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含生草 > 第102章 魅影宙斯

上回说到浴室门缓缓打开,先是传出清脆的铃铛声,一只漂亮的裸脚就拎了出来——定睛看去,脚环上戴着银色铃铛,一举一动皆配合着诱人的铃铛声,情趣盎然。
  紧接着,一袭红色魅影摇曳而出,一个轻纱遮面羞答答的红色佳人,踏着鼓点徐徐而来,铃铛随着步调,一步一摇铃,诱人至极,莫名销魂。
  为今夜新居乔迁,她特意出演一曲异域风情的曼妙肚皮舞,也是为答谢这座宫殿的主人——
  只见她一抹红色裹胸,一袭曳地的红纱舞裙,迎合着舞曲的节奏鼓点,踮脚出胯,红纱撩动,皙白肌肤若隐若现,魅影施施,简直勾魂摄魄。
  那舞娘的及腰长发也成了助兴道具,时而舞动成风,时而动感撩后,飘逸成风。薄纱遮面,长长的纱巾轻绕着灵动妖娆的身段,舞步随着欢快的曲调摇曳生姿。
  铃铛化作鼓点节奏,步步魅影,声声勾魂,像一支红色妖姬,妩媚生辉,欲罢不能……直把周瑁远看得目瞪口呆,杂志掉地上都不知道。
  那舞娘妖艳的舞步越来越近,但她始终轻纱遮面,一双美眸,媚眼如丝,向他徐徐而来……他已心跳难抑。
  舞到近前,开始上演肚皮舞的万种风情——双脚踩着鼓点,性感摇臀划着诱惑的圆,妖媚舞动肚皮,仿佛巫妖附身。
  随着腰身的摇摆,道不尽的婀娜妖艳,曼妙的铃铛幻听,七魂被勾去了六魂,摇臀抖肩撩发的间歇,她袅绕轻纱,极尽所能地撩拨男人……
  周瑁远心旌摇荡,情不自禁一把拉住轻纱,便想去抱那舞娘,不料那舞娘却光速闪了身,只留下一抹香纱在他手上,他魅惑地深深嗅了一回,性感迷人的眼神却死死地勾着舞娘。
  那舞娘撩了一个媚眼,魅然施笑,欲擒故纵地假意拉扯那抹香纱,肚皮上的红蝴蝶随着香纱的离去,开始渐渐显现,那只蝴蝶也在摇曳生姿,翩翩欲飞,惹得他很想捉住它。
  她却摇臀摆肚,转着优美的狐步远离了丢魂落魄的男人,开始一点一点舍弃手中的香纱,男人趁机将轻纱慢慢收回掌心……
  直至香纱全部盈手在握,他才小心捧到掌中,放在鼻尖又嗅了一回,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诱惑如夜,镶嵌着圣经的原始罪欲……
  舞曲渐渐进入尾声,林子苏的舞步停在了落地窗前,喘着轻气,且作短歇,魅惑地看着他,他坐在那里,早已看呆了。
  “你碰我了,”林子苏含着坏坏的笑意,慢慢走向他,准备“秋后算账”。
  “Come  on,baby,你穿成这样,还跳这样的艳舞勾引我,却不让我碰你,这太不公平了!”周瑁远抱怨道。
  “那又怎样?我们约法三章过的!”林子苏媚眼如丝,继续魅惑靠近着他。
  “我还没答应!”周瑁远急切地想推倒她,试图耍赖毁约。
  “除非以后不想我遵守你的规矩……”林子苏温柔威胁道。
  周瑁远摇摇头,最后只得耸了耸肩,表示默许,林子苏终于笑出了声,魅惑耳语道:“我也要蒙上你的眼睛…”
  林子苏捧了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他贪恋着,还想继续时,林子苏却已经放开了,从枕边抽出那条熟悉的丝巾。
  他快被折磨疯了,试图夺走,林子苏却机灵地躲了过去,轻蔑一笑,道:“远先生,你刚才犯规了,必须接受惩罚。至于其他的,今晚你都没有机会了!”
