诉她,猫蛋和狗蛋都在家里,被母亲和妹妹照顾的很好。
润生也帮忙打听了离婚的事情,通过村里的妇女主任开个介绍信,然后找乡里的民政干事,就可以办手续。
办完离婚手续,再去村里迁回户口。他待会看过父亲,就去公社找同学刘根民,然后通过他找民政干事办这个事情。
兰花用力的点点头。
随后,少安去了孙玉厚的病房,看到了父亲。孙玉厚的状态不算好,但也不是很差。再看到了少安以后,他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直接就说要出院。
少安去问了医生,医生也说没什么问题后,决定明天去村里借一辆车,接他和兰花一起出院,让他再等一天。
同时嘱咐少平,照顾好父亲和姐姐,自己去趟公社。
少安来到公社,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刘根民。刘根民看到他也很高兴,就问他怎么来了。少安就把家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给根民都讲了一遍。
刘根民前几天去县里开会了,昨天下午才回来,还不知道孙家发生了这么多事,连连说不好意思,什么忙也没帮上。
少安直接对他说明了,来找他的意图,就是想找民政干事,说说她姐办离婚的事情。
根民听了以后,也说这个婚必须离,就就领着他,去找公社的民政干事。
民政干事是一位大姐,充满了革命正义感。开始听说是要办离婚手续,还很不乐意,怎么能随随便便离婚呢,把婚姻当什么了。
直到少安,把姐姐兰花的遭遇讲了一遍。
气得大姐直接就拍了桌子,说这个婚必须离,王满银这样的阶级,敌人就应该枪毙。
经过刘根民的劝慰,她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就说要去医院看看病人,实际上就是想核实一下情况,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到了医院,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兰花。大姐的正义感,一下子就又被激发起来。她握着兰花的手说:“不用担心,现在是新社会了,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不用怕,政府会给你做主的。”
出了医院的门,大姐就对一块过来的刘根民说:“小刘,你了解这家的情况吗?你们看上去比较熟悉啊。”
刘根民不知道大姐是什么意思,也就实话实说:“我和少安是同学,也听说过他姐姐嫁了个二流子,生活过的很艰难,说的应该都是事实。”
大姐听到他的话之后,对着刘根民说到:“那这样吧,你和下面村里打交道比较多,人员也熟,咱们待会一起去趟双水村农田基建工地。那个王满银,不是在那劳动改造嘛,我们去确认一下,然后再去趟罐子村,找村里了解下情况,如果都属实,直接就把这个事情给办了。”
刘根民听得直愣。但看着大姐义愤填膺的样子,也没有拒绝。
于是就回了公社大院,各自骑上自行车,就朝双水村赶去。
到了双水村,直接就去了工地现场,找到了副总指挥,也是公社武装干事杨高虎,询问王满银的情况。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还让民兵,帮她指了指哪个是王满银。大姐远远的看了一会,直接给出了评价:“一看就不像个好东西。”
并且要求对王满银严加管教,让他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之后,回公社的路上,他们顺路到了罐子村,找到了罐子村的支书和妇女主任,又了解了一下王满银家的情况。
再次确认王满银是个“逛鬼”,不参加村里的集体劳动,一家全靠孙兰花下地挣工分撑着的时候。
还批评之前,怎么不好好教育王满银,让妇女受这么大委屈。
支书和妇女主任只好说,都是家务事,村里不好直接插手。
民政干事大姐就对他们说:“现在可以插手了,孙兰花同志本人,明确提出了离婚的要求。所以你们村里,开一个同意离婚的证明,说明一下情况,交给我,我帮孙兰花把离婚手续办了。”
罐子村的支书和妇女主任,考虑一下,就开了证明。毕竟他们都了解兰花的情况,说不同情是假的,于是也就开了离婚证明。
大姐还告诉罐子村的支书,兰花有意把户口迁回双水村。罐子村的支书当然乐意,还表示,可以把之前的工分给结算一下。
大姐回到公社办公室以后,直接就把王满银和孙兰花的离婚证,给办好了。并且又亲自去医院,交到了兰花的手中。
因为兰花不识字,大姐还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她听。兰花拿着离婚证,在病床上就给大姐磕起了头。
大姐赶忙扶住了兰花。让兰花以后有事情可以找她。并且说了罐子村给她结算工分的事情。
之后,大姐借用医院的纸,给双水村的田福堂写了一封信,要双水村,帮忙办理孙兰花迁回户口的事情。然后才离开了医院。
少安已经回家了,准备明天接父亲和姐姐出院的事情,只剩下少平在医院。少平拿着兰花的离婚证,念给孙玉厚听,孙玉厚嘴里一直念叨:“好,好,终于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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