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我不是叫你们把镜子都收起来嘛?”
看着屋内捂着脸又开始抽抽嗒嗒着的小吴子,边景有些头痛,他都不知道小吴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哭了。
边景悄摸声把小顺子拉到门外压低着嗓门询问着,原本清澈的声音染着一丝怒音,与他的满脸童真有些不符。
“哎呦~殿下冤枉啊——这镜子您一吩咐奴才们就立马收得干干净净的了,连我和小桂子屋里的镜子都被收起来了,就怕小吴子来串门等一下被——”
小顺子情急之下嗓门没有控制住,叫破了声音。
边景一听急眼了,开始手舞足蹈,一边指着屋内一边竖起食指气急败坏地示意,道:“嘘!嘘!轻点啊!你干……”
“干什么?”
可惜为时已晚,只感觉背后一凉吴适闲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站在边景的身后。
小顺子也被吓了一跳,被吓得“啊啊啊”得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想要示意边景看向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小顺子感觉小吴子现在满脸怨气,颇像要向他锁魂的冤鬼。
“我有那么可怕吗?”吴适闲淡淡地开口,眼神幽怨。
边景听到了瞪了小顺子一眼,不得不选择转头面对,身体却和个木头桩似的非常僵硬。
他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很自然的笑容,却在转过头的一瞬,发现手指头拂过一阵热气,原来这手指头都要怼到小吴子鼻孔里了。
边景满脸窘态,更尴尬了。
“嘿嘿小吴子……”
吴适闲没有答话只是淡定地伸手捏住边景的手指给他挪开了。
“啊嚏!啊嚏!”谁知刚撇开人,吴适闲感觉“咻”一下鼻子一凉,痒得忍不住开始打喷嚏了。
“奇怪?我好像明明听到你们偷偷在说我!”吴适闲捂着鼻子说道,心想:一想二骂,三感冒,没错了,刚刚绝对是在说他!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心虚的小顺子急忙摆手否认,他可不能暴露自己刚刚内心的真实想法。
边境则应和着,道:“是啊是啊,怎么会呢,小吴子你别多想!瞧你都冷得打喷嚏了,赶紧回屋里去吧。”
对此吴适闲不免狐疑地看着小顺子,他现在正是内心脆弱的时候,对异样的眼光格外敏感。
就在他放弃继续追问回屋里时。
远处一道声音传来。
“唉?殿下,你们站门口干什么?”小桂子看见小顺子脸色和吃屎了一样,显然是做错了事情,“小顺子我不是和你说过镜子照完就放好!等一下被小吴子发现自己的脸毁容了就惨——啊~小吴子你怎么在这里!”
就这样猝不及防,防不胜防,事情还是被当场戳破了。
“好啊!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的脸毁容了!却都瞒着我~呜呜呜……”吴适闲内心立马崩溃。
合着这几天他一直顶着一张丑脸,和人“谈笑风生”呢,难怪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看见他都一脸于心不忍的样子。
还有以往喜欢粘着他的安安!现在却总是时不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吴适闲忽然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尽毁。
这下是是真的欲哭无泪了,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啪———”
吴适闲把门关上了,徒留风中凌乱、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主仆三人。
“都怪你们!”边景控诉道,有些不知所措。
———
吴适闲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忽然眼角余光看见周承送来的盒子。
尝试着拿来抹在了脸上。
养颜膏?如果真能养颜就好了。
———
不知不觉腊月过半,转眼来到了年底。
春天也越来越近了。
梅园内,各种品种、各种颜色的梅花这时候纷纷绽放,傲霜斗雪、暗香浮动。
有的的小宫女小太监会偷偷摘上一两枝自己喜欢的颜色放在屋内,熏的屋里瞬间都是淡雅的香气,心情也会好上几分。
蔡巡也是如此。
因着近日生病无需当差伺候太子殿下,蔡巡有了许多闲暇空闲的时光。但是他始终没有和边晟见上一面,哪怕是远远地瞧上一眼。
而太子殿下不知是因为近日事务缠身,过于繁忙,还是压根就是没想起来蔡巡。
反正不曾派人过来询问过蔡巡的近况,更不必谈亲自过来看上一眼了。
这日,看着屋内的粉梅香味快要散尽,蔡巡来到了梅园内准备摘上一俩枝,却被满园的香气迷住,一个人驻足静静地赏起了梅。
他不喜欢冬天,尤其不喜欢下雪,却偏偏独爱这“凌寒独自开”的梅花,钟爱只在冬天才能窥见一二的它。
也许是因为清傲高洁、不畏严寒的梅花犹如清冷美人般太过与众不同,蔡巡第一眼瞧见就爱上了它。
与生于脏乱长于淤泥之中的自己不同,梅花它太过美好。
他还记得自己瞧见它的第一眼就是在白茫茫一片的天地之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自己饿得俩眼发昏,瞧什么都是白白的一片。
就在他险些掉下悬崖的时候,却是一枝雪中傲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红的鲜艳,美的耀眼,他才立马醒过了神。
看着满园的梅花,蔡巡有些恍惚,却依旧觉得红梅最是显眼。
就和太子殿下一般,瞧上他的第一眼,就牢牢印在了心里。
如果一切还是如初,该是多么美好啊~可是,也许少年心事,就该是藏在心底,不为诉说。某一天,兴许它就会随着那一场场飘落的大雪渐渐消失,永远被遗忘。
最后摘俩枝红梅吧,蔡巡这么想着。
挑挑拣拣终于摘了俩枝长他认为最好看的红梅,蔡巡瞧了一眼梅园打算转身离去。
心里却传来阵阵绞痛,不得不让他停住了脚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蔡巡耳边响起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许久未见之人的声音,带着些怒气。
“太子殿下对不住了,如今奴才我自身难保,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另一人是何江海的声音,这个蔡巡也不会认错。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何江海也算栽在新人上了,还请太子殿下饶了我吧!”
“怎么会呢!你不是跟在父皇身边那么多年了么?”
“这……太子殿下,那蔡巡不也是跟在您身边那么多年了您也一样有所防备吗?”
何江海的话让边晟顿时哑口无言。
蔡巡心里却是一“咯噔”。
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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