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啦!出水啦!”所有人欢呼雀跃,多日的辛劳终于获得了回报。
平阳公主正在水渠的终点也就是作坊内听到了呼喊声,仔细聆听也明白的他们在喊着什么,不多时哗啦啦的水声就传来流过了屋内的水渠,流到了挖好的水池内。
“水车真是个好东西!真不知道宽儿的脑瓜子天天都在想着什么,水车这东西都能造出来!”
平阳公主明白水车对于一个国家,对于一个靠种地养活一家老小的百姓而言有多重要。不说平日里减小百姓担水浇地的辛劳,最重要的是碰到干旱时节,能有效避免庄稼旱死。平阳公主找到了被人群围绕的李宽,抱起李宽就是一顿猛夸:“宽儿真是厉害!姑姑都想你这小机灵鬼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咋啥都会!”
“姑姑过誉了,宽儿只是平常看的杂书多,是前人牙慧罢了。”
“呀呀呀,你别学老头子一般,一点孩子气都没有,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平阳公主放下李宽,双手扯着李宽的脸蛋,李宽的脾性真让她无语。
“姑姑别扯了啊,再扯脸颊要掉了!”
李宽模糊不清的话语,让大伙一阵哈哈大笑。十几日的相处,大伙看着这个小鬼,虽然贵为王爷,却从没拿捏过王爷的身份,待人人都是真诚,至于礼貌嘛,后几日基本都不知扔哪去了,不过这样大家更加喜爱李宽,待他如平阳公主一般尊敬。他们已经知道,此地的工坊是平阳公主为了大伙以后能安稳生活建立的,而主意就是眼前这个人小鬼大的李宽出的,他们是兵痞,但他们知道谁真心对他们,他们就拿命回报。
“好了,姑姑,不闹了!现在水也通了,作坊开工的所有条件都齐了,可以开始了。今天所有人都休息一天,明天正式开工!”
“明白,姑姑听你安排!大家都听到了,通知下去,所有人今天都休息,明天开始干活!”
“多谢将军和王爷!”
盐矿的开采和粉碎,是与工坊建设同时进行的,早就运送几批盐矿储存在作坊内,万事俱备之下,制盐非常成功。李宽单手抄起一把雪盐,任由他从手中的缝隙漏过,这批雪盐外观看上去已经与平台购买的盐没有差距了。用手指沾了点放嘴里尝尝,仔细感觉了之后没有异味,当即宣布:“姑姑,我们的雪盐成功了!”
听到此话,平阳开心的抱起李宽贴贴:“我就知道会成功,姑姑真心谢谢你!帮姑姑解决了一个遗憾!”
“姑姑,放我下来!接下来就是销售了,我有话要说。”
“恩,你说,姑姑都听着呢!”
平阳公主没有放下李宽,而是温柔的抱着他。
李宽也是无奈放弃挣扎。
“每个月我们只放出一石的雪盐,我之前就说过物以稀为贵,多了就卖不上价,所以我们的雪盐按两卖,一两十贯铜钱不二价!”
“十贯?还一两?这么贵有人买吗?”
“放心,我还担心十贯太低呢,要知道我们售卖的对象都是达官贵人富豪乡绅,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买对的只买最贵的,十贯的铜钱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事。另外,商铺出售雪盐的时候不要吆喝,到时候先由姑姑你去找些好友去串门,上门送些雪盐,送的量不要太多半两就足够了。另外,你要将雪盐的生意是为了那些伤残将士并不是为了公主府,雪盐的成本极高,把这些告诉他们。这样的话,其他人对比雪盐的收益,就不会为了小利得罪姑姑您,对雪盐出手。”
“你这小屁孩怎么心眼那么多?”
“你还听不听了?这是为了解决后患,那些贵族富豪知道你获利不多,就算是想要雪盐也不会抢夺,又不是买不到,犯不着得罪您。其他一些小人以姑姑的权势,完全可以碾压。这样安稳的挣钱不好吗?”
“是是是,宽儿说的都对!姑姑绝对听你的!”
“另外,皇宫里每月都要免费上供二十斤的雪盐,太子府和秦王府每月也提供十斤吧,这不算在销售数量内。”
“皇宫免费提供我能理解,太子府和秦王府也要免费吗?还有齐王府呢?”
