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8晚12?
一天工作16个小时?
言之羽懵了。
周扒皮都没这么狠!
少年哆嗦着的嘴唇,想问,但看到胳膊歪脖的秃头柳树,他沉默了,抖着手拿起了唢呐。
不就是吹唢呐吗?
他一个10万粉丝堂堂明星。
他...
他不会啊!
他是音乐有天赋,钢琴小提琴什么都会一点点。
但唢呐...
吸气——用力——没响。
呼气——用力——还是不响。
他憋的脸都红了,但唢呐还是安静的好像坏了。
没错,这玩意肯定是坏了,言之羽安慰着自己。
正要放下,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声音的角姐已然失去了耐心,手腕翻转,绿光就朝着他手腕窜来。
“都不上学了还偷懒的?”
言之羽立刻抱头逃窜:“婶,别打了啊婶,你听我解释,我真没偷懒,我努力了,但唢呐坏了。”
角娇停手,站在原地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
坏个头。
里面是好的!
言之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表情:“好吧,可能不是坏了,是我不会。”
他说完,长出了一口气。
角娇看了他几秒,转身进去了。
看到她离去的背影,言之羽跟着就往里走。
虽然他不是很想面对暴怒的爷爷,但既然都回来了,他...
啪——
门在他面前关上了,就差一点点,他鼻子就要歪了。
“角娇!!你有病啊,把我弄回来又不让我进去!我要找爷爷!”
角娇没理他,过了会儿,老爷子和郝叔一起出来了。
看到爷爷居然真在,言之羽眼睛一亮,下意识就朝着老爷子冲去,就在他即将靠近老爷子时,暮地,他肚子一抽。
低头,老爷子拐杖正顶着他肚子。
言之羽:“爷爷?”
孩子傻了。
老爷子看着他那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就觉得眼皮疼,收起拐杖又进去了。
心疼孙子?
谁来心疼心疼他的眼睛?
言之羽不甘心,这时,郝叔拦住了他。
“羽少爷,还有半个小时就开饭了,您先学会把唢呐吹响吧,这唢呐也是太太花了重金买的。”
“又不是我让她买的。”少年不高兴的嘟囔道。
他果然就不该回来,连爷爷都不管他了。
“可是你的保释金是夫人交的,如今我们家所有的钱都用来还债了,全家都要靠夫人养呀。”郝叔温声道:“而且...你的梦想不是当全能型影帝吗?这也是为你将来打基础呀。”
“可...”言之羽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老人已经在他身边坐下了,言之羽这才看到,郝叔手里还抱着一个纸箱,里面是毛线,老人在打毛衣。
暮地,言之羽眼睛就酸了。
他家都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深吸了一口气,少年拿起了唢呐,认真看起教学视频来...
...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有天赋的。
虽然吹出来的声音让隔壁邻居怀疑他们家闹鬼了,但起码是有音了,而且音色特别凄惨,主打一个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伴随着言之殇进门,饭也被端上来了。
言家的几个熊孩子虽然脑袋不好使,但家教都是极好的,吃饭时很安静,两个娃也不挑食。
就是...
他哥怎么这么能吃了?
言之羽看着言之殇面前整整齐齐一摞鸡骨头,恍恍惚惚。
察觉到他的目光,言之殇转过头:“看我做什么?吃完了吗?吃完了就去干活。”
“哦对了,既然你不上学也不住校了,那刷碗的活我们轮流,我135,你246。”
言之羽本能接道:“角娇7?”
这女人也太懒了吧?
言之殇给了他一个微笑,让他自己体会。
很快,大家都吃完了,两兄弟开始收拾东西。
“哥,白玲珑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给她姐姐洗脚水啊,你不是说是角娇疯了吗?怎么,她妹妹也蛇精了?”言之羽忽然碰了下哥哥胳膊。
言之殇刚刚吃饱,一听到他的话,口腔中立刻就涌出了那股诡异的味道,划着轮椅火速逃了。
言之羽看着他落荒而逃,很是迷茫。
但来不及思考,他就又被塞去吹唢呐了。
考虑到外面天冷,角娇让他去了书房。
一进去,就发现鱼没了,她老公的照片又换了。
直接变成了一团马赛克。
角娇:???
“你干的?”角娇楞了。
言之羽冤枉死了:“我都没上楼!一回来就被你按着吹唢呐。”
“是我换的,那张照片的年龄太小了,不稳重。”老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顿了顿,决定还是提点儿媳妇一下。
“那个,儿媳妇,贡品一般不放金鱼这种生的。”
角娇虚心记下:“好的爸,我知道了。”
老爷子:“葬礼的流程也准备好了,你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后天就按照这个办,就是小三和小四不一定能赶回来,我觉得有小殇和小羽就够了,你觉得呢?”
角娇点点头。
“嗯。”
出殡其实她一个人就行。
但到底是原主的恩人,还是得有点仪式感。
商量好,老爷子就休息去了,角娇则是坐在言瑾瑜的书桌前上网。
她不打算上学,但这个年代该有的知识还是要学的。
顺便,她打算研究下拍卖会,抽时间把家里那些压箱底的古董出手几个。
言之羽本以为到晚上就能摸鱼了,谁知道前有他小叔的灵堂,后头还坐着角娇。
更离谱的是,不管他吹的有多难听,角娇都没说他一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偶尔在他休息喘气的时候,角娇还夸他进步了。
虽说他从小就是被身边朋友夸大的,但来自长辈的肯定,这还是第一次。
毕竟小叔那个人,惜字如金,还是个面瘫,浑身都写着【挡我者死几个字】,要是真夸他,他倒是要害怕了。
发疯了瞎吹了一会儿,言之羽认认真真的开始学了。
但唢呐这个东西吧。
除非在特定的场合,吹特定的曲子,不然是听不出个所以然的。
“婶婶,已经很晚了,能让羽弟弟休息了吗?”9点半,言之殇划着轮椅敲开了门。
听到他的话,言之羽不由热泪盈眶。
“哥!~!!”还是他亲哥疼他。
言之殇见角娇看自己,温声解释道:“主要是扰民,已经有好几户邻居投诉我们半夜杀鸡了。”
角娇:“噗——”
言之羽:??
言之殇:“要不让弟弟开直播跳舞吧,楼下有专业的健身房,他跳一晚上都没事。”
言之羽:???
长兄,人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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