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波特夫妇和邓布利多的关系比较好,再加上龙痘疮是个传染性很强的疾病,他们选择了在圣芒戈的病房里养病。
不过那也是圣诞节过后了,现在他们还是在波特庄园里。
一周后,圣诞假期过了一半。
佩妮肚子痛的频率变短,宫缩和镇痛越发频繁,但始终没有生产的迹象。
西弗等不到假期结束,抱着疼到五官扭曲的佩妮到了圣芒戈。
“等孩子出来,我先揍她一顿给你出气!”西弗擦了擦佩妮汗津津的额头,嘴里放着狠话。
佩妮想笑又不敢笑,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爸爸的不高兴,又安静下去。
“看来你的威胁还有点用,肚子没那么痛了。”佩妮深吸口气,有了心思和他开玩笑。
西弗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圣芒戈的病房干净又宽敞,里面待产的孕妇就只有佩妮一个。
佩妮还有些好奇,结果被圣芒戈的医疗师告知她,巫师生产都在家里,除非遇见很难解决的问题,基本都不会来圣芒戈的。
“额,他们可真厉害。”佩妮干巴巴的赞扬了句。
要不说巫师奇怪又强悍呢,生孩子这么大的事,都能在家里解决。
虽然佩妮住在圣芒戈的病房里,但有时候在艾琳的陪同下,她也会去麻瓜的医院检查下胎儿的情况,双重防护让她更加放心。
一月十日这天深夜,墙上钟表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
佩妮的肚子开始阵痛,大腿软绵绵的竟然抽筋了。
一直照看着的艾琳被惊醒,看了看情况,发现羊水还没破,就将佩妮搀扶起来。
“不要慌,跟着我吸气,一二吸,三四吐。”艾琳说着,取出魔杖召唤儿子。
佩妮皱着眉,脸白的可怕。
“艾琳,我好像要生了。这感觉和前几次不一样…羊水好像破了…”她额头冒着汗,手心也是濡湿的。
艾琳低头一看,白色的睡裙被打湿了一片。
“该死!西弗怎么还没来!”艾琳咒骂了句,又念出几个咒语,她准备找值班的医疗师来。
佩妮到了要生产的时候反而冷静许多,她拿起一直保温的热水喝了起来,镇痛会持续很久,照她这个出汗速度,她真怕脱水。
“艾琳,我想吃东西。”她结合育儿师的话和前世看到的例子,吃饱了才有力气生孩子。
唔,也可能在产床上留下三急。
恰巧这时候值班的医疗师进来,闻言点点头,提议吃些高热量的食物,然后用咒语给佩妮检查着身体。
“斯内普女士,你不能待在原地,你需要在病房走上几圈。”医疗师是个严厉的中年女巫,她给病房施了咒,又把桌椅用变形术变了个样。
舒适的病房就变成了一个待产室,明亮的灯光把昏暗的室内照的如同白昼。
佩妮理解的点点头,可她肚子痛腿痛,惨白的脸看着可不怎么好。
女巫叹了口气,魔杖一挥变出几个支架假人,辅助着佩妮在病房转圈圈。
“我们带了魔药,你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艾琳提着药箱,颤抖的手开了好几次锁才打开箱子。
女巫知道两人是药剂师斯内普先生的家人,对他们准备的魔药也有数。
“都能用得上,不过夫人,一会你可能需要出去……”女巫扔了几个魔咒在佩妮身上,发现有蓝色的光芒,立马掏出瓶恢复药剂灌了进去。
艾琳生西弗的时候是在麻瓜医院,因此对圣芒戈的程序并不了解,可她儿子是药剂师,前几个月摸清了流程,是可以选择在产房陪护的。
见艾琳脸色不好,女巫想了想刚才的话,连忙补充了句。
“你必须去洗掉身上的细菌,唔,就是消毒。”女巫见门口的医疗师朝她点头,才快速道,“我得把斯内普女士转移到别的楼层,那里已经准备好,你记得跟上!”
