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正明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手上除了户口本,还有一沓百元钞。
“高三学业重要,放假就出去吃些好的,买些好的,若以后没钱用了,就来找爸。”
谭茗心垂眸看着起码有一千的钱。
谭正明这人绝对不是被两次送吃送喝就能感动的人,想当初他一个厂老板还偷偷顺过糟糠妻的生活费呢。
绝对有意图。
“……谢谢爸。”
但是,有钱不拿是傻子,更何况是铁公鸡难得拔的毛,至于他有什么意图,两三天后她应该会知道。
看着谭茗心上车离开,孙文云转身上了楼,见谭正明站在窗边抽烟,一脸思索。
“正明,想什么呢?”
谭正明转身坐下,点头笑道,“你说得没错,她终归是我谭正明的女儿,有才有貌,日后不会少了造化,我应该好好善待她才是。”
孙文云附和,“可不是,我瞧着她十分在意你这个爸爸,上学没空来也不忘发信息给我问候你,大人的事,也不应该牵连孩子。”
“嗯,她妈是个没头脑没志向的,可茗心像我,断不会是平庸之辈。”
谭正明很是高兴,想到木材厂的胡老板就是因为女儿嫁得好,现在都开两间分厂了。
茗心可比那胡老板女儿漂亮多了。
楼下,赵翠琴气冲冲下车往里走,早在等着的小文员连忙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迎上去。
“琴姐,人刚走了……”
“……王八蛋!”赵翠琴一把将放在前台的蛋糕盒扫落在地,看着周围几个还在吃蛋糕的工作人员,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些异样,顿时更火冒三丈,噔噔往楼上走。
“谭正明!”
…
回到家,谭茗心用三个小时做完功课,进了厨房忙活,何凤和张月娥回到家,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张月娥瘦了些,边吃边说厂里的事,感叹着累人却神采飞扬。
谭茗心笑眯眯听着,才半个月时间,她感觉她妈已经有点脱胎换骨的迹象,又或者是天天忙,许久都没有提起过谭正明了。
嘀嘀!
尤珍珠发信息来。
[嘿嘿,课代表大人,你输了,我要喝两大杯草莓奶茶外加三串咖喱鱼蛋!]
越江河长堤边一整排都是食街,谭茗心付了摩的钱,远远瞧见坐在栏杆下台阶的尤珍珠。
他怎么也在?
谭茗心有些踌躇走过去,尤珍珠笑嘻嘻拉着人坐下,边对司机摆摆手。
“行了哥,你回去吧。”
尤之洲失笑摇摇头,目光落在妹妹身边的少女身上。
一身浅蓝色牛仔背带裤搭配白色板鞋,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脚腕,乌黑长发披散,越发显得小脸精致,明眸皓齿。
“……就在这条街逛逛,别跑远了,待会八点我来接你们。”
“行了行了,拜拜。”
尤珍珠嫌弃摆手打发了亲哥,得意洋洋开始炫耀她一个下午就完成了功课的壮举。
谭茗心看了眼上车点烟的尤之洲,见他举目看来,连忙垂眸抿了口奶茶。
她是大学跟尤珍珠同宿舍之后,才见到的尤之洲,而且还是在医院。
此时高大健朗的年轻人,那时候,是个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植物人。
“哎,我说话你听到没有,想我尤珍珠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你怎么都不夸奖夸奖我?”
谭茗心回神,好笑竖起大拇指,“……厉害了尤大小姐,要吃什么尽管点,别客气。”
“哈哈,你说的啊,老板,再来两串烤鱿鱼!”
上了小吃,谭茗心嚼着香脆的鱿鱼腿,斟酌开口,“珍珠,你哥现在做什么工作?”
尤珍珠耸耸肩,“谁知道,之前天天在城里混,现在说是去广市跟朋友投资生意,具体是啥我也不清楚,唉,天天和我爸对着干。”
谭茗心思索着久远的记忆,“……我记得你说过你小姑是在广市开车行的吧?你哥不是很喜欢玩车的吗,干嘛不去那上班,可以赚钱又是自己感兴趣的,多好。”
尤珍珠想了想,“对哦,……可我哥这人倔牛似的,他不喜欢别人说他靠亲戚的,不然他早去我爸安排的地方上班了……咦?我跟你说过我小姑的事吗?你怎么知道我哥爱玩车?”
“……你自己说的。”谭茗心心虚抿了口奶茶。
尤珍珠挠挠头,“是吗?哦……其实我小姑也提过这事,只是当初我爸和爷爷奶奶都反对我小姑嫁给姑丈,说他玩车是不务正业,自然就不想我哥也去碰这些。”
“加上我爸和我姑丈有嫌隙,也不怎么来往,唉,算了,回头我跟我哥说一下,让他自己决定吧……”
两人吃饱喝足又逛了会街,八点还没到,尤之洲来接人了。
一路两个女孩有说不完的话,车子停在金裕小区门口,谭茗心下车走向等候已久的张季元。
张季元眉头紧皱看着车子走远,他认得开车的人。
“你同学是尤之洲妹妹?”
“对呀。”
“……以后不许跟她出去!”
“……”
*
翌日
刘章民走进教室,身后跟着一个相貌俊美的男生,顿时吸引了所有目光。
“安静,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刘飞帆,从广市高中转到我们班的插班生。”
广市?
大伙低声议论,边羡慕打量男生白皙俊美的脸蛋,和他的名牌书包鞋子。
“刘飞帆,去那边空座位吧,安静,开始上课了!”
刘飞帆蹙眉坐下,神色倨傲带着嫌弃,打量教室和灰扑扑的同桌,不经意和谭茗心视线对上。
少女随后移开了目光,但刘飞帆却被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得心中一颤。
……怎么有点后背发凉的感觉?
谭茗心手中的笔在课本上扎出一个深深的洞,指甲抠进橡皮擦里。
这一节课她自然没能专心,下了课就走出教室,一头冲进厕所,关门蹲下。
死死咬着拳头,她双眼涨得通红,但没有泪。
她以为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刘飞帆的瞬间,挨过的伤痛,受过的委屈,心底强压下去的所有情绪,嘶吼着要破笼而出。
直到上课预备铃响起,谭茗心走进教室,平静如水。
郭立蹙眉看着她微红的眼睛,“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进了点沙子,刚才去用水洗了。”
谭茗心笑了笑,打开书本,专心上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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