“太子府和秦王府看姑姑您,齐王府就算了,让他们自己去买。”
“为什么?”
“太子府和秦王府两方虽然不对付,但就我所看到的,太子和二伯对您很是照顾,平时都没亏待过您,所以送一些是完全在理的。齐王府,我那个三叔,平时咋样您不清楚?更别说他出处给您作梗。”
“你说的对,大哥和二哥对我不错,还经常把府上的钱财偷偷的资助给我,要知道他们一个是太子府一个是秦王府,需要消耗的钱财是几个公主府都比不上的。至于齐王那个混账,哪有一个做弟弟的样子,不说帮助姐姐,甚至之前挪用过娘子军的粮草,被我抓到了还找人顶账死不承认。哼!”
“所以就这样决定了,这雪盐就看您了!”
“交给我吧,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平阳公主带着十几个护卫就回长安了,李宽本想让她把所有护卫带走保护她的安全,可平阳公主以作坊内都是老弱病残,长安又这么近为由,将剩下的护卫留下保护作坊。李宽也拗不过她,只能目送平阳公主。
长安城内,市井里突然传出平阳公主售卖上等雪盐的消息,但却没人能说出商铺的位置,只知道雪盐犹如白雪没有异味,超过青盐无数倍,价格那也是从未听说过的天价。百姓们也知道了平阳公主开设商铺是为了凑集资金,资助那些退役将士,都觉得公主有情有义,一点也觉得公主经商是一个下贱的事。
朝中还传出有言官以公主经商有失身份与民争利,结果被一朝将领批的体无完肤,甚至某天下朝还被人套了麻袋狠揍一番却找不到凶手,李渊甚至贴出皇榜为平阳公主站位,皇榜的内容概括就是国家建国初期国库暂时紧张,无法面面俱到,几年内国库优先要照顾百姓发展农业人口,只能先苦苦那些为国付出的将士。如今平阳公主能不依赖朝廷而自己解决这些退役将士,应该予以赞赏,而不是因为经商地位低下而谴责。
几日之后,百姓也知道了雪盐商铺的位置,看着商铺里的伙计,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就是满脸伤疤,就没一正常的。百姓知道传言不虚,皇榜也说的是真的,更加佩服这个大唐的女将军。普通的百姓虽然买不起雪盐,但谁听到有人敢说公主府的坏话,被骂那都是轻了,好几人都被揍的快断了气,要不是巡捕赶到,人都救不回来。可面对如此多的“凶手”,巡捕也是一阵头大,只能上报知府,知府无力甩给了大理寺。最后只能做出受害者因言论不当被揍重伤由自己负责,行凶者情有可原但不提倡,被严重警告后释放归家。之后再没人敢说公主府的坏话了。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李宽在千阳县也呆了一个月,千阳县内的将士们也全都成为了作坊的长工,李宽还特地为此准备了契约,跟现代的劳务合同基本相差不大,双方的责任义务与报酬都写的明明白白,让识字的将士给其他的细细解读后,所有人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经过一个月的磨合,这些由将士转换的长工已经对制盐非常的熟练,日产已经达到了五百斤,扣除掉商铺的额度,多余的雪盐又建立了个大仓库存了起来。李宽觉得制盐已经走上轨道,自己不用再照看着,可以好好休息了。
决定放松的李宽,好好的睡了个懒觉,今天又是个大太阳,决定让管家把躺椅搬出来,自己得好好的晒晒。还没等开口,就听见平阳公主的喊声:“宽儿宽儿,姑姑来了!”
只见平阳公主冲进屋内还没站稳呢,就将李宽举起兴奋的喊道:“宽儿快猜猜,姑姑一共挣了多少钱?”
李宽心里早有数字,每天的量都定死在那,过去了一个月,就按每天都售罄的情况来算,一共五十七万六千贯。李宽平淡的说出数字:“五十七万六千。”
“额……”平阳公主呆住了,他不明白李宽怎么知道这个数字?
看到平阳公主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李宽就将答案告诉了她。
“什么嘛,原来宽儿的算学这么精通啊!姑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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