  说着,便一把将他推了坐到床上,给他蒙眼前,又给了他一个温柔缠绵的香吻,周瑁远冲动地很想不管不顾直接摁倒她。
  但是他不能,他想陪她玩,她在这方面展露出来的聪明和天赋,让他充满期待和好奇。这样的她,让他欢喜,也爱极宠极……
  “我要蒙上你的眼睛咯,远先生!”周瑁远露出迷人的笑容,给了一个“来吧宝贝”的表情,林子苏这才笑着把丝巾蒙到他的眼睛上。
  系好后,林子苏用手指抚了抚他性感的唇,他张嘴试图报复,可那手指却狡猾地划到了下巴,然后听到她魅声低喃:“你好性感——”
  就这样,一缕唇香印在了他的唇齿,他哪里还控制得住,抬了头就去寻她的唇,她这次也如他所愿,与他温柔吻就,但这个贪婪的鬼儿,得寸进尺,想索要更多缠绵……
  这次,他很乖,没有肢体碰触,但她还是迅速断舍离,脱离了他的温柔陷阱,开始缓缓施展自己的计划,温柔洗礼,层层递进,攻城略地……
  桀骜不驯如他,此刻也不得不诚服归顺,缴械投降,任凭甜蜜的气息撩拨特别的今夜,最终彻底投入她的温柔陷阱,不问今夕是何夕……
  林子苏今晚的举动,虽然“惩罚”是临时起意,但其它安排都是“蓄谋已久”——他因为生理疾病导致对婚姻失去信心,要唤起他对婚姻的信心,就必须帮助他克服生理的问题。
  林子苏为此在私底下查阅了大量治疗的案例和资料,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机械化的物理式治疗终究治标不治本,精神性的问题还是要从精神上根治,这样才能治本。

  她想起世贸领帝那夜,他用蒙眼的方式,让自己战胜初夜的恐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种精神疗法。
  显然很有成效,让自己对性不再那么恐惧,也不再会谈性色变,这正是他给自己树立起性观念的信心,让自己跨越了风月情事的第一道坎儿。
  将心比心,推己及人,把这种方式运用在他身上,是不是也会很有成效呢?林子苏想到这一层,便有了大胆一试的想法。
  为此她早早做了准备,重拾舞蹈,偷偷练了这支肚皮舞,这才有了今晚的这一出香艳大戏。
  这个男人,有很厚的铠甲,也有很重的包袱,理智总是包裹着他,让他不能做真正的自己,只有此刻的软弱和臣服,才是找回他自我的最佳时刻。
  她露出了快意又狡黠的笑容,就在他完全沉沦,她打算趁其不备行将周公大礼——填补那夜的“空白”时,周瑁远终于觉察到不对劲,理智瞬间回归,突然就性情大变,大吼一声“你做什么?”
  他脸色愠怒,兴致全无。
  林子苏顿时被吓住,竟是不知所措,立即停止了动作,虽然他还蒙着眼睛,但林子苏还是又羞又尴尬,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沮丧地摇摇头,一把握住她的手:“宝贝,别这样,没用的!”声音有些嘶哑,也透着极度的害怕,只是不似刚才那一声低吼的愠怒。
  林子苏脸上一阵火烧,便要给他解下丝巾,周瑁远突然又莫名有些害怕,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近乎哀求地道:“不要——”。
  说这,就将她拉到了怀里,搂紧了她。林子苏也忘记了尴尬,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你说过,恐惧,都是想象的,是被想象夸大的。”
  “宝贝,这是两回事!如果这样可以解决,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我知道我的问题在哪里,这不是你能解决的!”
