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动静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沈一欢,他缓缓醒来,只觉浑身生疼,体内炽热难受,自己身上正披着自己的外衫。
抬头望去,却见萧雪儿正拿着扶疏剑,开凿着被大石堵得密不透风地通道。
沈一欢已能清晰听见她费力地喘息声。
萧雪儿见沈一欢走到身边,疲累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喜色。
借着快燃烧殆尽的的火堆,朝前一看,发现萧雪儿凭借一己之力,竟然已凿出一米长的通道。
只是看她憔悴的模样,便知她体力已耗得差不多。
沈一欢见她脸色泛红,忙摸她额头,更是汗珠滑落,额头很是滚烫。
不好,萧雪儿发烧了!
沈一欢忙将她抱回原处,依靠在山石旁,将不知道何时她还回的衣衫,小心翼翼地将再次她包裹住。
萧雪儿已经有些烧得糊涂,眼神迷乱起来。
她抓住沈一欢的手,胡言乱语地说道:“我突然想通了,你不是为了冷青萝,而设局杀那周勤的。”
沈一欢一愣,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见她模样难受,心中焦急,忙敷衍道:“当然,不是为了冷青萝,我是为了你啊。”
萧雪儿眼睛盯着沈一欢,晕乎乎地说道:“也不全是!你还是为了夏红梅师姐吧?!”
妈呀!她反应过来了。
怎么答?送命题啊!
沈一欢柔声哄道:“你发烧了,先静静地休息一会。”
萧雪儿自言自语道:“那日初赛,夏红梅师姐众目睽睽之下,坐你身边吃焖肉面,为你夹那焖肉的举动,早已传遍了十派。”
“她何曾对男子有过这种亲密行为。年轻弟子议论纷纷,我那时便知道了有你这么一个人。”
“后来,听说夏红梅师姐误杀了那郑玄,有一个男子跟江冲一起,为她奔走调查。我便猜,可能是你。”
“而后,你在那大堂上,揭露幕后阴谋,指证卓俊杰就是凶手的一番举动。”
“我非但不觉得你智慧了得,只觉得洋洋得意、自高自大,虽有些本事,但德行却宛如井底之蛙。”
沈一欢为她擦擦额头的汗,随口说道:“你那会,对我观感那么差吗?”
“我只是为人实在,不说虚假的自谦话和客套话。”
萧雪儿也不答他,继续晕乎乎地说道:“可是,当你悍不畏死,为夏红梅挡下卓俊杰的黑魔手时,不知为何,我突然对你有了改观。”
“所以,才在事后,忍不住地尾随你,不惜拿出我仅有的一颗“五叶圣露丹”,赠送给你。只想救你一命!”
萧雪儿眼神迷离,芊芊玉手环住沈一欢脖子,满脸通红,媚眼如丝,有些意乱情迷地说道:“没想到,现在我又把自己搭进去了。”
沈一欢心中一动,便将飞霞山下的三岔口,凭借闻到的一丝似梅花夹杂着人参的味道,才找寻到她的事,讲了出来。
“呀!?”
萧雪儿眼神一亮,醒悟道:“是了,“五叶圣露丹”此类丹药中,都有梅花、人参等药材。”
“我也之前也服用过。可能情急之下,身体中这股味道散溢出来。”
沈一欢忙抓住她的白嫩小手,接口道:“情定“五叶圣露丹!你说,我们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虽头昏脑热,但萧雪儿听得这话,如云破日出一般,心中猛然泛着一阵暖流,只觉浑身说不出来的舒泰。
一时间更是霞光四射,羞喜满脸,却又嘴角一翘,假嗔道:“谁和你情定“五叶圣露丹”,谁跟你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看萧雪儿百媚千娇的模样,明明就是喜翻了心头。
沈一欢见她情极恋热,正是首尝恋爱甜蜜的情女模样,得女如此,他心中也是如喝了蜜一般,愉悦无比,忙又哄了几句,才劝得她睡下休息。
轻轻深呼吸了一口,已发觉空气开始稀薄,若是不赶紧想办法,恐怕两人窒息毙命在这山洞中。
提了扶疏剑,便悄然往山洞里面走去。
他不认为,用扶疏剑去挖掘被堵住的通道,是个正确主意。
那拐角坍塌处,离洞口有三十米之外。万一坍塌堵死的通道,长度极长,虽有扶疏剑,可断山石,但恐怕空气耗光之前,也挖掘不通。
走到山洞里的尽头,发现并无出口,但摸那山石,却较为湿润,远不如洞中山石那样干燥。
便推算可能这山石离外面较近,山上的流水长年累月侵入土层山石,才致使山石较为湿润。
忙用扶疏剑,当做斧子一般,凿砍山石。就这样不停不歇地干了起来。
不知道干了多久,只觉空气越来越稀薄,慢慢有了窒息之感。被削落的山石,已堆得满地都是。
看到已经被削了五米多深的仅容一人爬过的通道,沈一欢累得腰酸背痛,不由得想扔下宝剑,大睡一场,再不醒来。
可一想起,萧雪儿她投在自己怀中的乖巧动人模样,怎舍得如此佳人死在这里,便强打起精神,开凿起来。
