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信将人送到城门口时,秦宛白就给叫停了,在路边的包子铺买了几个热乎的包子。
“秦……”包子铺的老板在包子递出去的瞬间,抬头看清秦宛白的面容,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分泌唾液的加快,指尖颤抖地指着秦宛白,好似看到可怕的事情一般。
秦宛白注意到老板的异样,她连忙跳下马车,想要接住摇摇欲坠地包子铺老板,回头对孔信说道:“过来搭把手,他呼吸不过来了。”
孔信也看见包子铺老板的发紫的脸,一刻也不敢耽搁下了马车过来帮忙。
“他怎么了?”孔信在一旁帮忙扶着身子。
“还不知道。”秦宛白难得说了一句不太冷的话。
“宛白怎么了?”
苏筝迟迟见马车没走,本想出来问问孔信,但一想到秦宛白对孔信的态度,便打消了这念头。
秦宛白回身将苏筝给推进马车里,让她帮忙取来自己的布包:“包子铺的老板,突然晕厥,得劳烦你和大娘先去衙门了。”
人命关天的事情,苏筝可不敢耍小脾气,再加上她的事情也急,直接答应下来:“好。”
“我这里完事后,就去衙门找你。”
“嗯。”
就这样徐氏和苏筝下了马车,孔信则是留下来给秦宛白帮忙。
离开的时候苏筝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忙碌地秦宛白。
“走吧!筝娘。”
“好的!阿娘。”苏筝扶着徐氏向周围的人打听衙门在那个方向。
“秦姑娘,眼下我们要怎么做?”孔信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秦宛白耳边絮絮叨叨。
“你将他的外衣解开,让他透透气。”
“啊?”孔信瞪大眼睛。
秦姑娘你还在旁边呢!这解开衣服像什么话?
“愣着干嘛快点!”秦宛白见孔信愣住不满地催促,没看见包子铺的老板快要嗝屁了吗?
“秦姑娘,这男女有别不太好吧。”孔信是在为秦宛白的清白考虑着,说出事情的利弊。
“我现在是大夫,你再不照我说的做,一盏茶的功夫神仙也救不活他。”秦宛白可顾不了那么多。
“哦……好!”孔信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乱又爬上他的心尖。
看着男子面部青紫,孔信的手竟然抖了抖,去扯腰间的腰带都是无力症状。
秦宛白有些看不下去,放下自己揣银针的布包,自己上手解开。
“帮忙把衣服拨开。”秦宛白又开始吩咐了。
这一次孔信不敢在耽搁,麻利的理开衣服,男子的胸膛露了出来。
“你干什么呢?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介女流怎么扒男人的衣服。”周围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
秦宛白精致的眉头在第一时间皱了起来!真是聒噪。
“不会是从那个花楼跑出来的小娘子吧。”
讥笑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若是如此妹妹不如跟了哥哥我。”
“误会。误会。”孔信看着围过来的人群赶紧出声帮秦宛白解释。
“这都扒衣服了,还误会什么?”
“大家来看看这王大郎脸都被玩紫了,这姑娘还不撒手呢!”不知是谁凑近看了一眼发出感叹。
“你若还在这里聒噪,就是草菅人命。”秦宛白的眸子沉了沉,眼神不善道。
周围看热的人在听见王大郎的脸都紫了,瞬间变换脸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上前凑。
“哟!小娘你……”男人又开始左右摆头乐呵起来,“可真是泼辣的紧,但哥哥就喜欢你这一款。”
说着还伸出手准备去碰秦宛白。
秦宛白也不客气直接将手上的一枚银针扎在了男子的手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好大的胆子。”
秦宛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重新为包子铺的老板施针。
“来人呐,将此女给本小爷抓起来。”男子另一只手握上受伤那只手的手腕,不停地朝手背吹气。
“秦姑娘?”孔信看着围过来的人担忧道。
秦宛白有些烦躁,搞不清自己不过是想要救人,怎么就光遇上这些麻烦事。
“帮我撑一会。”
“啊!?”孔信苦着脸。
这是撑一会的事情嘛?这明明就是让自己去当人肉靶子。
撇了一眼将要丧命的店铺老板,孔信他眼睛一闭豁出去了,挡在秦宛白的身前。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你可能让我有事啊!孔信闭着眼睛在心里祈祷。
“哟,还来一个不怕死的。”男子看见孔信的动作后,不由嘲讽两声。
秦宛白借着这个机会赶紧为昏厥过去的老板治疗。
“小姐,前面好像有人打架。”绿叶探着脑袋踮着脚尖往人群里看。
周如萱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便拎着绿叶的后领子,匆匆走过:“瞎凑什么热闹。”
“我这不是瞧见了,八卦一下嘛!”绿叶吐了吐舌俏皮道。
“看来真是我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周如萱冷着脸摇了摇头。
“那是!小姐最是疼我。”绿叶赶紧吹捧。
“你呀!”周如萱无奈地戳了戳自己丫鬟的脑袋。
“小娘子,还忙活什么呢?你也不心疼一下你这小郎君。”先前叫嚣的男子,一把揪起孔信的头发,朝着眼眶就是一拳。
“诶哟……”孔信哪里挨这般揍,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一点男子气概都没。
秦宛白最后一针已经完毕,这会才有时间和男子对话。
“我与公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咄咄相逼坏我名声。”
秦宛白转头凝视男子。
“哼!”男子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挥了挥手。
周如萱都快要走过这是非地了,突然听见熟悉地声音,停下脚步不肯再迈出一步。
一旁的绿叶还很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小姐?”
周如萱掏着耳朵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刚刚是谁人打架?”
“看这个阵仗好像是邬县令的儿子邬胜。”
“就是那个插科打诨,混迹各大花楼,自诩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实际上是草包饭桶的邬胜?”周如萱说了一堆代名词,里面却找不出来一个好的。
“正是!”
“这一次的理由是什么?”她们在外围根本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绿叶这就去打听。”
周如萱等了一会,绿叶就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她,双手叉腰一副打抱不平。
周如萱外面拨开人群,嘴上漫不经心地喊了句:“邬公子真是好兴致呢!”
正在气头上的邬胜哪里容得下他人的阴阳怪气,顿时让手下松开对孔信的束缚,转头对上这不速之客。
只能说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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