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的话在她自己心里已经自我否决了。
说不出口。
这种类似，“你是不是生来就比别人更强大”的话，让御坂美琴怎么说得出口！
钟离所表现出的随和的性格，不就说明，他并不在乎能力的强大与否吗？
倘若御坂美琴问出这话，就是对钟离这么久以来的否定。
他们成为朋友这么多天，钟离帮助她解决了研究所的事情，还把一方通行这么麻烦的人“请”来做御坂美琴的陪练，御坂美琴不该带着质问的语气问出这个问题。
钟离要隐瞒，一定会有自己的原因。
到最后，御坂美琴什么都没有问。
一方通行在低头刷着手机，全神贯注于最新的新闻。
新闻上，今天这件事情已经完美解决，有富春树的初审判决也已经出来了。
学园都市法院的进度就是快啊。
一方通行滑动手机，心中默默感叹。
服刑四年，出来之后，再也不能着手有关人造人项目的研究。
有宁渊的上下打点，布束砥信和两个人造人小女孩很快便从警署出来了。
把手机放在一旁，前菜已经上了。
御坂美琴表情上的古怪在看到前菜的那一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不愧是评分最高的高档餐厅，前菜这道生冷的菜也能激发出这么大的香味。
“我开动了。”御坂美琴双手合十，说道。
说完便拿起了刀叉，尝了一口。
“唔——好吃！超级好吃！”御坂美琴饿了一天了，吃到这么美味的餐食，栗色瞳孔中映射出的光芒让在她周围的三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喜悦。
“是吗？”宁渊唇角上扬，说道，“不愧是你们挑的餐厅。”
一方通行吃便利店的饭吃惯了，用不惯刀叉。
他拿着刀叉，默不作声地看着御坂美琴的动作，照猫画虎般操作起来。
但还是不熟练。
一方通行皱着眉，誓要和这副刀叉和这顿饭竞争到底。
盘子里的菜量本来就少，御坂美琴都快吃完了，一方通行还没有吃进去一口。
他心里郁闷，坏情绪让他潜意识里把今天的饭自动把今晚晚饭归结为了极其难以下咽的饭。
坏情绪压过了他见到御坂美琴享受美食的喜悦。
钟离看出了他的窘迫，将装着自己切好成一份一份的近乎全生的牛肉的盘子和一方通行手中的盘子换了个位置。
钟离柔声道：“你慢慢吃，好好享受这顿来之不易的饭。”
御坂美琴将自己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用叉子叉起来，递到一方通行嘴边，轻声道：“尝一尝吧。”
一方通行的眼球转来转去，抿了抿唇，还是张嘴吃下了御坂美琴递来的牛肉。
“很好吃吧？”御坂美琴坐在椅子上不安生，凑到一方通行身边说道。
一方通行尴尬地把御坂美琴凑过来的脸推远，耳尖有些红，干巴巴地说：“还……还行。”
“是吧，嘿嘿。”御坂美琴坐直身子，听到满意的答复，笑道。
钟离在切牛排，听到这两个中学生的对话，也轻笑出声。
宁渊坐在一方通行对面，将一方通行的表情尽收眼底，对这个傲娇的学园都市最强者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服务员，再拿一个叉子。”御坂美琴举起了手，喊道。
一方通行：“……”
被嫌弃的一方通行咬牙切齿：“你嫌弃我？”
“也不是。”御坂美琴接过新的叉子，转过头对一方通行道，“如果你是个女生，我就不会换，可你是个男生啊。”
钟离想了一下，一方通行也不是男生啊，他不是性别不明吗？
一方通行蹙眉道：“那你还递到我嘴边？”
御坂美琴尬笑，道：“没想到你真张嘴吃了。以你之前的性格，不得把我赶出八米远？再附带上一句‘滚’。”
一方通行顶腮，恶狠狠道：“我现在就挺想让你滚的。”
“不行。”宁渊出声制止道，“吃饭还是要一起吃的，吵架等吃完再吵。”
钟离点头赞同。
他盘子里的牛肉只是切好了，一点都没有动。
服务员来收盘子，看到钟离盘子中一点没少的餐食，问道：“先生，是不合您胃口吗？”
御坂美琴和一方通行也都关切地看向钟离，御坂美琴探头问道：“钟离先生不喜欢吗？”
钟离摇了摇头，带上礼貌的笑容，对服务员道：“我只是不太喜欢生冷的，也不太能吃海鲜，为了避免浪费，让主厨少做一份冷食和海鲜吧。”
“好的先生。”服务员将盘子收了，放到身后跟着的那个服务员端的盘子上，对钟离躬身，走了。
一方通行道：“今天的西餐，你不喜欢吗？”
钟离道：“不是不是，我很满意你们挑选的餐厅，只不过我个人口味，不喜欢吃生肉。”
只有一点点熟度的肉和海鲜，在上一个世界里没有东西可以吃的时候，经常会这么做。
毕竟在旅途中，肉类比较常见，谷物十分稀少。
但海鲜钟离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宁渊先生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御坂美琴转头问宁渊。
宁渊瘪了瘪嘴，难为地道：“他出国留学之前是可以吃西餐的，可能是在国外吃得太多，吃伤了吧。”
“钟离先生都回来多久了，你们没有一起吃过饭吗？”御坂美琴追问道。
宁渊沉下了脸。
御坂美琴顿时感觉到不对。
她问错问题了。
“呃……也可以不说的。”御坂美琴马后炮地开口。
“没有。”宁渊没有什么感情地回道。
两个人的视线齐刷刷投向罪魁祸首钟离。
钟离：“……”
你们刚刚不还在责备宁渊吗？怎么转变这么快？
“青梅竹马？”
“贴身秘书？”
两人一人一句，目光如炬，仿佛在审问犯人。
“你选谁？”两人齐齐开口。
钟离：“……”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大仇得报的宁渊朝钟离挑了下眉，仿佛昭示他的胜利。
好在下一道菜很快就来了，并非生食，御坂美琴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一方通行也低头看向自己盘中的饭，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总算是把那件事情揭过去了。
之后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宁渊也不算在意钱财的人，他在乎的，相较于这种身外之物而言，更看中的，是钟离对他的关注。
这就是御坂美琴细致入微地观察两人之间的气氛之后，得出的新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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