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魏老发话,苏晓蝶顿时笑逐颜开地看向赵元。
旋即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地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赵元微微愕然,但也跟着举杯看了眼魏老,跟着一口喝下!
“好酒量!魏爷爷怕是还不知道,您喜欢的这几样小菜都是出自赵元公子之手呢!”
三杯酒下肚,苏晓蝶玉面绯红地指着满桌菜肴说道。
一旁的刘掌柜听闻,也极有眼色地将从赵元手里购买美食方子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小友不仅博学多才而且心思巧妙,着实让人意外!”
魏老闻言更是慨叹道:“如这果木烤鸭,外焦里嫩再佐以葱丝瓜片,蘸上酱汁裹上薄饼,如此奇思妙想的食用之法,简直是绝了。”
“还有这红烧鳝段,毫无腥臊杂味,若非辣味儿太甚,老夫恨不得餐餐食之。至于这油焖大虾、爆炒河螺、清蒸螃蟹,此三菜虽然吃起来有些麻烦,但味道无不鲜香各异……!”
听着魏老欲罢不能的夸赞。
赵元有些尴尬地打断道:“老哥谬赞,俱皆口腹之欲罢了。待到文会光临赵家村之时,小子定然让老哥品尝到更多的美味菜肴,而且还将佐以世间最顶级的美酒佳酿!”
“更多美味?顶级佳酿?”
魏老还没有反应过来,天香楼刘掌柜却是暗自一个激灵。
此刻他双眼放光地盯着赵元,又看了看一旁的县尊方明德。
显然县尊方明德同意了赵元的酿酒权限,对于赵元之前说的所谓烈酒,他可是眼热的很。
不过赵元哪里看不出刘贵的心思,当即表示那些美味和酿酒还在试做之中,暂时也还没有售卖合作的打算。
不过刘贵的插嘴,也顿时让魏老意识到了什么。
他看了看周围恭敬站着的县尊方明德,以及姜上文等人。
不由点头会心一笑道:“来来,大家不必拘谨!此情此景,当一起举杯同乐!”
旋即众人共饮,又是连干三杯,魏老再次看向赵元开口:“小友才情满腹,若不出仕着实可惜。毕竟美酒佳肴虽好,但如你所言皆为口腹之欲。甚至经商也不过是逐利的小道儿,钱财再多终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赵元愣了一下。
但他几乎瞬间就明白魏老要说些什么了,连忙笑着摆手打断道:“老哥你是高看我了,小子本就布衣,出身普通,此生也并无什么高远的大志向。”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侧目。
就连方彤也紧紧盯着赵元,想要知道他的心思。
一首一剪梅,已经让她有些看不懂赵元了,现在这首临江仙更加让她迷茫起来!
因为赵元明明只是个少年,但诗词意境里,却像是一个历经沧桑阅尽繁华的老者?
然而这时,赵元饮了一杯酒又道:“小子父母早亡,因为执迷书香无暇持家而导致家道中落。好在及时醒悟,护住了那点儿寒家薄业。至于仕途,自从交了白卷那一刻,小子便已断了念想。”
“何故要交白卷?”
魏老目光一凝,旋即又道:“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你的文道造诣突然诗才耀眼,难道以前在诗词方面一直都是在装傻?可又为何要装傻?”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紧紧盯着赵元。
不管是赵元交白卷,还是诗文才学陡放光彩,都是让人疑惑想不通的地方。
“本公子乃文曲星下凡,受神灵附体开悟了大智慧……!”
感受着一道道好奇的目光,赵元登时摇头晃脑地信口胡诌起来。
因为穿越这个事,太过匪夷所思,连他也搞不明白。
即便说是神灵附体,与之相比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得地方。
何况以这些人的认知,就算他如实说出来也没有人能够理解,更不会相信。
然而这话听在魏老耳畔,却是令其胡须一颤,顿时稍显严肃地打断道:“说人话!”
赵元不由一脸苦笑,没办法,他还得另外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是以他想了想才道:“是这样,去岁州府院试的路上本少爷遇到过一个奇人,传授了在下一些庖厨知识和菜品配方。嗯,卖与天香楼的那些菜品方子便是出自于此。”
“但很奇怪,自那以后小子就时长怪梦连连,后来院试上更是突然头痛难忍,这才导致交了白卷,再后来回到家中便是因不堪打击而抑郁成疾。”
这是他之前忽悠丫鬟欣儿时编的说辞,现在也只好加工一下当做搪塞的理由了。
不过听到这里,天香楼刘掌柜却是忙不迭点头道:“的确,以前可没听说过赵元公子懂得什么庖厨菜品,此番病愈苏醒来到城里,着实让在下吃了一惊!”
赵元笑了笑,接着道:“小子本以为此生将尽,奈何老天开眼,前不久病患突然痊愈。甚至连带脑子也像是开了窍,但凡以前看过的书籍接触过的知识,就像是印刻进了脑子里。而且就连其中蕴含的各种论断和道理,也无不层次分明清清楚楚。”
“奇人怪梦大病开悟,怪哉怪哉……!”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怕是当真如其所言,这是神灵附体开悟了大智慧啊!”
赵元一语落毕,众人登时长吁短嘘地惊呼议论起来。
甚至就连魏老也是一脸惊愕狐疑之色。
虽然突然开窍这种事并不是没有,但像赵元说的这般复杂离奇却是少见。
当然,这也极有可能是赵元在夸大其词,真正的原因只怕还是另有乾坤。
不过一旁的方彤闻言,却是瞬间放下了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神色一片轻松。
因为她并没有从赵元嘴里听到有关婚约束缚,以及被父亲厚望施压的言论,这便够了。
是以她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道:“有此际遇,公子不是更应好好利用,科举出仕的么?”
赵元微微一怔,很奇怪‘朱公子’怎会关心起他来了!
但也仅仅是迟疑了一下,便苦笑摇头道:“自从抑郁成疾,我便明白自己并不是那块料,偶尔找找灵感写写诗词还行,但循规蹈矩地科举面对官场那一套,我是真的不行。”
“何必如此看轻自己?”一旁的苏晓蝶也忍不住接话道。
赵元的才学有目共睹,即便不喜官场那一套,也不至于对仕途产生畏惧。
是以就连魏老和县尊方明德,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这还真不是我看轻自己!”
赵元无语地摆了摆手:“如尔等今日之所见,在下脾性爽直,天生不懂收敛藏拙。如此到了官场,只怕得罪了人还不自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人贵有自知之明,经商或许我还可以,但科举官场我确定是走不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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