巫师的效率很高,特别是圣芒戈这种每天接纳无数病人的机构,速度快上或许就能挽救一条生命。
艾琳只来得及把手里的食盒塞给女巫,佩妮的身影就消失在房间。
西弗急冲冲地赶到待产室,看见的就是几人离去的背影。
“妈妈,佩妮她……”西弗话还没说完,就被拉着朝楼上跑。
“先去消毒,佩妮被带去产房了,我们进去陪护……”艾琳三言两语的简短说完,然后就被拉着跑的飞快。
十分钟后,穿着白色袍子的西弗进了产房,里面的两个医疗师正在给佩妮喂魔药。
巫师顺应自然,不会去干涉孩子的出生,如果孕妇难产,他们便会用咒语和魔药帮助孕妇生产。
因此对麻瓜界剖开肚子将孩子取出的行径很是谴责,这会破坏孩子对自然的感悟。
佩妮看见西弗很是惊喜,但肚子的痉挛让她不住的吸着冷气,视线都被眼泪模糊。
“佩妮,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西弗握着佩妮的手,手心里满是冷汗。
佩妮哼哼了声,也不怪女性对孩子的情感更深,毕竟怀胎十月又耗去半条命生下的孩子,她不爱谁爱?
但生孩子要从一指开到十指,痛啊,真特么的痛!
“塔拉,还要多久?”西弗脸色惊慌而失措,即便在几个月前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只有面对时才知道,所做的准备都是徒劳的。
塔拉就是那个严肃的中年女巫,见状无奈的摇摇头。
“才开五指,还有好几个小时呢。”塔拉觉得佩妮作为初产妇开指还算快的,“你给她喂些吃的,我已经喂过减痛药剂和催产剂,剩下的就看时间了……”
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没八个小时是生不下来的。
西弗抿紧了唇,取出食盒里的东西哄着佩妮吃进去。
佩妮不想吃东西,疼痛让她心力交瘁,她看着西弗喂东西的手,磨了磨后槽牙一口咬了上去。
等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她的理智才恢复了些。
“对不起,西弗,呜呜呜。我的肚子好痛,为什么她还不出来……”佩妮悲伤的哭着,减痛魔药根本就没用,呜呜呜。
西弗词穷了,只能把手再伸过去,让她咬着泄愤。
塔拉嘴角抽了抽,挥挥魔杖递了个骨头形状的咬胶过去。
从深夜忙碌到早上五点,每当佩妮以为要生了的时候,肚子又虚痛一阵。
照看的人从西弗变成了艾琳,两人轮换着来。
“佩妮,别犯困,再坚持一会。”艾琳将眯着眼的佩妮叫醒,喂了些鸡汤进去。
生产最消耗体力的就是孕妇,她们无时无刻不遭受着宫缩的折磨。
“我知道,艾琳,我就是有些困,呜呜呜。”佩妮咬着唇,让自己清醒些。
尽管准备了很多魔药,可孕妇能用的并不多,那都是为产后的她准备的。
照理来说她不是难产,可为什么还生的如此艰难?早知道就去麻瓜医院剖腹产了。
“艾琳,我们去麻瓜医院…我受不了啦,呜呜呜…”佩妮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更不用说长时间待产在床上留下的那些脏污。
艾琳叹息了声,知道佩妮说的是什么,可现在这个情况,她出去更危险。
“再喝些催产剂,佩妮,再坚持半个小时,实在不行我们就去!”艾琳挥动魔杖给佩妮来了个清理一洗,只不过喂给她的是些温水。
佩妮捂着肚子,却又在支架的帮助下围着产房走了好几圈。
“……”累了,毁灭吧。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渡鸦发出第一声鸣叫。
一对红鸟停在产房窗户朝里好奇的张望,很快又被孕妇的嚎叫吓走。
新生儿迎来的不是父母的关爱,而是一个严肃女巫的巴掌。
大人的呼喊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在产房响起,几人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西弗请好了假。
他亲了亲昏睡中佩妮皱起的眉头,担忧的握着那冰凉的手。
艾琳推着婴儿车里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生出来后就喝了些清水,奶粉的话还要等会才能喝。
“你也休息休息吧,西弗,我可不希望到时候照顾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艾琳看着两人如同雪花一样苍白的脸,无奈的很。
