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红笺绿酒 > 第68章 神秘主公

魏念晚仔细一瞧,看着那人有几分面熟。
  这不正是今日被自己用漱口法,试出来的那个在五色水团里下毒的赵从勇?自己竟与他关在了一处……
  不过听他说话,应是还没将她与当时戴着帷帽出主意令他暴露身份的女傅联想到一处。
  “嗯,我装的,你也可以装啊。”魏念晚语气轻佻地回道。
  赵从勇深知自己没那个本事,不过这个问题不是他与她搭话的重点。他往魏念晚这边挨了挨,两个笼子本就相邻,这下再说话便像是附耳一般:“刚刚姓董的说你迷晕了太医和中官,对璟王意图不轨,难不成你也是主公派来的?”
  魏念晚心头一跳,主公?
  她转过头重新审视起这个赵从勇来,虽一早就料到此人是受人指使才给萧誉下的毒,可她没指望真在这里审出幕后真凶。毕竟能豁出命去为那种人做事的,必然有比性命更重要的把柄握在对方手中,轻易不会卖主。
  原本她还想着实在不成,就建议萧誉将人送回京城,圣上必会交给最擅长此事的皇城司来审。陆绥卿亲自出马,断没有问不出的道理。
  可没想到因着自己也落了难,她竟成了此人眼中的“同党”,既然如此,她不若将计就计,探明他背后的主公是谁。
  魏念晚只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言多必失。
  她的故作高深果然赢得了赵从勇的更多信任,但接头这种事肯定不能含糊,总是要对一对暗号的。
  赵从勇问:“如何证明?你可有对牌?”
  “对牌?”都要来卧底了还敢带对牌?魏念晚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那你有吗?”
  谁知那赵从勇竟二话不说,取下头上的木簪,用力掰了掰,将其一分为二,又将剖面合在一处,大方地亮给魏念晚看。
  魏念晚定睛一瞧,上面刻着:玄部百六十一,从勇。
  得,这还果真是块对牌!
  她默默倒吸了一口凉气,唇边勉力挂起个笑容:“原来是从勇兄弟。”
  能从这样令人绝望的地方遇到同党,赵从勇很是激动,既紧张又期待地催道:“你的对牌也给我看看!”
  魏念晚神色从容地抬手,摸了摸头顶,而后发出“哎呀~”一声。
  “怎么了?”
  “我的对牌在刚刚被他们治服时掉了!”
  赵从勇半信半疑地看着魏念晚,沉默了半晌,又问:“那关于主公的身份,你可知道些什么?”
  魏念晚淡定地阖上双眸,将右手举起,比了个“三”。
  三……赵从勇看着她的手,陷入了思考。
  其实这不过是个最简单不过的心理暗示,一个“三”可以代表许多意义,诸如三月生人、排行第三、年岁三十等,反正三可生万物。
  此时的赵从勇心里必然想着他的主公,便会下意识地主动寻找主公与“三”之间的联系,只要撞上一样,他便会对魏念晚深信不疑。
  即便他所掌握的主公信息里没有能与“三”对上的,魏念晚也可高深一笑,不再明言。到时候他必会觉得是自己身份太低,对主公的了解不够,以至于漏过了什么关键信息。
  魏念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从勇的反应,见他眼中忽尔一亮,便知他定是想到了自家主公与“三”之间的关联。悬着的一颗心渐渐落下。
  “那不知该如何称呼娘子?”
  “我姓魏,他们都称我一声魏娘子,你也如此便是。”
  “好!”赵从勇爽快应声,立马又问:“那不知魏娘子可有从此处脱身的方法?完不成主公的任务,我担忧妻儿的安危……”说着,他神情变得沮丧。
  至此魏念晚便确定他是对自己的身份不再存疑了。听他提起妻儿,倒是与她之前料想的差不多,便借机探问:“你家人也被主公控制着?”
  “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如此?难道魏娘子的家人没被主公派人盯着?”
  魏念晚只得附和着点头,作出担忧状:“是啊,如今我们身陷囹圄,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我之前收到消息,三日后主公便会抵达同州刺史府,咱们必须得想法子在此之前逃出去!只有在主公来之前完成了刺杀璟王的任务,咱们的家人才能活!”
  魏念晚听完内心大骇,不禁猜测起这位“主公”到底是什么人物,三日后他也会来同州刺史府?
  她认真回想了一遍,没听萧誉说朝中有什么重要人物会在近日来同州啊。且此人还恨萧誉入骨,一心要置萧誉于死地……
  她不禁又想起萧誉那个仇家来,可明明此前萧誉说过,他的仇人业已伏诛。那会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三日后便会有答案。只要萧誉能快些醒来,别叫她折在董婴手里。
  内心翻江倒海搜肠刮肚一番,可魏念晚面上却丝毫不显,她无力地摇头:“自从璟王殿下中毒折返,刺史府戒备森严了许多,逃是逃不出去的,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主公大发慈悲,放过我们的家人。”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解锁链的声音,知是狱卒又回来了,两人皆闭了嘴,又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倒在地上。
  进来的还是先前那两个狱卒,他们将魏念晚的牢笼拉至岸边,开了门将她拉出来。
  其中一个狱卒道:“你也是好福气,犯下这么大的罪过,董将军竟然还让给你请个大夫来瞧病!”
  听闻此言,另间牢笼的赵从勇便不装死了,爬起来求道:“我也病得快、快不行了,你们也让大夫给我瞧瞧吧……”
  瞧大夫,这无疑是最好逃跑的机会了。
  可这种机会显然轮不到他,那个狱卒没好气儿地往牢门上踹了一脚,声音震耳:“怎的,你也是娘们儿?!”
  说罢,便拖着魏念晚往外去。
  魏念晚的一双腿这会儿好似瘫了似的,一点力也不使,任由他们半架半拖。
  心下忐忑,董婴会这么好心地让她瞧大夫?她怎么不太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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