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舞：“……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如归虽然是一个小恶魔，但跟她并无任何方面的利益冲突。
而且平常经常帮她，出了事情也是第一时间站在她这边，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若是有什么帮得上他忙的地方，她自然也会帮他的。
“姐姐能来看如归，如归已经很高兴了。一点小伤，原本并不想多麻烦姐姐。只是姐姐这样说了，如归后面的伤口无法上药，不知能不能……”
他有些为难看着她。
帝凰舞一口应下：“好，我进去帮你。”
黑漆漆的屋里逐渐亮起温暖的烛火，如归走到床前解开身上的衣服，露出背后几道旧伤和一道半干涸的血痕。
他肌肤雪白，烛光打在上面透透的，泛出一层细腻无暇的珍珠亮。
这样更加凸出了那几道血痕的破坏感，看了只教人觉得一阵心疼。
见帝凰舞站在原地未走动，如归轻轻侧头，问：“姐姐吓到了吗？”
他声音放轻放柔，此刻更像是怕吓到帝凰舞一般。
帝凰舞慢慢走过去，声音一如既往清清泠泠，“没有。只是未曾想到，你身上会有这般严重的伤。”
她拿起旁边桌上早已放置好的药粉，看了看，低头凑近嗅了嗅，觉得没问题，让如归趴在床上。
如归很听话，笑着说：“修炼者，有哪个是不受伤的？有的时候，一个人天赋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姐姐你说呢？”
青绿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帝凰舞轻轻给它拨弄均匀，听完他的话明白了什么。
毕竟鬼妃也这样说过。
有的时候天赋太好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说的没错，所以才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寻求势力依靠。”
可即便如此，善终者，往往也是少之又少。
“姐姐都明白便好……嘶嗯……”
“疼吗？”
如归点点头，侧颜能够看到他眼睛里面泛起了一层水润的莹光。
她上身微微弯下，嘴唇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好些了吗？”
“好些了……”如归压低声音说。
方才帝凰舞的那个动作直接刺激到了他，他眼睛里面的颜色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帝凰舞此时还不清楚，见如归说好些了，便对着他的伤口又吹了吹，然后起身拿起一旁桌子上涂好药膏的药布，对他说：“起来。”
药布把他背后的伤口一圈圈缠上，如归起来坐直身体，到了前面时，她系药布的双手顿住，目光落在了如归正前方的喉颈上。
那里的肌肤上面也有着三道细小的伤痕，看得出来也是旧伤。
这样一想，她便知道了，如归为何从未穿过低领的衣服，包括炎热之季也是，高领总是护住脖子一半。
她很快收回目光，继续手上的动作。
“好了。”
如归看了看自己身上，笑着道谢：“多谢姐姐。”
“无事。”
说完，帝凰舞这才扫了一眼他的上身，少年年纪还小，但身材瘦而有肉，锻炼的很好，甚至还有了一点点肌肉线。
她准备离开，如归却在这时拉住了她的手，语气有几分恳求道：“姐姐，可否留下来陪一陪如归。”
帝凰舞面色淡然，心绪不为所动，劝：“你该休息了，本身就有伤在，我不好多留。”
闻言，如归立马露出伤心的样子，眉目含着忧愁，低声说：“如归只是想要有个人陪在身边而已，平常身边没有伙伴，也只有跟姐姐关系比较好。不过姐姐方才那样说也有道理，是如归不懂事了……”
这两句话说得帝凰舞都愣住了。
好家伙！身边没有朋友？华晏初和子御都是木头人吗？
她这个唯一跟他关系好的朋友不陪在身边，倒显得她自己多么无情一样。
帝凰舞笑了一下，觉得这小恶魔说话能跟钟宝灵有一拼，总是茶言茶语的。
于是她坐在了他身边，问：“想要我陪你聊天解闷吗？”
如归嘴角勾起，水润波光的眼眸看着她，很认真，“嗯，如归想要姐姐陪着。”
一直陪着，永远陪着……
帝凰舞被他那认真的眼神看得愣了一下，目光躲开，问：“你想要聊什么？”
如归：“姐姐，如归想知道，姐姐会一直待在这里吗？”
帝凰舞：“不会。”
如归眼底闪过什么，又问：“那姐姐想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帝凰舞：“不想。”
如归：“姐姐天赋惊人，若是要出去四海闯荡，不打算找个靠山吗？”
帝凰舞微微一笑：“我想找个靠山，也要找个能容纳我脾气的靠山啊。况且常话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什么也不如靠自己。”
如归沉默几秒，忽然有点试探意头问：“姐姐要不要尝试靠修罗门，亦或是……我们师父？”
她不语。
其实已经答应了冥之恒投靠冥界，但是这件事不能说出来。
她没想到如归会在这方面给她提意见。
“如归，你的天赋实力不比我差，你在这世间的靠山是谁呢？”
如归说：“自然是修罗门和师父，师父他有能力护住我们。不过这件事不急，姐姐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这个话题很快结束。
如归试探那会儿就已经知道了，帝凰舞不会也不想留在这里，也没打算让修罗门和门主做她将来出去闯荡的靠山。
知道了这个，问再多已经没有意义了。
反而还会让帝凰舞感到麻烦。
只不过对于这一点，如归心里头却是不大高兴。
他还拉着帝凰舞的手，轻轻蹭过自己脸颊移到唇边，微微张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食指指尖。
帝凰舞拧眉，眼睛瞥过去，带有警告，轻斥：“如归！”
如归完全无视，露出尖尖的獠牙，扎破她食指的肌肤，将汩汩冒出来的血珠尽数吞下。
他神情享受，眼睛微微睁开一点观察帝凰舞的脸色。
帝凰舞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如归识趣松开，凑近道歉：“对不起姐姐，如归没忍住，都怪姐姐身上太香了……”
她忍下怒气，心道一个小恶魔，看在他经常帮她的份上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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