  周瑁远的声音听起来很幽远,很失落,随即又听他有些愧疚的声音:“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林子苏摇摇头,心里掠过一丝苦涩,道:“没有,你总是给我最好的,我也想给你最好的。”
  周瑁远吻了她的脑袋,道:“我知道,谢谢你宝贝!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今天晚上,我很开心。”
  林子苏忍不住温柔地问候了一下tony,并未摆阵认怂,周瑁远魅惑地看着她,嘴角一抿,虽有不敢和不舍,但为了最后的不失望,他还是制止了她。
  “刚刚差一点……它还是好好的,并没有……,不是吗?”林子苏羞于直言,又担心伤到他的自尊。
  “也许,它只是有些‘不甘心’!”周瑁远打断了她,无奈地自嘲了一下,有些晃神,也有些沮丧。
  她温柔地吻了下他,他也温柔地回应配合,许久,她才道:“既然‘不甘心’,那换一种方式,好吗?!”
  “什么?”他很是茫然,又担忧。
  “相信我,好吗?”林子苏抚了抚他蓬松的卷发,看他还是犹豫,便附耳说了一句,言罢她却自己先红了脸,周瑁远也被逗笑了,宠溺地摸了一把她的脑袋,最终还是点了头。
  经得同意,她便转换了方式,那是她独创的林氏恩宠取悦法,发乎情止乎礼,却也能鱼水之欢各得其所,而那也是她爱他的极致馈赠与补偿……
  是的,天堂,地狱,她都想与他共赴。
  飞蛾扑火,不计得失,巅峰永在,即使孤独无匹。
  欢歌退潮,周瑁远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欢喜又疼惜,将鼻子探进她的头发,深吻了一下,深情又宠溺地唤了她一声:“子苏!”
  又一个“子苏”,她真的好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林子苏帮他解开丝巾,温柔地看向他,柔声问他:“远先生还好吗?”
  他露出一个慵懒迷人的笑意,抚着她的头发,表示对她的赞赏,随即蹙了眉,不悦道:“你什么时候纹身了?”
  林子苏咯咯一笑,道:“那不是纹身,只是一只临时飞来色诱你的‘蝴蝶’!”
  周瑁远听到她这新奇说法,一只手便按捺不住,隔着衬衣开始抚摸那只“蝴蝶”,林子苏依恋地偎在他的怀里,任十指的温柔慰藉,那也是她所渴望的极致的爱体验,她想要他的更多。
  似乎是读懂了她的欲求,他一个翻身,就将她扣在臂弯里,请求道:“我想亲吻这只蝴蝶——”
  “可是,说好的,今晚不能碰我!”林子苏闭着眼睛,却是言不由衷。
  “宝贝,这不是碰,是‘调教’,我说过要调教你的,今天正式开始,你确定不要吗?”周瑁远吻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坏笑地望着她。
  “不,惩罚已经结束了。”还是禁不住诱惑,投降了。
  林子苏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就吻到了那只“蝴蝶”身上,开始了“周氏调教”……
  火烧连营,当然只顾眼前,她欢乐相随。和他在一起,就是百无禁忌。
  而他口中的那个“色香味俱全”的女子,也正慢慢孕育,长成……

  挥别云雨,两人相拥而对。
  “怎么办?”林子苏望着他。
  周瑁远把弄着她的头发,指尖滑过她光滑的脸庞,柔声问:“宝贝,怎么了?”
  林子苏侧了身,一把抱住他,在他怀里低喃道:“我都变成放荡的娇娃了……”
  周瑁远被逗笑了,列开身子去看她,她的脸上还有未退却的潮红,忍不住吻了下她的额头。
  “我说过,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有羞耻心,我喜欢这样的你!多做少说不想,你现在做到了。”
  随即,拍了拍她的头,“和我说说你的爸爸妈妈吧!”分散注意力,为她的羞耻心解围,周瑁远运用这招很是得心应手。
  一说到父母,林子苏果然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道:“我妈妈曾经是芭蕾舞蹈演员,年轻时也是个标准的大美人,追求者很多,我爸就是其中一个——”
  周瑁远看着她,笑道:“那你一定像你妈妈!”
