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懒得和她废话,回头给了王兄一个眼神。
楚瑾辰意会。
“见到公主,还不跪下!”
付瑶震惊地瞪大眼睛,跪了下去。
“参见公主殿下。”
蝶语也跟着跪了下去。
“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利用公主,做那些龌龊之事,险些谋害人性命,其罪当诛!”
付瑶的头重重叩在地上,再次扬起时已是满脸泪痕。
“少楼主,我曾祖是为了救你的曾祖而死的呀,少楼主,看在我家忠心侍奉凌霄楼的份上,能不能向公主求情,饶了我这次?”
沈凌霄不去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楚寒雪身上。
“你若是喜欢把几辈人的功绩都算在自己身上,那我就送你去见他们,你自去他们面前分说,你若是舍不得上路,我就送你一程。”
沈娇娇鲜少过问楼中琐事,一来她性子飒爽如男子,二来是觉得付瑶是女子,平日里放纵些就放纵些,只是让楼中众人都让着她两分,若实在气不过就绕着她些。
可如今倒成了付瑶这样的性子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死了倒是便宜她了。”林清梦缓缓开口。
“对公主不敬,每日十鞭不过分吧。破坏楼中规矩,每日十鞭不过分吧。”
“不如就每日抽她二十鞭子,放在楼中养着,也将这些腌臜龌龊的手段用在她身上,让那些鞭痕跟着她一辈。害了人,总得记一辈子。”
“你!这里是凌霄楼,岂有你一个外人说话的份?”
付瑶的眼神即将喷出火来。
楚瑾辰站到林清梦身前。
“本王乃是璃王,她不能说,那本王能不能说?”
“林姑娘所愿就是本王所愿。”
付瑶愣住,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此时一支箭飞来,贴着她的脸射到石柱上。
付瑶捂着脸,发出凄厉惨叫。
“啊,我的脸。”
沈娇娇不慌不忙拆下箭上的信件。
信件上没有半个字,只有一幅画。
画中是一名女子蹲在菊花丛间看着四周,鬼鬼祟祟,手心全部是收集来的菊花花粉。
那画中人的衣着打扮同付瑶如出一辙。
沈娇娇把那张纸甩到她的脸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娇娇看着那简单的画,如同疯魔般叫喊。
“这是陷害,那上面画的不是我。”
“哦?你是在怀疑我们凌霄楼暗探的能力?”
付瑶话音刚落,又是一箭射到了她的大腿上。
技术高超,箭镞只入腿半分。
惨叫声响起。
她忍痛拆开信件,上面只有三个字“不要脸”。
“阿雪。”
楚寒雪真是不想同她纠缠,甚至见她那样子都觉得恶心,她捂着嘴干呕起来。
沈凌霄担忧地看着她。
“放心,无事。我送小公主殿下回去,刚好,我还有事想和公主殿下单独聊聊。”
白羽上前,轻轻扶着楚寒雪的手臂,将她带离令她厌恶的修罗场。
待人走远。
沈凌霄冰冷开口。
“残害同僚,另加十鞭,每日三十鞭,一日不许少。”
“凌霄……”
付瑶声音凄厉,被人拖走。
“公主若是觉得不适,可按压虎口处缓解不适。”
楚寒雪捏住虎口处。
“公主不必理会今日之事,横竖飞廉都会没事。”
楚寒雪叹息一口气,小脸皱成了包子,依旧沉浸在气愤中。
白羽倒了一杯茶,将一颗梅干放到茶杯中。
一口饮下,酸酸甜甜混合茶香气,果然心中愤懑好了大半。
“公主,三日后,能否救下林姑娘,公主才是至关重要的人。”
……
清晨,不等天空颜色彻底明亮,楚寒雪已经骑上马,出了山门。
她未曾回头,没有看见沈凌霄站在凌渊阁中,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你若是想去,只能远远跟着,不能打扰她,楼主不参与四面兽首的决策,这也是规矩。”
白羽打着哈欠提醒道。
睁开眼,沈凌霄早已不见了踪影。
昨夜,白羽同她说了沈凌霄送她的那白玉令牌,便是他们经常提起的四面兽首令。
有了这四面兽首令,相当于拥有了半个凌霄楼。
四面兽首分别为白泽兽、重明鸟、白马饮泉和陆吾。
四面兽首各司其职。
白泽令主,善医,位于凌霄楼东北方,守护生命。
重明令主,善战,位于凌霄楼东南方,守护凌霄楼。
白马饮泉,知天下事,是为暗探,善经商,位于凌霄楼西南方,维系凌霄楼银钱运转。
陆吾令主,善暗杀,位于凌霄楼西北方,为凌霄楼中一道令人闻风丧胆的势力。
而沈凌霄本就是凌霄楼楼主,若是再成了四面兽首令的令主,他的江湖权势滔天,便只会被永远封印在凌霄楼中,号令四首,守护凌霄楼。
换取他自由的唯一办法便是将四面兽首令另寻新主。
此人必是楼主心腹,最为信任之人,并且能号令四面兽首,令其臣服。
四面兽首如有不从令者,可谋反,可自戕以示抗议。
四面兽首令易主,实则是很危险的做法。
若是四面兽首皆不臣服,凌霄楼或将倾塌。
原本,沈凌霄是想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她的,但三日后便是林清梦压制内息的日子,现在还差一人为其冲内力。
便只能由他这个神医来告诉她。
楚寒雪自是毅然答应。
而她此行,需要到两个地方,一是西南方,找到白马饮泉令主,拿到一味名为“乌云一把伞”的珍奇药材。
二则,要到陆吾令主那里,请来令主,为林清梦输送内力。
“此行凶险,公主可慎重考虑,若是兽首令主反抗你便……”
不等白羽说完,楚寒雪便毅然答应。
为了林清梦的性命,也为了沈凌霄的自由。
朝阳升起,楚寒雪迎着阳光赤诚,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韧。
手心紧握的四面兽首令回馈给她清凉的触感。
楚寒雪不禁笑了一下,
“白羽说得还真对,这样一来,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事。”
折腾了一夜的飞廉醒来,只觉得呼吸比往日都要顺畅。
昨夜昏睡间,隐隐听到有人说是付瑶利用他的病,算计小公主。
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他起身穿好衣衫便气势汹汹准备找付瑶算账,也为小公主讨个说法。
待他一脚踢开柴房大门,直接傻了眼。
柴房中,空荡荡的,只留下被人砍断的绳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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