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筝眨了眨眼睛等着秦宛白说出那个要求。只要不过分她可以办到就能心安理得的收下这份钱财了。
秦宛白看着她的小眼神,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后这人还能这般高兴么。
“让我住下来。”秦宛白转了转眼珠子如实说道。
“什么?”苏筝惊的一跳掏了掏耳朵,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秦宛白怎么回事,自己只是见她无处可去暂时好心收留,这人现在还得寸进尺了竟然想长久住下来。
“一个小要求,你就让我住下来嘛!”秦宛白捏着嗓子发出娇滴滴地嗓音。
不得不说有些恶心,至少苏筝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皱起了眉头,面部表情比吃了屎还丰富。
一些钱财和长久的税钱相比,她还是分得清谁更吃亏一些。
苏筝看着她迟疑许久怀疑道:“你不会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吧。”
秦宛白一个你很聪明的眼神递给她,咬着嘴唇委屈的看着苏筝,犹犹豫豫半晌才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唉,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被庶出的妹妹赶出来的……”
苏筝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副场景,犹如多年前苏父霸占娘亲的家产将自己赶出了徐府大门的样子,苏筝几乎是一瞬间红了眼。
对秦宛白的遭遇心软一番了,心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在心里反问:她们的家已经千疮百孔还能在容纳一个人进来么?可是无家可归的秦宛白又该何去何从。
“筝娘,我可以教你赚钱,而且我分文不取。”
苏筝有些动容,毕竟她今天见识过秦宛白的手艺了,赚钱应该不假但她又想到韭菜会有枯竭的一天,到那时她们又该如何呢?
苏筝迟迟不应下到让秦宛白感到意外了,在她的认知里苏筝可是个守财奴,这会竟然不见钱眼开了。
“这样吧!我给大娘医腿,你就让我住下来如何!”秦宛白脑袋瓜子转的快,瞬间就把主意打到徐氏的身上。
她同样也明白徐氏对苏筝的重要性,毕竟苏筝努力赚钱的目的就是给徐氏医治腿。
“你真能将我娘的腿治好??”苏筝有些不相信,乡里的赤脚大夫王叔给她娘治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好消息。
难免不是秦宛白为了留下来说的大话。
“大娘的腿我瞧过了不是特别严重,虽然拖了这么久还是能补救的。”这话秦宛白说的不假,她之前就看过了,之前的那个大夫用药温和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也有可能是医术不精湛。
但是在她秦宛白的眼里这就是小问题,她以前可是老中医薛氏的关门弟子身上还背着传承中医的责任,更别说来了这里有许许多多天灵地宝的药材。
治不好徐氏她就不配当医生了。
“这该不会是你的迂回战术吧。”
“你可以将此理解为对赌游戏,可以定下一个时间,到了那个时候大娘的腿没好,我自己走人如何。”
这么一听下来苏筝倒觉得是自己捡了一个便宜,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占尽好处。
“一个月如何?”苏筝竖起一根指头来不确定道。
秦宛白先是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摇摇头:“我虽有把握治好大娘的腿,但一个月只能看见成效,至少得三个月才能明显看见好转,半年应该就能痊愈。”
她秦宛白出手可不想只看见一点效果,她要的是痊愈,将自己名声打出去。
“那么久?”苏筝嘟着嘴嘀咕道。
她心里虽然也明白她阿娘的腿肯定要徐徐图之急不来。
“那好,半年后我要看见我阿娘的腿……”
“筝娘放心就好。”
说完这个事,苏筝又问起正事来:“话说,你昨日采的韭菜还有吗?”
秦宛白仔细想了想,很确定早上应该用完了,才对着苏筝摇了摇头。
“那……”何处有这个韭菜?……
秦宛白见她遮遮掩掩的,就知道她肯定想要继续卖韭菜饼,应该是从中看见了利润。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秦宛白又起了戏弄的心思打算了逗逗眼前这个小姑娘。
摇头晃脑的卖起关子:“昨日我也就是运气好。”
运气好也就说明了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苏筝的眉头拧成一团,有种自己被忽悠了的感觉。
“可你说过带我赚钱的。”
“这……”
秦宛白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这话她是真赖不掉,她还真说过而且不止一回。
“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苏筝捂着胸口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宛白。
痛心疾首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抹眼泪,让秦宛白一阵头疼。
“我脚伤了,没办法带你去。”秦宛白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实话实说道。
苏筝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发现秦宛白的脚踝已经消肿了,才觉得这人有两把刷子。
“那岂不是亏损许多钱?”
“筝娘有我在少不了你赚钱,这几日便当是歇息了!顺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饥饿营销。”
“饥饿营销?”苏筝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不知道秦宛白在说什么?
她都没听过这个词语,一度怀疑秦宛白的真本领。
秦宛白突然关心道:“回来的路上累了吧,要不去歇会?”
吓得苏筝一下捂紧了钱袋子,担心秦宛白打这点银钱的主意。
“啧啧啧……瞧把你吓得!”
“还不是因为你的眼睛闪着‘绿光’呢!”苏筝冷哼一声无情的说道。
“你若累了便去休息,一会我同你说个事。”秦宛白抿着嘴,看着苏筝疲惫的姿态瞬间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什么事?”苏筝的眼皮合合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
应该是早上起来太早,又赶了一大截路让自己的体力消耗太多了,这回到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那我去看看我阿娘。”苏筝转身回了院子往徐氏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口踌躇半天也没敲门。
自从徐氏的腿受伤后,整个人略显自卑起来,虽然做着一些轻便地活,徐氏仍然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
以前没受伤的时候,还能种种田帮衬一下苏筝,现在是什么事情都要依靠苏筝,让她感到颓废。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徐氏在屋内坐直身体抹了抹眼泪,故作平静的问道:“谁啊?”
