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叶子正自思忖,只见赖总旗紧走两步,来到东南墙壁的第三个花缸前,双手紧紧握住缸沿,用力缓缓转动。
随着大缸的转动,他们脚下蓦地发出一阵“轰隆隆”的闷响,而花缸后边的墙壁居然缓缓的沉降下去。
玄叶子心中一震,微微一愕,只见一道三尺多宽的小门很快便闪现在两人面前。
赖总旗停止转动花缸,冲着玄叶子招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玄叶子紧随其后,刚进小门,却发现身前是一阶阶向下延伸的楼梯,不由恍然大悟。
原来,牢房居然处在这所院落的下边,而这三间瓦房,却是通往地牢的入口,只是表面上伪装成花房而已。
眼见处所愈加诡异,玄叶子更加紧张起来,忐忑不安地顺着楼梯刚走下几步,身后忽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
他匆匆回头一瞥,却是方才落下去的暗门又自动升了起来,不由暗暗叫苦,心想:听这门升起落下的沉闷声,肯定非常结实,就算救出王三叹,可怎么出来呢?
赖总旗看上去不动声色,却一直暗中注意着玄叶子的一举一动。
玄叶子暗暗着急的惊鸿一瞥,丝毫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使他心中一动,有意无意地问道:“先生,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是啊,第一次来。”玄叶子强压紧张,故作轻松地笑道:“真没想到,王爷府的牢房居然比刑部大牢还有创意,真有意思。”
“那是当然,刑部大牢关押的都是堂而皇之拘押的犯人,而这里……”
赖总旗看到玄丝子坦然承认第一次来,倒觉安然,随口说笑之际,忽觉有些失言,急忙岔开话题,呵呵笑道:“不瞒您说,卑职也是今天一早才调过来的。这牢房内外的各个机关,凌官家教了半天,卑职才勉强学会。”
“王府守卫森严,何必弄这么多机关设置?”玄叶子不以为然道:“就说这道门吧,外面用花缸做开关,可里面四壁光光,真没看出机关设在哪里?”
“看是看不出来。”赖总旗哈哈一笑,顺口应道:“等会出来,您就知道了。”
“哦?”玄叶子心想:我得想法让他说出来才好,于是脸露不悦,不满问道:“不知赖总旗是想考究在下的眼力?还是觉得在下不配知道开门的机关呢?”
赖总旗没想到玄叶子的气量这么狭小,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好发作,心想:凌世昌说玄丝子不仅是勇郡王的师父,还深得王爷倚重,虽然凌世昌没有提及此人,但此人既然是玄丝子的师弟,那也是王爷面前的红人,我新来乍到,可不能随便得罪他们。
念头闪处,赖总旗急忙赔笑道:“先生息怒,卑职平时好开玩笑,刚才见您甚觉投缘,说话不知深浅,还望先生多多见谅。其实,地牢暗门的机关……”
“给点吃的——你们这些龟孙——姓玄的——老妖怪——凌云志——王八蛋——”
玄叶子闻听赖总旗要说出地牢暗门的机关,正自暗喜,可赖总旗话没说完,突然传来几声鬼哭狼嚎似的喊叫,不仅打断了赖总旗的话,也把玄叶子吓了一跳,急忙顺声望去,却见已经来到丙字号地牢门前。
赖总旗戛然止住解说,掏出钥匙,打开牢门,招呼玄叶子进去。
玄叶子随着赖总旗走进牢房,匆匆环视,只见牢房的房顶中间吊着一盏汤盘大小的油灯,油灯不远处还吊着一团青幽幽的大口袋,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阴森诡异。
口袋里装着一个人,可露在口袋外面的脑袋也被一团青丝紧紧缠住。除了露出一个大大的鼻子和正在大声嚎叫辱骂的嘴巴之外,甚至连眼睛也被缠绕得严严实实,似乎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事物。
赖总旗眼见玄叶子满面诧异,笑道:“先生,这小子就是王三叹。饿了两天多,火气还这么大,您可要好好地关照他,估计才会听话。”
“啊呸!”王三叹听见有人过来,骂得更凶:“要杀要剐尽管来,别他奶奶的软刀子恶心老子,特别是你个不男不女的吐丝怪,有种给爷爷单挑。”
“好啊。”玄叶子咯咯一笑,不以为然道:“赖总旗,把他放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哟!这可不妥。”赖总旗急忙指着墙角,赔笑道:“先生,您看那边。”
玄叶子顺势看去,顿时霍然一惊,只见墙上杂乱无章地挂着许多皮鞭、木杖,夹棍、拶子,地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碳炉、烙铁、老虎凳,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全是令人恐怖的刑具。
他看得心惊胆战,怒不可遏,却听赖总旗笑道:“先生,令师兄担心这小子会什么遁术,不仅没有用“普通”的绳索铁链捆绑,还担心这些刑具也在五行之内,一鞭子也没有抽他。眼下,若把他放下来,只怕他一沾地便会逃之夭夭。”
“噢——这样啊。”玄叶子点了点头,微笑着扫视一下四周,轻声问道:“其他侍卫呢?在隔壁吗?”
“哪还有什么侍卫?”赖总旗笑道:“除了审讯犯人时,弟兄们跟着下来帮忙,平时用不着看守——干什么!”
话未说完,赖总旗突然发现玄叶子伸手抓来,惊喝中急忙躲闪。
可两人近在咫尺,玄叶子出手如电,他哪里还能躲闪得及呢?
电光火石之间,他只觉天枢穴陡然一麻,已然酸软无力,身不由己地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你这是为何?”
“得罪啦。”
玄叶子稍显歉意地龇牙一笑,“噌”的一声,从赖总旗腰间抽出腰刀,把赖总旗吓得面无人色,正要出言求饶,却见刀光闪处,吊着王三叹的青丝被瞬间斩断,那个青丝编织成的大口袋便嗵的一声摔落在地。
“王兄,三叹,没事吧?”
关切询问中,玄叶子正想上前把青丝口袋中的王三叹解救出来,却见青丝口袋已经软哒哒的贴在地上,而口袋内的王三叹早已不见踪影。
玄叶子瞬间醒悟:想必是口袋落地的时候,王三叹的某个部位碰到地面,便趁机施展土遁术逃了出去。
想到这里,玄叶子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拎起倒在地上的赖总旗,笑道:“总旗,咱们能不能出去,都看你的啦。”
可玄叶子话未说完,忽觉背后气流涌动,情知有人偷袭,急忙向侧前方疾步跃出,以避锋芒,同时头也不回地反手拍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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