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结束,双方都非常满意,婉拒了李世民的用餐招待,马三宝前往莱国公府,他此次来长安还带着另外一个任务,带着杜菏和杜爱同回桃源城。
李世民也把李渊送回了大明宫,自己则来到立政殿,寻找自己的爱妻长孙皇后。殿内却并未发现皇后的影子,李世民微微一笑,皇后肯定是在后花园中赏花,如今已是寒冬腊月,梅花盛开之时。果然,到了后花园就看到了亭中窈窕的身影。
“无垢……”人还未到,李世民就呼唤自己的皇后。
听到了呼声,长孙皇后回眸一笑,这在李世民的心中,是任何鲜花都比不了的美景。
“皇上,您怎么来了?”起身迎接后,长孙皇后行了个揖礼。
“跟桃源城的商讨结束了,朕来看看你。对了,你肯定想不到,此次桃源城派来的人,竟然是马三宝那油嘴滑舌之辈,朕差点都被他说晕了。哈哈……”
听到李世民的笑声,说明这次的谈判结果让李世民很高兴,长孙皇后也回想起了这个人,也说起了回忆:“马三宝啊,本宫记得太原起兵时,如果不是他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招募了许多勇士,平阳的处境就……”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都明白。
“哈哈,是啊,那小子竟然将整个山头的匪徒,都给收到了娘子军里,确实是一个人才。放心,朕不是生气,朕是高兴,高兴马三宝他们帮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睿智的长孙皇后嫣然一笑,说道:“是国库的事吧。前几日都见皇上心情不佳皱着眉头。”
“还是皇后观察的仔细,不愧为朕的皇后!哈哈……”
说完就搂着长孙皇后转着圈。羞的她轻轻捶了李世民两下,通红着脸羞涩的说:“快放本宫下来,这大白天的,还有人在呢!”
“怕什么,看就看了,谅他们也不敢乱说!”嘴里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放下了长孙皇后。
“这次啊,秀宁又帮朕一次,朕欠秀宁太多了。”
“皇上,秀宁是您的亲妹妹,兄妹间的互助无需计较,以后好好的待她,秀宁对我们很是亲近,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免得分生!”
长孙皇后说这句话,主要还是后半段,李世民告诉她桃源城的情况,她担心李世民会有不好的想法,平阳这位小姑子对自己一家不错,与自己也是很亲近,她不想失去了这份亲近。
“……你也看出来了啊!”
对于长孙皇后能猜出自己的心思,李世民一点也不意外,多年一路走来,他有什么事都会与长孙皇后说,长孙皇后就会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为他分析,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他开口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长孙皇后就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所以,现在来找长孙皇后,也是想听听她的看法。
“秀宁在流求建了桃源城…………现在秀宁的军力和经济,大唐已经快要无法抗衡。虽然父皇亲自在那看着,但朕的心里始终悬着放不下,终是担心秀宁会走到那一步。”
长孙皇后在李世民的身边坐下,缓缓的依偎在他身旁,轻声安慰:“皇上啊,你就是杞人忧天!如果秀宁是那样的人,就不会在您中毒的时候特地去寻找孙道长,不会在突厥兵临城下的时候暴露桃源城的实力,不会在您国库空虚的时候跟您贸易。她还是您的三妹,她只是为了能让跟随她多年的将士和更多的百姓活下去,只能在外奔波……”
说话间,李世民也渐渐陷入了沉思,他仔细回想着过往的一切回想着桃源城所有的资料,总感觉里面有一些别扭,特别是他中毒的那段时间,平阳的动作非常的反常,但始终想不通里面的关系。
“皇上!”长孙皇后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唤醒。长孙皇后看着纠结的李世民,忽然有了个想法,于是提出让李世民参考参考。
“皇上,父皇不是说过,如果本宫的身子有恙,可以去桃源城寻找孙道长诊治吗?这段时间,本宫感觉呼吸越发急促,咳嗽也越来越频繁,特别是夜间入睡也不安稳,经常被咳喘惊醒。”真实的情况当然是没这么严重,长孙皇后只是想让李世民考虑的更深一点。
“无垢为何不早跟朕说?不舒服就赶紧让御医来看看!来人……”担心不已的李世民,立刻就想喊人呼传御医,却被长孙皇后轻轻捂了嘴。
“无需传召了。本宫早已寻御医诊治,他们只会告诉本宫,只是受凉,喝喝药就好了。可结果就是药喝了,照样还是咳喘。父皇果然说的没错,御医的水平真不咋样。”
这话可不是编的,皇后这么重要的人,当她出现了轻微的咳嗽,就立刻宣召御医诊治,结果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些混账!那皇后现在可好?”