“阿娘是我!”苏筝站在门口有些疑惑。
今日的母亲和以往不一样,不仅没出来迎接自己,似乎还忘了时辰,还有着浓浓的鼻腔,仿佛哭过一般。
苏筝的疑心更大了。
“哦!来了。”徐氏将自己的坏情绪收敛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了出去。
苏筝看清徐氏的状态,以及微红的眼眶心里也有了数,抿着嘴唇皱着眉头:“我们家是有人来过了吗?”
有人不过是代指她爹苏元明,她只知道徐氏不喜欢有人提起这个名字,苏筝本人也是十分讨厌她这个爹。
“没。”
“阿娘又不说实话了。”苏筝嘟着嘴不满道。
她阿娘就是这点不好,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知会她。很多时候她都是从街坊邻居那里听来只字片语。
她也明白徐氏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心累。
“你这孩子……”徐氏无可奈何的戳了戳苏筝的眉心。
秦宛白进屋子的时看见的就是母女两抱在一块互相安慰打气的模样,对着两人匆匆点了点头又回到小房间。
没一会又跑了出来,扭扭捏捏地开口:“屋里可有笔墨纸砚?”
笔墨纸砚这四个字无一不体现出这些东西的奢华,苏筝虽没碰过也知道那是读书学子用的东西,她一届女流哪有什么机会,从徐氏的怀里出来摇头道:“家里不曾有,秦姑娘可是要用?”
听苏筝这番言语,秦宛白也知道苏家是个什么情况,便不再继续多嘴,闷着脑袋进了里屋。
苏筝与徐氏对看一眼,又纷纷移开了视线,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想什么。
苏筝撇着嘴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后,对徐氏说道:“阿娘我先出去一下。”
徐氏还没口苏筝就已经跑的无影踪了,随机摇摇头这孩子怕是想岔了,她只是想叮嘱苏筝路上慢一点,不要风风火火的。
结果还没开口。
苏筝厚着脸皮站在村上建设的私塾前,之前买她饼的王伯就是这儿的教书先生。
在苏筝的认知里除了学堂怕是只有镇上的书屋才会有笔墨纸砚这些东西。
“筝丫头怎么上这儿来了,早上吃了你的饼可是饱饱的。”王伯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钻出来,一把年纪的他一边摸着胡须一边开玩笑。
“王伯我不是来卖饼的,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来学堂卖食的。”
“这倒也是。”王伯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如此,“那你来这是要……”
苏筝被问的红了脸,鼓起好大的勇气才小声说道:“我想找王伯借用点笔墨纸砚,给钱也行。”
“筝丫头这是会写字了?”
王伯摇晃着脑袋很是好奇。
“不是我。”苏筝撅着嘴手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
“笔墨纸砚可不是什么俗物,需要不少的钱呐。”王伯瞥了一眼苏筝又开始的移开。
言辞里全是劝说的味道,徐氏的遭遇他也曾听闻过,担心苏筝走上她娘的老路子。
供养一个读书人可是要吃不少苦头的,若是有情有义之人那还好,若是遇上忘恩负义的人,他都不敢想象苏家的未来。
“王伯放心,我也知道笔墨纸砚很贵,也不知道这一百文钱到底能买上些什么?”
苏筝从自己怀里掏出今天卖饼赚的钱以及自己之前存的。
王伯看了一下苏筝,见她如此执着轻声叹了一口气,颇有怒其不争的意味。
愤愤地从她手里拿了二十文:“这二十文算你买的草纸,笔墨砚台这些就用我用过的残次品。”后半段也能看出王伯对苏筝心软了。
苏筝连连点头算是应下这份好意,在知道苏元明来家里闹过一通后,也知道家里的一些钱定是被洗劫一空了。
身上的一百文一多半还是今天卖饼赚的,补足的几十文是她自己积攒的。
一转头撞上一个人的怀里,苏筝只觉得额头有些疼痛微微抬眸有些难以相信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是了,秦宛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苏筝的后方,也不知这人听到了多少。
苏筝的脸色有差,凶巴巴地看着秦宛白,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脚还处在受伤阶段,随便乱跑还想不想好了。
还没等她训斥,秦宛白就率先开口了:“我出来的时候听见大娘说你往这个方向来了,来的路上我估摸着你应该是来买书写用的东西。”
“哦!”苏筝提了提眼皮不以为然的回道。
“其实你不用特意来买的,我当时只是随口……”秦宛白紧张地掐着手指继续开口,“我也知道家里没什么多余的钱财,不要把钱花在这种东西上面。”
“行了你也别给自己增添负担了,你刚刚也听见王伯说了只花了二十文买他的草纸其他的不给钱。”
秦宛白作为一个现代人觉得很是羞耻,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种地步和吃白食有什么两样,不过眼神却是穿过了苏筝的身子看向了王伯消失的地方。
“你要笔墨这些是要做何用?”苏筝没忍住自己好奇的心像个小大人一般操心道。
“告诉你也无妨,拟一份计划书罢了。”
苏筝小声重复一遍:“计划书?”这又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从未听过一样。
“日后你就知道了。”秦宛白也不给她仔细讲解,有些东西光靠一张嘴是与这个年代的人说不清楚的。
两人探讨间,王伯就抱着笔墨纸砚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交在苏筝的手上:“这些旧物就送给你啦筝丫头。”嘴上说着是不用的旧物,眼神却是十分不舍,甚至连交付的手还死死的捏着。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王伯是真心疼爱苏筝,不惜交出自己心爱的东西。
“王伯,这些笔墨尚好我怕是不能收下了。”苏筝垂着眼眸。
一是王伯的不舍她瞧见了,二是这些东西不是王伯口中说的无人用的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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