  “要是像妈妈就好了,可大家都说我像爸爸,你看我的眉毛,又浓又黑又粗,就是遗传了爸爸的。茜茜和子恪像妈妈,只有我像爸爸,大家都说我是女孩男相。”林子苏似乎对自己遗传爸爸的长相很不满意。
  “子恪?是谁?”周瑁远好奇道。
  “我弟弟啊,已经上高中了。”
  “所以,你们是‘子’字辈吗?”
  “不是的,”林子苏噗嗤一笑,“我们家不讲这些,这是妈妈给我们取的名字,中间的字叫子,叫起来顺口而已,没有别的含义。你们家是不是有这讲究?”
  林子苏听他这样问,便知道他们的名字大有讲究,这倒像豪门大家的取名学问。
  “爷爷说我们这辈是玉字辈,所以中间的字都带玉。你知道的,我对中文不太懂,爷爷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们的名字都是爷爷取的。”周瑁远耸耸肩。
  林子苏想了想,周瑁远的瑁,周琞扬的琞,确实都含了玉字,读懂了这层意思,林子苏竟然喜欢上了他们的名字。
  看来这周家,也不全是商贾之家的铜臭味道,也是有诗书礼仪底蕴的,只是这孙子孙女都是一派洋风洋气,老爷子的诗书礼仪怕是要失传喽!
  可这又怪谁呢,老爷子这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想孙子沾染读书人的感性和善良,一心培养他的理性节制甚至冷血专制,只能说,收之桑榆,失之东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呢!林子苏颇感惋惜。
  “继续说说你妈妈和爸爸。”周瑁远催促道。
  “嗯…,后来有了我,妈妈就辞去了舞蹈团的工作,回家当了一名家庭主妇,专心相夫教子,养育我们姐弟三人。这一当,就当了二十多年的家庭主妇。
  妈妈是个非常温柔、知书达理的女人,长这么大从来没见她大声说过话,更没有和谁吵过架。在街上碰到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她都会给他们送吃送喝还送衣服送棉被。
  妈妈人美心善,街坊邻居都特别喜欢妈妈,去年还被街道办评为‘最美妈妈’。我们姐弟几个有什么心里话,都会跟我妈妈说,不会跟我爸说!”
  “为什么?”周瑁远忍不住笑道。
  “因为我爸就是个老古董,顽固保守派,而且脾气也很坏,就是典型的直男癌那种。”周瑁远听到她评价自己父亲是“老古董”,便被逗乐了。
  “也因为他这脾气,他们单位的人,尤其是他的属下都非常怕他。”
  “你爸爸在政府单位工作吧?”
  “嗯,是在云连市高新区管委会住建局,是个处长,分管建管科,干了二十多年了。”林子苏对父亲的工作了如指掌,周瑁远点点头。
  “我爸这个人就一点很好,是个刚正不阿的官员,他之所以有脾气,也是因为看不惯单位的一些不良风气。对那些想贿赂他的人,一律严词拒绝。
  我爸经常说,那些怕他的人,都是心里有鬼。行得正端得直,就不会害怕,我爸就没有害怕过任何人。所以,我一直都很佩服我爸!”林子苏又道。
  周瑁远蹙了一下眉,便道:“你爸爸的话没错,做得也不错,但这也很危险。爷爷常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想湿鞋,还经常在河边走,这样的人很难在河边走远。
  能走远的人,要么他掌握着绝对的权力或资源,要么他必须臣服于游戏规则,否则他会很危险,旁边的人也会觉得他碍事,要么成为他们中的一个,要么成为敌人……”
  林子苏不太理解他的话,茫然地看着他,然后道:“但是,我爸爸很好啊,他上面的大领导就很器重我爸爸,今年副局长候选人,那个领导就特别推荐了我爸,单位里的同事都说我爸前途无量呢!”林子苏说起这,神色无比骄傲。
  “那是——”周瑁远本想说“那是没到时候”,但又不忍心让她听到这样残酷的话。
  周瑁远出身商贾世家,从小就耳濡目染,十几岁开始就爷爷学习经商之道,很早就了解了人性的阴暗和权谋的暗黑,很多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暗藏着无比凶险的权斗暗潮。

  但林子苏不曾经历,也理解不了的,周瑁远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笑道:“所以,你为爸爸感到骄傲!?”
