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土匪头子一行人回了营寨,那在这里驻点的国民党特务向上奉发报,说是从通山出发了四辆向国军输送物资的大卡车。然后就和土匪们一起划拳搓掌喝酒去了。第二天,这特务接到上奉的电报,说是那四辆大卡车的物资不是送给了国军,而且还在途中还打死了他们国军守卡的士兵,命他速速查明此事,这小特务一听,吓了一大跳,这些全副武装的国军士兵竟然是共产党的人,这叫他何从查起?他将电报递给蔡金宝道:大当家,你看这件事从何查起?”
蔡金宝睁开惺忪的睡眼,嘴里吐出一口烟雾,这多年,他凭借着杀人越货,不少做生意的平民百姓都成了他的刀下之鬼。因用钱收买了当地官府,所以任老百姓怨声犹天,官府并不岀兵剿匪。忚用抢劫的营生已经收敛了不少钱财,他已改不了吃喝嫖赌的坏习俗,大烟不断地抽,虽然只是个土匪,可凭他惊人的观察力,在江湖上能看清大局形势而稳坐深山。在这国共争天下的关键时刻,他本不想自己染上任何政治色彩以致招来杀身之祸。他知道不管惹怒了任何一方军队,他都会没有好下场,可那小特务在他面前一个劲地吹嘘国军有美国支持,定会扭转乾坤,夺得天下,而像他这种身背多条人命的土匪,共产党是决不会放过他的。而国军就不同了,只要他肯为国军出力,国军一定会等事成之后给予他高官厚禄,享受不尽!
蔡金宝觉得这小特务说的也有道理,何况人家已给予了一观的活动经费,古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走一步看一步吧。于是他对小特务道:“明日派几个人下去山那些共军活动多的乡村去摸摸情况,相信一定能找出线索。”他突然想起那日车上坐着的那个女人,似乎有些眼熟,就是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又说:“那天车上那个女人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呢?”他拍着脑袋。小特务一听忙说:“那大当家的仔细想想,一定能想起来的!”蔡金宝伸了个懒腰,又抓起烟枪往里填了些烟土,他的思绪在烟雾缭绕中打开来…
四年前,他正在房中欣赏自己l抢来的那些金银财宝,突听山边响枪声大作,他把藏宝的暗柜门关好拉开门走了出来,带着他的土匪们在林子里观看,见几十个游击队模样的人在那里打鬼子的伏击,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在指挥着战斗,在用手榴弹炸死了日军车头上的司机,车身开始燃烧的前题下,子弹像雨点向鬼子飞去,鬼子这时架起了迫击炮向山上还击,这女人才命令她的人撤离,不过那时她留着齐耳短发,现在梳着发鬓,像个阔太太,让他不敢确认,他想一定是那位女人…
再说桂珍带着兄弟们回到村里,把一路犮生的事情一一说给外公外婆听了,外公道:“老妹讲的那帮土匪我知道,头子叫蔡金宝,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八年前我到江西贩猪崽时在小岭被忚的手下的讹诈,吼叫留下买路钱的候候,那时我还健壮,放下挑着猪崽的担子,挥起扁担向那三个小土匪打去,这三个土匪竞不是我的对手,倒在地下鬼哭狼嚎,看着我挑着猪崽扬长而去。这时蔡金宝带人赶来见是我,便说,叫放我走,我知道,他肯定是记着那年被赌主逼得走投无路时,我救济了他两块银元的事而放了我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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