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三层楼大酒店天还没黑却已灯火辉煌,一点没受天气阴沉的影响。门前两侧停满了各色轿车。正厅大门上方三个流光溢彩的大字:生日城。大厅转门处不时有一群群的宾客出入。七八名端庄的礼仪小姐和勤快的保安员把门口处理得井然有序。
一间宽敞的生日宴会厅里,花篮丛丛,笑语盈盈。厅里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祝寿喜庆音乐。
这是一间南北向的足有500平米的长方形宴会厅,东西两侧设着围廊,里面各摆了三桌酒席,中间坐北朝南的主宾台上摆着一大桌酒席,正中摆着七层的大蛋糕。大厅中间铺着一块宽约20米长有50米的大张红地毯,在明亮的灯光下衬映满屋泛着红光。
主宾席正中坐着一身着蓝色唐装的老者,方脸浓眉精目,眼神黑亮矍铄,看上去也就50多岁模样,满面慈祥地笑着迎接由一男一女两个徒弟不时引领过来的客人。
引客的男徒弟相貌堂堂,30左右岁,左腿微跛,正做势搀过一位老者走过红地毯,只听他亮着大嗓门喊着:“师父!奉阳通背褚老师爷驾到——”两侧围廊中的几十号青年男女鼓起掌,师父健步迎上前来。
引客的女徒弟看上去也是30多岁,素面淡妆,一身红装短打扮,旁边有人不时喊她“二师姐”。她向身后两位西服男士伸手示意向前,嘴里也响亮地报着号:“师父,戳脚番子曹师傅、宇师傅前来贺寿!”
又是一片掌声。只听师父笑迎:“二位掌门也太正式了吧,把过年的衣服都披挂上来了。”一桌人哈哈大笑。
厅正中还有一个忙碌的细高男士,不时安排着围廊里的座位,低声吩咐着:“徒弟们坐前两桌,别忘了招待客人。徒孙儿们坐后面一桌。”
下面人连连回答:“知道了,大师兄。”
这时微跛的男徒弟伸向兜里拿出手机:“喂,是我,齐山,你是哪个师妹呀?是小薇吗?不对,小薇在这儿呢。”说着他看看手机的来电显示。
生日城外对面的马路边一排树下的长椅上,坐着林丹三人。林丹戴着城市猎人在凝神听着,埃米莉举着手机显然在用着手机的望远镜功能在望着生日城门口。
福原菊这时则对着手机正用流利的汉语说着:“三哥,别问我是谁了,反正是你师妹。你现在马上到门口,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人可能对师父不利,他们手里的礼品盒里有问题。”
大厅里的齐山这时放下手机,叫上身边两人就向门口走去,虽然跛着脚但速度一点也不慢。门开处,礼桌后有几个穿着红色练功服的徒弟在忙着接待来宾。桌前正有一个黑衣男子在来宾签到本上胡乱写着,另一个黑衣男子正在把一个一尺见方的礼盒递给桌后的徒弟。齐山一个健步跳了过去把礼品盒接了过来,身后两人也已越过去站在那两个略显惊慌的黑衣男人身边。
齐山从容不迫地把礼盒一层层打开,向里一看后哈哈大笑然后拍拍自己的左腿:“这不是冲我师父来的,是冲我来的啊。”
几个徒弟纷纷上前看去脸色一变,原来是三个不停地转圈跳不起来的大蟾蜍,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左后腿都被剁掉了。
齐山看后眼睛一竖,随即指点着那两人嘿嘿笑道:“他妈的你们挺会挑时候的,知道我今天不能把你们怎么样。那进来喝点寿酒吧,不然就回去把你们那狗屁刘大脑袋叫来。”
那两人一见被齐山说破,又知道今天这情景齐山断不能打他们便趾高气扬起来:“算你三哥聪明。刘哥这次先给你点警告,我们黑社会可不是好惹的。”
