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乾对身份辨别十分严苛。
不仅出入都需要登记身份牌。
如今更是因为交战期间，大乾朝廷已经严令城外有闲杂人等。
故而但凡看到有人，都会被拿下仔细盘查，甚至是关押至大牢暂时收押。
之所以能打听到一些消息，主要是这细作本来就是西南道商贾的家仆。
加之目前还帮自家主子在安平县城外围打理了一处铺子。
安平县现在许多店铺和居民楼都已经扩充到城外了。
所以这名细作也就是在这些外围的居民区可活跃的区域，远距离打探。
“大人，小人也不清楚，但小人今日的确是听到好像是打雷的声音。
不过今个儿晴空万里的打雷应该不至于，想来是伪乾有火炮！”
细作颤巍巍的朝眼前的大老爷回复着。
闻言汪博眉头皱成一团，细作传回来的消息十分模糊。
心里越想越是烦躁，只能挥挥手。
“行了，既然你好不容易来了这边，想来短时间也回不去了，在这儿待着，等回头那边防备松懈些许再回去吧。”
“多谢大老爷！”
细作拱了拱手，这才小心翼翼退下。
见状一旁的杨虎忍不住直皱眉。
“殿帅，这伪乾怎防备如此森严?难不成这般戒严就不怕城内动乱吗？”
“呵，这老夫如何知晓？”
汪博轻笑着摇摇头。
但对于这件事他也十分头痛。
本以为打探敌情会很简单。
前面也是陆续派了一些自己这边的细作潜伏过去。
结果这还真就是潜伏，一点音讯也没了。
最后无奈只能找到本地的商贾。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本地的一些商贾似乎比他们还要仇视伪乾。
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恨不得对伪乾扒皮抽筋。
“报！”
就在这时外面有一位小旗快速而来。
“说！”
“殿帅！从大渊那边传来消息，三个时辰前，大渊与伪乾于覆卮山一带交锋。
期间....”
小旗一五一十将交战的大致经过描述了一遍。
汪博默默听着不时点点头，当听到伪乾竟然除了那种如同突火枪一般的神兵利器之外，还有一种比寻常火炮威力更大，还能开花冒出火光的火炮之后。
他这下真有些不淡定了。
而之所以能够得到如此详细情报。
自然是因为伪乾他们无法渗透，但大渊那边反倒是简单。
只需要让探子伪装成流民，那就能轻松获取来自大渊的一些大致情报。
就是需要一次性多派遣一些探子，否则这些探子死的也是快。
大渊可不会对流民有什么好态度。
“此消息可有假？”
汪博有些不太相信这情报，属实有些惊世骇俗了。
区区一个土匪窝搞出来的草台班子造反政权，能够维持局面稳定，在他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能够训练出一支还算纪律严明的土匪军在他看来就更不容易了。
可要是能够造出他们大燕都造不出来的神兵利器，那他绝对不信。
毕竟大燕地大物博，这么多能工巧匠都搞不出来的东西，凭什么你们一个小小的伪乾能办到？
"回殿帅，此消息乃是好几个探子同时传回来的消息。殿帅请看！"
说着这名小旗将手中几份皱巴巴的纸张双手呈上。
接过这几张纸，汪博仔细看了看，相互对比。
发现这几张纸虽然说法各不相同，但大致都说到了一种如同突火枪的兵刃，以及一种如同天火一般的东西。
具体是不是火炮，这些纸张倒也没说，但大致都怀疑这是火炮所致，只不过是一种十分特殊，从未见过的火炮。
“奇也怪哉！”
汪博捋须，感觉惊奇连连。
就连杨虎这会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殿帅，不会是咱们这些探子已然被大渊人给策反了吧？”
"绝无可能！大渊人还没这么善于攻心，更何况他们也没理由给我们这等假消息。"
汪博摇摇头。
闻言杨虎眉头紧皱，"可如此一来，殿帅咱们还打不打这伪乾了？"
这的确是眼下最大的难题。
打？还是不打？
打的话，大渊人已经为他们试了试，可见这伪乾并不是什么善茬。
不打吧，貌似也不行。
汪博捋了捋须，稍作沉吟竖起两根手指。
“打肯定是要打的，不过老夫有上下两策。”
“还请殿帅赐教！”
“这其一嘛，自然是稳妥起见，还是如我军一如既往稳打稳扎的做法。
这伪乾我等也有所了解。
此贼子最近半年以来，陆续接纳了许多外来之人。
光是最近接收的流民就多达数十万之多。
加之此前的百姓，想来不下百万之众。
如此多人，人吃马嚼的，短则一月，长则半年。
只需要我等围而不攻，切断其与外界的联系。
此贼寇自然不攻自破。
我等所需要做的，那就是稳打稳扎，提早搭营扎寨。
坐等那伪乾做困守之斗。
哪怕到时候他们有心反抗突围，可我军以逸待劳多日，加之早已设下防御工事。
此贼子只怕也是无力回天！”
汪博说着顿了顿。
“至于这第二条嘛，自然是近日强攻，以多点为佯攻，一点为猛攻。
安平县境内大多数地方还算是一马平川。
无多少险地可守。
如此也代表此地贼寇如若防守，所需防守的范围太大。
故而主动权还是在我。
可这一条却是要提防敌军那等神兵利器，风险颇大，老夫暂不做考虑，除非....”
就在汪博说话之际，忽的外面再度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报！！！"
“殿帅，十里地外有京师来的天使!”
闻听此言，汪博面色骤然一变。
随后他面容最终化作一道长叹。
“唉，老夫最不想看到的来了。”
“殿帅何故发愁？”
杨虎有些不解。
对此汪博只是无奈摇头苦笑，
“且看着吧，如若老夫所料不差，想来是陛下已然下旨催促战事了！”
说着汪博拍了拍大腿，便是起身朝外走去。
"走吧，随本帅出去迎接天使！"
——
约莫一个时辰后，莫县十里地外，汪博在杨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见状，面前的一位长相阴柔，身穿宦官服饰的中年人笑呵呵道，“汪老将军，咱家可是告诉你，圣上对您可是很有好感，朝野之间也是对汪老将军赞不绝口。
故而汪老将军可莫要让圣上失望，让朝中诸公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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