  “嗯,当然骄傲,刚正不阿,两袖清风,说他是清官,也是当之无愧的。”林子苏噘了嘴。
  “丫头,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每个人都有软肋,都有缺点,这才是人性。没有缺点,没有软肋的,不是人,那是神。所以,你父亲不是没有缺点,只是没让你知道而已。”周瑁远对人性向来看坏不看好。
  “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我也讨厌我爸爸!”,
  “像讨厌我一样吗?”周瑁远大笑,宠溺调侃道。
  “我爸爸可没你这么花心,他很专情的!”林子苏睨了一眼他。
  “宝贝,这你就不懂了!每一个男人,他心里装的女人,比皇帝的女人都还多。他们对女人的想法,比马桶还要肮脏。
  但是,他们又向往最纯洁的爱情,你爸爸年轻时到底专情不专情,你其实并不知道,那时候你还没出生。
  大多数男人最终选择伴侣,都会倾向‘最纯洁最美好的爱情’,你妈妈只是刚好满足了你爸爸那个年纪对最纯洁爱情的‘向往’,也许和‘专情’无关!”周瑁远冲她狡黠一笑。
  “哇,远先生对女人了解得好多啊!?”林子苏印象里钱钟书也说过类似的话,支起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他。
  周瑁远魅惑一笑,道:“宝贝,我见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人都要多,但是比起了解女人,我更了解男人。关于男人女人,关于性,男人比女人更有动力。
  这个动力可以让他们跨越很多障碍,语言的,种族的,国界的,性别的……这方面,我有很多的涉猎和研究,比你想象的还多,否则我做不了你的‘导师’!我不希望你觉得它是件羞耻的事情。
  很多人把性误解为那些成人片,不是的,那只是最低级的生理需求。美好的性爱关系,一定是建立在成熟的认知和心智上的。没有认知,再多的技巧,也不能感受到幸福和快乐。”
  林子苏抿住了笑容,脸微微一红,他确实在这方面拥有着无法言喻的优雅和深邃,她为之折服,也无限崇拜。
  “远先生的‘软肋’是什么?”林子苏试图岔开话题,尽管有过很多的亲密接触,可这么羞羞的话题仍然无法像他那样随心所欲敞开心扉。
  而转移的话题,也是她关心的。在她看来,他是个无所不能的强人,虽然有缺点,比如暴脾气,霸道专制。但她却从来没找到他的软肋。
  “你!”周瑁远看着她,林子苏没明白,打了一个“嗯”的疑问声调。
  周瑁远笑道:“我的软肋,就是你。在遇见你之前,没人可以牵动我的心,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为什么讨厌你爸爸?”林子苏的惊讶还没回过神,周瑁远就转移了焦点,没容她继续追问软肋的话题。
  因为他也没有和她敞开隐私的打算。他只想了解更多她的家庭,虽然他已经足够了解她了。
  “因为他把在单位的那套,照搬到了家里,他是个非常专制的家长,像个封建家长。不容任何人反对他,而且他还给我们家制定了一套严苛的家法。
  比如不准收取任何人的任何礼物,哪怕小到几块钱的糖果都不行,更不允许子女因工作原因向他索取便利,因为这个原因,老家的亲戚和我家都要断交完了。
  嗯,这一点能理解,我们也表示支持。但是,他对我们姐弟三人从学习到生活的管制,就非常过分了。比如考试成绩必须100,差一分,就会棍棒伺候。
  我的屁股经常被我爸打开花,跟我那个班主任老师一样,让我到现在都有‘惩罚’后遗症。不许我们拿别人的东西,吃饭时,尤其外人在的时候,不允许我们讲话的,包括我妈妈。
  原来爷爷还在的时候,爷爷是这个规矩的制定者和权威解释者。爷爷去世后,老爸就成了继承者。现在大了,他又给我们立了新规矩,不允许我们在上学期间谈恋爱。
  尤其是我,给我下了史上最严令——不允许我婚前和男人同居…,唉,要是让他知道我和你现在同居,那简直就是我的世界末日。所以,我讨厌他!”