看着如此紧张的李世民,长孙皇后也是甜蜜,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就是咳嗽折磨人,其他倒还好,也没有虚弱感。”
“那就好……”
“所以本宫还是去桃源城看看,本宫好久都没睡过好觉了。”
“可是……”
“皇上,本宫知道您担心什么,只是您怎么忘记了,在桃源城待着的,有一个身份比本宫还重要的人呢。”
“你说的是父皇?”
“对啊,父皇可是大唐的太上皇,他在桃源城都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没一点危险。本宫这区区皇后,还担心什么?去了之后,本宫可以代表皇家与秀宁多拉拉关系亲近一下,也能代表您去看望秀宁和杜相。本宫可知道您是多么不舍杜相,这样也好去问问杜相他自己的想法,如果杜相不是真心想留下,您也好有借口让他回来。”
“这……”李世民的立场一下就不坚定了,无论是拉近关系还是探查桃源城,还是杜如晦,李世民表示他心动了。
但长孙皇后的安危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最终还是说:“朕考虑考虑……”
看着自己说了这么多,李世民还是举棋不定,长孙皇后不禁翻了个白眼,那模样顿时诱的李世民又起了心思,一个公主抱就朝着殿内走去:“皇后,好久没跟你说说秘密了,走!到殿内谈谈!”
长孙皇后那还不知李世民想干什么,羞红的脸唾了一口:“皇上,这是大白天!”却也没有拒绝,搂住了李世民的脖子。
…………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起来的李渊就想去寻裴寂喝酒,长安不像桃源城,娱乐项目实在是太少了,很久没见裴寂了,还是去找他去叙叙旧,完全就忘记了孙道长的叮嘱,绝对不能再酗酒,否则很可能猝死。桃源城里太多人管着他,要不是有其他的娱乐项目,早就憋不住了。如今回长安了,哪能不找裴寂来个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畅饮呢?
但美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李世民打破了,李世民下朝之后就前往大明宫,刚好拦住正出门的李渊,气的李渊赶紧默念孙道长教导的养身经才慢慢平息了怒火,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将长孙的打算去掉了探查平阳目的其他的都说给李渊听,李世民希望李渊能帮忙做个决定。
李渊能不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也不废话,直接就说:“秀宁又不会害你,无垢去治疗才是正事,你这怎么轻重不分呢?”
李世民心里却反驳,长孙皇后又不是重病,主要是担心她过去安不安全,但这话他可不敢对李渊说。
“放心吧,朕在桃源城都住的好好的,身体也强了不少,长安就是太闷了,刚好让无垢去透透气。平常你那几个皇子也经常把无垢气的不行,还要帮你管理后宫,也不让她休息几天?行了,就这么定了,过完年,跟朕一起去桃源。没事了吧?没事那朕就走了,约了裴寂喝酒呢!”
不等李世民回话,李渊就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明宫。
没办法,老子已经给做了决定,儿子也只能执行了。前往立政殿找到了长孙皇后,同意她前往桃源城了,把李渊的话当做自己说的,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那可把长孙皇后感动的不行,热泪盈眶我见犹怜,又让他忍不住了。
“玄真啊(裴寂字),我跟你从小就一起长大,如今也开始两鬓斑白越来越老了。秀宁在桃源那搞的不错,待着安逸。你要不就听我的,左仆射就辞了,跟我一起去桃源,劳累了半辈子,该休息了。”
“你不说年后我也会辞了左仆射,前些日子皇上就已经左右敲打了,让我把位子让出来,新皇需要安排自己的亲信,我们这些旧子就顺势而退吧。”
“哦,我还不知道这事呢,说说,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是用什么理由敲打你的?”
“皇上以我精力不足想将我调往秘书监,担任秘书省令。”
“哈哈,这小子还真会膈应人,等会回去我得好好的教训一下,登基才多久呢,就迫不及待的撤换老臣了!”
“叔德,没必要,反正你的提议我应了,听你说了那么多桃源城的事,我也想去看看,是不是如叔德所说。”
“行,反正大唐就给他李世民去折腾,过完年去了桃源城,没事的话就基本不回大唐了,还是在那边过的舒服,就是不能饮酒有些可惜。”
说到这,李渊突然惊醒,赶紧嘱咐裴寂:“玄真啊,去了桃源城千万不要说我喝酒了啊!”
“这是为何?”
当从李渊扭捏羞愧的表情中得知答案,裴寂哈哈大笑,随后又认真的对李渊说:“叔德,秀宁他们是真的孝顺,不让你喝酒都是为你好,所以还是听他们的吧,酒就不喝了,我们就以茶代酒,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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