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两个字把程昱给惹恼火了,他说,“你别把那边的一套搬到这里来,这是大宋,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
“你就是被那边的思想给洗脑了,什么出轨离婚,一个茶壶本来就应该配几个茶杯,”
这些话让阿彩更生气了,她大声吼道,
“你是茶壶我不是茶杯,你想找茶杯别找我,”
程昱的火气也大了起来,他生气地说,“你这么凶干嘛?瞧瞧你像个女子吗?”
“看看有哪个女子敢像你这样对待丈夫的?老子是大宋侯爷,玩几个女人怎么啦?平时刁蛮任性也随你了,为了这点小事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阿彩被他的话气得是七窍生烟,她冷笑一声,咬着牙说,“行,你玩几个女人是小事一桩,那大家一起玩呗,”
“老娘学校大把的小鲜肉,样貌身材并不比你差,还比你年轻得多,”
“你就等着戴绿帽子吧,”
这是什么狼虎之词?
一个女子怎能当众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这下换到程昱被她气得是七窍生烟,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她的手指都发抖了,咬着牙说,“你,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老娘明天就敢给你看,”
说完,她转身就走,
“你给老子站住,程阿彩,程阿彩,”
程昱在后面吼她,但阿彩当他的话是耳边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气得一拳把门囗的石头雕像给砸得稀巴烂,又叉着腰气急败坏地在院子走了几圈,最后就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屋内一众人等心惊胆颤地面面相觑,她们从未见过侯爷发这么大的火,
月婵吩咐众人,今晚的事不能传出去,倘若被她知道谁这么多嘴乱嚼舌根,必严惩不贷,
解散众人后,她独自一人去了婆婆程夫人那里。
耶律源回到听雅阁,挥退下人之后,琴姑心有余悸地问,
“郡主,这个彩夫人为什么胆子这么大,竟敢如此顶撞侯爷?”
耶律源就把阿彩的情况告诉了她,琴姑沉吟片刻,说,“这女人的确很了不起,竟然能助侯爷打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
“但她恃宠生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侯爷的面子,她如果还用曾经的态度对待侯爷,那可是大错特错了,男人发迹之后,需要的是女人对他的仰慕,而不是对他指手画脚,”
“像她今晚这样是极其不理智的,”
听完琴姑的分析,耶律源笑了,她说,“这个程阿彩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她仗着侯爷对她的宠爱,谁也不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有个京城头号女混帐的混名了,”
“那……,咱们需不需要想个办法帮她拱拱火,让侯爷更加厌恶她呢?”
耶律源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必,”
“她虽然脾气坏,但对咱们暂时没有威胁,而且她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程氏工业是因她而有如此辉煌的成就,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人物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耶律源将来应该会感谢今天自己对阿彩的爱惜之心,
以程昱的脾气,倘若知道她对阿彩有不轨之心,肯定会在找到天枢石后把她好好修理的,因为无论他们吵成怎样都是他俩自己的事情,就像今晚这样,就算阿彩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他也不会动她一根手指,
但如果有人借此来挑拔离间他们的关系,以他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人精会看不出来吗?
……
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正在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阿彩本来想回学校住处,但城门已关她们出不去,又不想回侯府,只好咐吩车夫在汴京城溜达,等到天亮再回去。
她此时已在车厢内睡着了,程昱骑着马在后面远远跟着,
吵归吵,她的安全最重要。
走了几个时辰,天色已亮,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车夫估计城门已开,赶着马车向城外驶去,
出了城,程昱打马上前叫停马车,他喊冬梅出来然后坐进车厢,看到阿彩小小的身子倦缩在座位上,冬梅为她盖上了毯子,程昱一进来就把她给惊醒了,她坐了起来,毯子掉了下来,
他连忙帮她把毯子盖回去,说,“刚睡醒很容易着凉的,”
但她并不领情,一手就把毯子扯开,
程昱叹了囗气,无奈地说,“你个小丫头,脾气咋就这么大呢?”
阿彩双手交叉在胸前,沉默了一会严肃地说,“根据生物学,一夫一妻制是违背人性的,大自然为了物种繁衍,令男性的基因倾向于多偶,想要有多个性伴侣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这几句话听得程昱有点糊涂了,心想,难道她理解我了?
然后,又听到她说,“所以,你说以后都不会玩女人我是不会相信的,”
程昱:……
“有时我会想,你对我的爱到底属于什么性质呢?”
“夫妻之爱?不像,”
“你和月婵才像真正的夫妻,你们之间很有默契,更能互补,她很成熟,为了大局能忍辱负重,”
“我猜,你在侯府乱搞她肯定知道,又或者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你们都不会告诉我,”
程昱想解释,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阿彩继续说,“我一直以为,你把我从小养大,我们应该是像父女般的爱情,”
“昨晚我又回想了这个问题,终于明白你对我的爱到底是什么性质?”
“就是……,”
“主人对宠物的爱,”
这句话着实把程昱吓了一跳,他看着阿彩难以置信地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说我把你当成宠物?”
她面无表情继续地说,“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和你分析,”
“从小到大,只要我闹脾气,你采取的态度都是哄,只要能把我哄乖就好了,小孩子嘛,哄哄就听话,哄哄就好了,”
“直到陆无尘的出现我才知道,同一个问题,他和你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他从来不会哄我,他会很认真地和我分析,他会把道理办开揉碎对我说清楚,”
“他从来不会敷衍我,为了让我弄清这个大宋的社会运行规则,他带我走遍整个汴京城,”
“码头,市场,赌场,青楼,底层人居住的地方,权贵交际的场所……,他让我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他让我知道人性是多么复杂,他让我知道一直以来我的生活是多么简单,”
”他说,吃亏不重要,重要是知道自已吃了亏,不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还教我很多生存的技能,比如生火,做饭,找水源,他说,我平时可以不做,但我必须得会,因为人生无常,当你无人可靠的时候最起码能靠自己活着,”
程昱越听越心惊,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阿彩这么依恋陆无尘了,
“你看,这一切一切你都没有告诉过我,我只要能活着,身体健康就可以了,至于我的理想,我的追求一点都不重要,这像不像主人对宠物的态度呢?”
程昱张了张嘴巴,但又不知要说什么?
“我念了十六年书,考了一场又一场的试,超越了一个又一个同龄人,终于去到最顶尖的大学,”
“大学四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那里有志同道合的同学,有经验丰富的教授,有设施最齐全的实验室,”
“你知道当我们得出一个实验结果是多么有成就感吗?”
“和这么多同学导师在一起努力是多么令人向往吗?”
“……但一夜之间,全都没了,就连我花了这么多心血才得到的工作都没了,”
说到这,她已有些哽咽,
“但没关系,不是还有你吗?”
“曾经以为,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但现在才发现……,”
“其实不是的,我不是唯一,我是可以被替代的,”
听到这,程昱忽然感到心脏莫名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想说,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们始终都是彼此的唯一,但心脏越来越痛,他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有一句话是,你一辈子有很多个它,但它一辈子只有你,”
“这句话就是描述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你活了一千多年,以后还会继续活下去,在你的生命中会有无数个我出现,但我这一辈子却只有你,”
“主人对待宠物都是真心的,就像我对程富贵一样,当它生病不吃不喝的时候我真的很掀心,只要它能好起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假如有一天它不幸去世,我肯定会很伤心,”
“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等我把它淡忘了我会再养一只,”
“你看,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谁离不开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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