西弗沉默的握着佩妮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艾琳啧啧摇了摇头,儿子儿媳感情让她很欣慰,而且佩妮喝了恢复药剂,身体没什么事,就是脱力加上劳累陷入了沉睡。
“我让吉吉弄些吃食送过来,你也吃些,而且索菲娅也需要吃奶哦。”艾琳开心的点点小孙女的小鼻子,刚出生不久的女婴瘪瘪嘴依旧睡的香甜。
一天后,佩妮终于醒来。
她看着眼下一片青黑的西弗,扯着嘴角笑了笑。
“西弗,你这样子真丑。”佩妮看着平坦的肚子,装了十个月终于卸货了。
不过有些不习惯啊,而且下半身挪动间有很强的不适感。
“你醒了?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先喝魔药。”西弗黑眸亮了亮,佩妮苍白着脸沉睡的样子,总让他以为她不会醒来了。
佩妮被扶着靠在枕头上,咕噜噜的喝完了魔药。
她就说怎么睡得这么舒服,原来都过了一天一夜、
“孩子呢?我们的女儿索菲娅呢?”吃了些东西恢复体力,她才想起被遗忘的孩子。
西弗拍了拍佩妮的手,想到那个小小的,脆弱地他都不敢拥抱的女儿,深深吸了口气。
“妈妈带去找育儿师了,而且索菲娅很健康,至少她一哭,整层楼的病人都别想睡觉了。”西弗想到女儿肆意地挥舞着四肢大哭的丑模样,要不是看着佩妮把她生出来,他都怀疑是谁拿小猴子掉包了。
佩妮不知道西弗的吐槽,她听着女儿的事迹,对此表示质疑,小孩子能有多吵……
孩子才出生一天,却不再那么红了。
婴儿车里酣睡的小婴儿带着一个圆圆的帽子,那是一只可爱的小羊羔,上面还用可爱的字体写着索菲娅的名字。
“她看上去真可爱。”佩妮看着嘟着小嘴,将小拳头举到头顶的小婴儿,脸上满是温柔。
她摸了摸婴儿的小脚丫,柔软粉嫩的融化了她的心。
只匆匆瞥了几眼刚出生女儿模样的西弗呆了呆,难道小猴子把他女儿换回来了?
“索菲娅继承了佩妮的金发哦,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艾琳笑看着两人,夸赞着小孙女。
西弗嫌弃的看了眼不那么丑的女儿,却是不相信妈妈的话。
他打算为她多囤些美容药剂,或者把卢修斯给她当老师,不然太丑了自卑怎么办。
西弗显然忘记他和佩妮的底子不差,生出来的孩子再丑也丑不到哪去。
要是佩妮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有这么诅咒自己女儿的吗?
可惜她不知道,还使唤着西弗去倒水。
“艾琳,我怎么感觉西弗怪怪的?”佩妮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了西弗的别扭。
艾琳轻咳一声,凑过去说了昨天西弗的反应,然后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三天后,佩妮从圣芒戈搬回了庄园。
老普林斯懊恼的看着曾外孙女,他没想到就是去采个药材的工夫孩子就出生了。
“佩妮,这是能在七天内修复产妇身体的魔药,现在正好能用上。”老普林斯小心的抱了抱小婴儿,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蓝色魔药。
“谢谢你,外祖父。”佩妮笑眯眯的道谢。
老人的心不坏,就是想的比较多,从而做出错误的选择。
索菲娅很喜欢曾外祖父的胡子,她眨着眼睛,伸出小手拉了拉。
“哎呦,小索菲娅,松手,这个可扯不得。”老普林斯低着头,倒不是怕胡子被扯掉,而是怕伤到小婴儿的嫩手。
索菲娅露出个无齿的微笑,伸手继续拉着灰白的胡子。
佩妮乐呵呵的看了会,才轻声哄着小婴儿松开了手,然后放进了多功能的婴儿床里,她砸吧砸吧嘴,小手把小布偶抓进了怀里。
索菲娅睁着眼好奇的看着头顶飞来飞去的小精灵,喝着奶睡了过去。
夜晚,佩妮和西弗说起了这件事,脸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
“索菲娅是个小巫师,如果外祖父…说不定又会出现一个魔药大师…”西弗将魔药递给佩妮,勾唇笑道,“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多胡须让索菲娅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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