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哪个人是不是阿左？”
四眼的眼眶有些发红，他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他似乎想知道答案，但又害怕知道答案。
“你说的没错，老头子我在第九局待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有人告诉我那个人就是阿左。”
秦老头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而且这个时候也没了隐瞒下去的必要。
四眼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摇摇晃晃险些瘫坐在地。
再一看木头的情况虽然比他好上一些，但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是啊，第九局可是专门处理各种灵异事件的存在。
他们就是以前的六扇门一样，可是阿左却与林灵儿存在着某种交易。
说难听点，那就是官匪勾结。
无论是哪朝哪代，都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存在。
四眼哆哆嗦嗦的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他一口气吸了大半情绪这才好像缓解了一些：
“老爷子，可还是那句话，生命固然可畏，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死那么区区几个山沟沟里的村民压根就不会引起第九局的关注。”
四眼的话虽然说的不中听，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秦老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四眼然后犹豫了一下竟然反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我劝你还是别问那么多才好......”
“不，老爷子，求你一定告诉我，第九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入局的？”
四眼面色阴沉，他将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摁，然后狠狠的踩了两脚。
见四眼这副模样，木头也是直直的看着自己。
秦老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比你们想的还要早的多，你们想想为什么守水营几百年看守的锁龙潭下海眼有独角蛟龙和镇河龙棺的事，这么大一件事为什么派你们几个人过来？”
顿了顿，秦老头的目光在四眼和木头以及地上阿左的脸上一一略过：
“老头子我说句不中听的，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别说是担当进入海眼的重任，恐怕就连在那大别山里疏散人群的活都没资格，可笑的是你们竟然还不自知，一个个嘲笑老头子我是来抢功劳。”
秦老头说到这里倒是不怎么显得委屈，而是带着嘲弄：
“老头子我是想借解决这次海眼的镇河龙棺来得到一些第九局的庇护不假，可我是真心实意想救下守水营和附近几千口子村民，你们扪心自问自己有那个本事掺和进来吗？”
四眼和木头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谎话从来不是最伤人的，最伤人的往往是那些如同利箭一般插在胸中的真话。
而秦老头说的就是正话。
四眼阿左木头和胖子这小队四人组，实力确实比着秦老头差远了。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实习生一样。
要不然也不会只在仅仅遇到灯奴傀尸就折了胖子。
四眼刚刚只是因为还不愿意接受现实所以才会有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困顿，可现在的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阿左：
“所以说，早在林姑娘他们的人指使森蚺害人之前阿左就已经知道了守水营的事情？”
“不，这个锅我们可不背呢。”
林灵儿声音带着些许嘲讽：
“你猜的八九不离十，正如这个糟老头子所说，我们发现仅靠着森蚺就算能够破坏掉潭底的青铜柱子和锁链也没法打开九宫锁，更糟糕的是没有青铜柱子和锁链的压制，锁龙潭底竟然开始下沉，所以我们只能寻求外力的帮助。”
说到这里，林灵儿瞥了一眼地上的阿左：
“刚好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人和阿左搭上了线，他需要漂亮的履历，而我们刚好需要第九局的档案库。”
四眼将牙咬的咯吱响，拳头也紧紧的握紧，他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般颤抖。
木头也是一脸的难看。
虽然早就猜到了事实，但现在他们一时之间还是没法接受。
“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
四眼像是着了魔一般一直重复着，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阿左：
“根本就不是瘴气余毒！阿左他根本就不是瘴气余毒！”
从他一开始叫阿左左哥，到现在喊的阿左。
四眼似乎陷入了癫狂般的崩溃。
他朝着地上的阿左扑去......
“四眼，你冷静点，你先冷静点！”
我和木头将四眼死死的控制住，要知道这个时候就算阿左再怎么不是，可他现在虚弱的根本就没法承受四眼的怒火。
“木头，你还没想明白吗？怪不得阿左在胖子死后像是发疯一般用自己的血开路，他那根本就不是瘴气余毒，而是在赎罪，他是想用死向胖子赎罪！！！”
木头整个眼睛充血到了一个血红的状态，看上去就跟外面的那些山魈一样。
木头也是一愣松开了手。
“行了，别在那里义愤填膺了，阿左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
林灵儿语气中更加轻蔑：
“就你们几个人，除了阿左都是二代吧？他想有好看的履历还不是为了你们哥几个镀金，他想死，以死赎罪有什么错，以他的身手要不是有你们拖累进到黄皮子庙里应该不算是难事吧？”
顿了顿，林灵儿眼睛里难得露出些许怜悯的看着阿左：
“不是我替阿左解释，实在是为了你们三个人丢了性命太不值得。”
林灵儿的话说完，秦老头又接着补充道：
“后生仔，记住一句话，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们几个人死就像是石子落在水里激不起什么浪花，可要是这次独角蛟龙闹出翻天的水浪来，死几千人那都是轻是，别说是你们几个承担不了责任，就算是你们家里的那几个老家伙也得跟着蒙羞。”
秦老头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木头和四眼整个人就像是脱了力一般瘫软在地上。
我看着这么沉重的气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道：
“草，你们别他娘的一口一句大义，我就想知道现在是怎么出去，老子压根就没打算和你们混在一起，秦老头你说阿左骗了人，你就没有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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