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
以祝旋覆的关系,进入姚府早就不需要通传。一个人溜溜达达就去找姚琛冠。
“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这个懒骨头!”狠厉的管事在不停的叫嚣。
庭院中挨打的是一个年仅八岁的男孩,瘦小干枯,已经打的出气多进气少。
姚琛冠就坐在廊下喝酒,欣赏着这一幕。
“旋覆怎么来了?”
“给你送请帖,明日我家设宴。”
姚琛冠接过请帖:“你可以啊,请满朝文武给你妻子接风?”
“我如今是圣上宠臣,还有三皇子做靠山,风头无二,谁能不卖我的面子。
不过你今天这是又生什么气,每次来都见血腥,实在倒胃口。”
“都是些奴才而已。”姚琛冠挥手让人将其拖下去。
“你妻已经怀孕,还是不要多造杀孽为好。”
姚琛冠点点头:“我知你是为我好,只是我心中实在烦乱。”
“你我是好友,不如把酒畅聊?”
“酒虫一个,早就给你备好了,坐吧。”
祝旋覆在他身边坐下,喝一了口早已准备好的酒:“竟是梅子酒,你是刚刚请小娘子喝过吧?我可喝不来如此绵软的酒。”
“此酒是我妻生前最喜欢的。”
“是你曾经卧病在床的妻子,借酒消愁,旧情难忘?”
“说是妻却也不大准确,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们年龄差距极大,我几乎可以说是她教养长大的。
她善琴,性子开朗,我年幼时大哥经常带她四处游历,大哥病死后,她也凋谢了,我父母不让她出门,不让她弹琴,连最爱的彩色衣裳都不能穿。
没有留下子嗣,克夫就是母亲天天训斥她的理由。好像折磨她,大哥就能回来一样。
后来我发现,只要我总是惹事,父母就顾不上欺负她。”
“怪不得我不解,堂堂国舅因何藏拙。竟是因为心软。”祝旋覆为姚琛冠斟酒。
心中却想:你的善良只给了一个人,怎能称为心软。
“淮上府见你洒脱,琼林宴上你又维护女子,不知为何越看越喜欢,当为知己。”
二人碰杯。
“太子已经解决,封王拜相指日可待,我有一双儿女,你也将要为人父。人生完美矣,何必陷于曾经,人死不能复生。”祝旋覆开解。
“人死如灯灭,活着的却忘不掉。罢了,提她做什么。
旋覆,说道封王拜相。我有一事要提醒你,我自小与三皇子长大,他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主子,我不入朝堂,不掌实权。一辈子闲散逍遥,他因为情缘也不会动我。但你不同,还是要处处小心,以免日后卸磨杀驴。”
“好,我记下了。”祝旋覆表情复杂。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会护你周全。”
“有劳琛冠了,我敬你一杯。”
“来人,拿醉春风上来。”
“哈哈哈。”
二人喝的差不多,姚琛冠才拿起请帖,“你那江府那么小,能放下那么多宾客?”
祝旋覆神秘一笑:“我昨日让人将后墙推倒,借几日舟府的后花园,等宴请结束在盖起来。”
祝旋覆:这次一定盖的结实些。
“你呀,气任葶苈的本事比我强。”
“这是明日宾客安排图,到时候您可要多带些人来偶遇。我如此爱妻如命的人,定要去圣上面前闹一场。”
“放心,绝对办好。
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姚琛冠拍了拍手。
不多时,下人带来了一个男子,轻涂胭脂,衣薄见体,甚至走路都扭的销魂。
“这是?”
“给你红袖添香的书童,见你总是独来独往,身边都没有个长随,便送你一个。如何?是不是绝色。”姚琛冠笑的暧昧。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长的不好我可要退回的。”祝旋覆走到男子近前。
男子比他还矮,长的秀气。“叫什么,多大了?”
“请大人重新赐名,今年十五。”
祝旋覆捏起男子下巴,戏谑的肆意打量:“好一个娇俏的儿郎,就叫阿黄吧。”
姚琛冠直接喷了一口酒:“你叫他什么?”
“我倒是想叫阿财,可惜家中已经有人叫了。”
姚琛冠挥挥手:“随你,快带走。”
“不行,我明日这宠妻名声可不能被个玩物毁了。给他换一身粗布衣裳,既然是长随就要像个样子。”
没等管家来寻,祝旋覆就带着人回来了。
“你去把他安排到西苑去。”
管家:“这是?”
“姚府送的美人,以后别人送来的也不止这一个,不管多少都送到西苑。
没有召唤不准随意走动,不乖的一律赐死。”
管家:“是。”
美人被带下去,祝旋覆在书房发呆。
“呦,我好不容易出了宫,却见你在这里发呆。”雀翎依旧打扮的多彩炫目。
“我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太子已经被废,一切都按之前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宫中查到消息没有?”
雀翎摇摇头,身子趴在桌上,近距离看着祝旋覆:“不过一个丞相而已,莫非你是怕情郎受苦?”
祝旋覆摇了摇头,“我是怕天下人受苦,任府可是国家稳定的基石。”
“可三皇子收服了二皇子后,下一步肯定是要对丞相府下手的。我们不可能短时间内拿到三皇子手中的证据。”
祝旋覆手里摸着腰间的血玉,思索后说道:“丞相府日后有用,可现在无用。既然三皇子手里的罪证我们寻不到,不如先一步动手,找一个让丞相下台却不至于死的证据。
我将丞相告下台,自己坐上去!”
“啊?你这是什么招数。”
“置之死地而后生。”
“就算这样,证据呢?”
祝旋覆一笑:“陷害忠良需要证据吗?”
“你这样笑的太像奸臣了,不过你可想过,如果这样,那任家可就和你有仇了。
不如你先将三皇子手握证据的事告诉任葶苈?”
祝旋覆摇了摇头:“我有不告诉他的理由。”
“你舍得下情郎?”
祝旋覆笑着夺过雀翎的扇子,靠在椅子上慢慢摇着:“我让他现在远离我是最正确的选择,至于以后就看缘分了。何况如今我没时间考虑儿女私情。”
“私情?你不会真和他。。。不对,你不可能让他现在知道你是女儿身。
哎,你这女子真是无情,雀翎这手都吓得冰凉凉的。”雀翎将手放在祝旋覆手上。
祝旋覆笑着躲开:“是啊。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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