齐山本来想放他们一马,听他们说起黑社会大怒:“黑社会?就你们七八个小地赖还算什么黑社会?!要不是混到动迁办当打手狗屁都不是。说!宁山小区动迁把老百姓家的电视冰箱都砸了有你俩没?放火熏死七十多岁老教师有你俩没?我打折你们几条腿算是轻的,今天到敢上门来挑衅,老子还怕你们这套?!给我整出去,这回我叫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要开车再压断你们两条腿。”
酒店左侧稍背静一点的停车场上,两黑衣男子已被摁在地上,嘴里被贴着黄胶带,两人已无刚才的狂妄,惊恐恳求的神色伴着眼泪徒劳地晃着脑袋。
一辆顶着出租车灯箱的黑色中华牌轿车刷地滑过来停在俩个黑衣男子腿前,车窗里齐山探头大喊着:“把他妈的左小腿给我留出来,都老实点别乱动,不然我压歪了你们以后找不了小姐我可不管。”
说着齐山把车向后倒了一点调正方向,正待向前冲时他的手机又响了。齐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喊道:“师妹呀,你的情报大大地准啊,不过咋也想不起来你是哪个师妹呢,说话南腔北调的,不像俺这旮旯的味儿呀。什么,不能让他们冲了师父的喜庆?我这样是和他们一路货色?师妹你这中国话咋说的。哦,一个地球上要友爱相处?这大道理我可讲不出口,你以为现在的人是红领巾少先队呀。哦,以理服人这话我爱听,好吧,放他们一马,听你的了。”
说到这里齐山已推开车门下来,显然几个徒弟已听到齐山的后几句话,把那两人松开,撕开黄胶带。那两人翻身跪起向齐山磕了个头摇晃着站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谢谢三哥不罚之恩,以后我们再不干坏事了。”
齐山没有理他们还在用手机通着话:“谢谢师妹表扬,怎么还算我聪明呢,就是聪明嘛!什么?差点被人拍下报官?不会吧,那可太缺德了。什么?对侧右边,第三台广本,哦,真神了,我不信,我得验证一下……”
说着齐山大步流星跛着腿直奔那台黄色的广州本田车,那速度根本不会让车里的人反应,司机侧的后车门被齐山猛地拉开。果然,一个脑袋挺大的人拿着一台长焦镜头相机惊慌失措地望着齐山,强挤着笑容迈下左腿。
齐山哈地一笑:“刘大脑袋你还干这把把事!”说着把门用力一甩关上,同时抬起跛着的左脚狠狠踹在车门上,随着车里闷闷的连声惨叫,刘大脑袋悬夹在车门的左腿裤子顿时渗出血来。
看着耍着龙狼狈而去的车后影齐山恨恨地骂道:“看老子不顺眼就明着来见个高低,以后少他妈地跟我来这些阴招儿。”
往回走的时候他自言自语道:“你把左腿伸给我这就是天意,你不知道老子专掐人左腿吗!”
对面树下长椅上福原菊也用手机望着还拍下了这段视频:“哇,中国有这样的血性男人呀。”
林丹在告诉埃米莉:“三哥叫齐山,是大山的山。因他在我们师兄弟里排行老三,大家都叫他三哥。外面的人叫他山哥。时间长了,山哥、三哥也叫混了,成了他家里家外的名号了。三哥这人特讲义气,他那瘸腿就是小时侯代师弟们受过,自己往腿上扎了两刀落下的。现在他在开出租车,这里的出租车司机没有不知道他的,很有号召力。”
福原菊放下手机问道:“丹尼尔你在师兄弟里排老几呀?”
林丹笑下:“师父有两辈徒弟,徒子辈有11人,徒孙辈有50多人。我属徒子辈,排行老九。大师兄是农行的小行长,二师姐是体育教师兼开酒吧,十妹剑薇是开健身会所的……干啥的都有。你们俩呀,哈,有可能排徒孙辈去。”
福原菊轻叫:“那可不行,埃米莉排十二,我要当十三姨!”
埃米莉小声催促:“丹尼尔,天都快黑了,我们啥时候进去呀?”
林丹扶了下耳机里的城市猎人:“再听听,等行大礼的时候我们进去。不然现在进去大家看我回来了会乱套的,尤其是还领了西洋妞和东洋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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