  林子苏不自禁打了一个激灵,想想都觉得可怕。
  “嗯,听起来,这是个很糟糕的事情!”周瑁远嘴上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是微微一笑,看起来很轻松,仿佛这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所以,你上学期间都没谈过男朋友?”周瑁远希望能展开这个话题。
  “额……,不敢谈恋爱,但有过很多暗恋和喜欢!”林子苏忍不住一笑。
  “那你暗恋过什么样的男性?”周瑁远紧紧地盯着她,神情没那么愉悦了。
  “初中时暗恋过我的历史老师,高中时暗恋过我的英语老师,大学时暗恋方……”
  林子苏有意隐了和混子恋爱的事——也是觉得这段早恋拿不上台面,但是脱口的“方老师”,让她立马醒过神来,连忙咽了回去,小心看了他一眼,尴尬地耸了耸肩。

  周瑁远本来有点不悦,但很快又笑了,仿佛释然一般,调侃道:“看来,你很喜欢暗恋老师!”
  “谁知道呢,爸爸总是打我,让我对学习其实很是反感,但有一个规律,我喜欢哪个老师,我哪门课就学得非常好!”林子苏小心解释道。
  “傻丫头,这不是喜欢,只是单纯的崇拜,知识型的男性对你很有吸引力,说明你并不是讨厌学习,相反,你比任何学生都有很强的求知欲。
  你只是想从这些老师身上找到在你爸爸那里缺失的关心和关注。但是,事实是,当你和他们真的在一起后,你会发现他们并不适合你!”
  不适合!?也许他说的是对的,真的和方老师在一起了,面对琐碎庸俗的生活,也许比我和远先生在一起,烦心事还要多!
  毕竟他是一个很佛性的人,明心见性,淡泊明志,才是他生活的主旋律。而我呢,绝对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世俗中人,和他的孤标傲世格格不入。
  他可能未必会像周瑁远这样,能与自己长夜相拥谈性说爱,而他的神圣都在诗词歌赋里的,世俗的生活可能真的不适合他……
  林子苏想到这里,神色渐渐黯然下来,忍不住抱紧了他以求慰藉。
  周瑁远吻了她的头发,柔声道:“那我们同居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告诉你爸爸吗?”
  林子苏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道:“这事,必须瞒着我爸。不然,以他的脾气,可能又要打我一顿,打得我屁股开花动弹不了,然后会逼迫我辞掉崬森的工作,上次在干妈的律所他就逼我辞职,幸好干妈帮我说了话……”
  “你希望,我怎么做?”周瑁远柔声问道。
  “帮我一起瞒着喽,反正你也不会见到他,瞒过这个春节就会好了。”林子苏打着哈欠,困意然然。
  “宝贝,困了吗?”周瑁远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林子苏浑噩地嗯了一声,周瑁远看看她,她已经眼皮微垂,便将她放好,并盖好被子,这才下床准备离开。
  这时林子苏一把拉住了他,含糊地说了一句“哥哥,别离开我!”
  周瑁远于心不忍,便重新回到被窝,搂着她,轻轻拍着她,像哄孩子一样哄睡她。
  直到她沉沉睡去,才离开房间,回自己的房间睡下。
  在周瑁远家安顿下来后,林子苏马不停蹄地又要面对妹妹案子的庭审,这可是一场硬仗。林父说好的参加庭审,但因为出差又有了变数。
  随着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林子苏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虽然有公诉人和代理律师的陪同,但没有父亲在场,又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仗,到底还是少了点信心。
  但有一点,她初心不改,为了妹妹,就算刀山火海,哪怕孤身一人,也必须要闯一闯。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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