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宝第一次坐高铁,甚是激动,从上车起便一直在车厢里上蹿下跳,沈星叮嘱他不可乱动别人的东西,也不能进驾驶舱捣乱,小糖宝允诺,之后沈星便不再管他,任他玩去,自己则端坐在座位上闭目睡觉。
宋大姐刷了一会KK短视频后也趴在小桌板上睡过去了。
不多时,沈星的梦境里出现一大群小孩,围成大圈将小糖宝包围住。
“老狼,老狼,几点钟?”
“一点钟。”
“老狼,老狼,几点钟?”
“两点钟。”
“……”
小糖宝扮演老狼,当孩子们问“几点钟”时,他便回答一个数字。小糖宝一直数到“十二点钟”时,扮演羊群的孩子们便一起跑开,小糖宝开始“抓羊”。
一时间热闹非凡,阵阵欢声笑语声冲击着沈星的耳膜,恍惚间,似乎她也被孩子们围在了中间。
等她醒过来时,睁眼一看,列车里安然无恙,乘客们都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睡觉,或看手机,哪里有什么小孩?
沈星打开灵眼,竟然看到与列车平行的另外一个空间里,是一片鲜花草地,小糖宝和一群残疾小孩在玩游戏。
“老狼,老狼,几点钟?”
“九点钟。”
“……”
沈星从没见过小糖宝如此开怀大笑过,其他孩子也很开心,只是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残缺不全,有的少条胳膊,有的缺半张脸,有的只有半截身体。
是谁把他们带上车的?或者说,他们是跟着谁上到高铁上来的?
沈星琢磨着。
“你好,请问是沈星小姐吗?”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沈星耳边响起。
沈星抬眸,面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穿着列车制服的男乘务员,正用他深邃的眸子望着自己。
“哦,我是。你有什么事吗?”沈星问道。
男乘务员坐到沈星对面的空位上,伸出右手,温暖地笑道:“我是你的粉丝,刚才从你上车我就一直在注意你,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直到看到你闭目养神的样子和在直播时闭眼念咒的样子一模一样,才敢过来跟你打招呼。”
沈星淡然笑了笑,也伸出右手和男乘务员的手握上了。
男乘务员说明来意后,沈星看了看时间,距离下车不到一个小时,处理他的问题应该来得及,便答应了。
沈星跟着男乘务员来到商务舱,比经济舱宽敞许多的商务舱里,有八张按摩椅,兴许是这趟列车订票人数太少,整个商务舱里只有一个乘客,是一位扮相富贵的妇人,看上去年龄约莫五十岁左右。
男乘务员走到那位妇人跟前,俯身低声道:“妈,我跟您说的那位大师来了。”
看着窗外的妇人回眸,看向沈星,颔首点了点头。
“您好。”礼貌中带着一丝清冷。
“阿姨您好。”沈星道。
男乘务员把妇人前面的按摩椅转动180度,请沈星落座。在进入商务舱之前,他便已经把母亲的情况告诉了沈星。
妇人自打退休后,每个晚上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有一个小孩缠着妇人,要跟她玩耍嬉戏。
小孩会一直引导妇人跟他走,走到一扇缀满了鲜花和宝石的大门前,小孩会说:“你愿意来吗?你来吧!”
通常妇人会在此时醒过来,但有几次她没有经受住诱惑,打开了那扇门。
门内的世界和外面大相径庭,阴冷恐怖,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
妇人会在里面经历各种酷刑,被锯子锯,被铡刀砍,被剪刀剪,切肤的痛感与现实世界别无二致,她疼得晕过去,随即又醒来,继续受刑。
在梦里,她无法死去,即便死去又立马活过来,就这样在无尽的痛苦中煎熬。她无法估量受刑的时间,仿佛时间是不存在的。
从噩梦中醒来后,她便会病上很长一段时间,骨头痛、头痛、腰痛……一定要痛满一百天才能恢复正常。儿子利用职务之便,带她去外省求医,可无论找多权威的专家看病,就是检查不出到底得了什么病。
妇人一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即便是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也只相信神经科学。儿子的文化程度不及她高,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特别是在看过沈星的算命直播后,更加坚信母亲的病求助于玄学或许能找到答案。
沈星在妇人面前的按摩椅上落座了。
妇人将沈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还敢自称什么玄学大师,她自然是不信任的,不过是碍于儿子一片孝心,才以礼回应罢了。
沈星的时间有限,打算速战速决。
用灵眼观察了妇人半晌后,直截了当道:“阿姨,尽管你的穿着和妆容让你看上去年轻了十多岁,但实际上你已经有六十六岁了吧?”
妇人抬眼看了看儿子,用疑惑的眼神问:“你告诉她我的年龄的?”
男乘务员耸耸肩,“我没说。”
沈星又道:“你长期健身,吃保健品,表面上身体机能维持得很好,但实际上你的五脏六腑已经严重病变,关节也有多处损伤,你的脑袋里还有一个很大的肿瘤。
“平时你感觉不出来,每当你在梦里进入那扇大门后,之后的三个月里,身体上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涌来,医生也没办法,因为医院的仪器里什么病都查不出来,于是只能用吗啡一类的止痛药让你好受点。”
老妇人越听越不安,几次抬头看向儿子。男乘务员也是皱紧了眉头,困惑道:“大师,其他方面我承认您说得很准,可您说我母亲的五脏六腑严重病变,脑子里还有肿瘤,这个是不是太夸张了?”
“你既然看过我的直播,就应该知道面对信任我的福主,我从不说谎,也不危言耸听。”沈星一本正经道。
老妇人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不动声色地镇定下来,用带着质疑的微笑道:“小姑娘,连目前国内最先进的仪器都检查不出来我的病,你又怎能如此肯定我身体上的问题?就算你说对了,我又如何验证你的话呢?”
沈星了解老妇人顽固的思想,光是用语言辩论是无法令她信服的。
当即便直接抛出问题根源。
“阿姨,你当妇科医生二十多年,在你手上死去的胎儿有多少你算过吗?”
老妇人轻蔑一笑,又是这样的老套陈言。
“你是想说婴灵吗?这种话我在很多年前就听人说过了,可惜我这个人素来不相信什么鬼神,我只相信现代科学。儿子,我累了,让这个大师出去吧!”
说完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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