终于,累得头昏眼乱地沈一欢,又一剑刺入山石,阻力突然消失大半,心中一喜,忙拔出来,外界一道刺眼又温暖的阳光,通过这小小的剑洞,照射进来。
沈一欢狂喜不已,忙转身就奔。
不一会儿,抱着因空气稀薄变得有些奄奄一息的萧雪儿,踉跄地奔了回去。让她靠近洞口,补充新鲜空气。
很快萧雪儿精神恢复很多,看清情况,拿过地上的扶疏剑,猛地一刺,果然又刺出一个洞来。
她也欢喜不已,索性也不把那扶疏剑,而蜷缩调转身子,用力一脚蹿向那最后一层石壁。
“哎,哎,哎....”沈一欢来不及阻止,就见那层石壁夹着扶疏剑,往外掉了下去。
更大一片阳光,照映进来,瞬间洞里明亮了许多。
但,扶疏剑也掉了下去。
用它在山体凿石梯逃生的打算,顿时没用了。
见探出头去的萧雪儿脸色一变,沈一欢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把她抱了回来,自己去看了一眼。
果然,山石陡峭,无下脚攀爬的地方,而下面近乎三百米处,好像有一条河流或一个湖泊,已看不清楚。
沈一欢见萧雪儿自责欲哭的模样,忙抱着她哄道:“那把扶疏剑,貌丑体肥、过于犀利,跟我的英俊潇洒、低调稳重,极不般配。”
“我想扔它很久了。谢谢你替我做了恶人。”
貌丑体肥,还能用这词形容宝剑?文盲还是傻子?
萧雪儿一听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投入沈一欢怀中,用脸颊撕磨对方。
沈一欢感觉着滚烫的身躯,暗咬嘴唇,清醒了些,柔声说道:“你现在发烧严重,需要及时医治。现在,恐怕只有跳下这山崖,搏一搏生路了。”
额头热度难消的萧雪儿,抬起头来,看着沈一欢脸色愈加发黑,也是担心不已。
心中也知,失了扶疏剑,无法凿洞攀爬。两人若想活命,只有跳下山崖,生死一搏而已。便点了点头同意。
沈一欢将她放到一边,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了,很快连最里面黑色的像短袖背心的内衣,也脱了,露出上半身精壮白皙的身躯。
看得眼神一晃,萧雪儿心中小鹿巨蹦,虽然先前动情之下,任沈一欢亲吻抚摸一通肆意胡为,但两人终究没有突破最后一道界限。
此时她羞红满脸,低垂螓首,暗道:他莫非要在这生死未卜前..........
不知为何,萧雪儿感到心中既紧张,又莫名地有几分期待,身体还有些羞人的兴奋。暗自打定主意,只要他想,自己便将身子给了他。
却见沈一欢将那黑色类似短袖背心的衣物,递给了她,说道:“这件衣服,唤做“黑玄衣”,是我师门前辈之物,我师傅赐给了我。它不知是何种材质制成,刀剑不破,火烧不烂。”
“你穿上它,若是不幸撞上树枝、或河中的尖锐物体,即使受伤,也不会被刺入体内,伤害肺腑。”
“关键时刻,也许能救你一命!”
萧雪儿这才明白沈一欢脱衣服的用意,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羞得满脸通红。
芊芊玉手接过那黑玄衣,竟也不避讳,竟然当着沈一欢的面脱了上衣,露出那件白色绣着淡粉梅花的亵衣,将曲线柔美至极的诱人身躯半遮半掩。
沈一欢吃了一惊,看着她那遮挡了傲人双峰的亵衣,以及其他对方未遮挡住的娇嫩肌肤,顿时欲火大炽,心神荡漾,口干舌燥,一瞬间只想将萧雪儿压在身下、合体交欢、纵情欢娱。
可尚存的一丝理智,将他拉了回来,忙转过身去,暗咬了一口嘴唇,用疼痛压制欲火。
却又被萧雪儿从身后紧紧抱住,只这一抱,便能感受到她娇体发软、处子幽香四溢,一阵阵销魂蚀骨的美妙感觉,冲昏了脑袋。
沈一欢心神皆醉,转身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似要融为一体一般用力,听着萧雪儿一声无比诱人的娇吟,更是低下头深情痛吻他的香唇。
两人如痴如醉,浑然忘了天地。
好一会儿,沈一欢才推开萧雪儿的身子,以脸颊抵着她的秀美额头,温柔地说道:“快换上衣服,有正经事要做。”
话罢,再不理她,静坐在一旁,面对石壁,苦苦克制情欲和黑魔手之毒。
待到萧雪儿穿好所有衣衫,两人才面对面地牵手坐下,侧面从悬崖洞外照来的阳光,映在两人身上,格外温馨静谧。
两人相视而笑,竟都生出想要一辈子活在这里的想法。
之后,沈一欢一改常色,拉着萧雪儿的玉手,一本正经地说道:“跳下去,生死难料。”
“我需要你为我承诺:若是你我二人,一死一活。”
“活的人要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情,男婚女嫁,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见萧雪儿咬着牙不哭,沈一欢为她擦去噙满眼眶的眼泪,强忍住心中酸楚,柔声道:“我求你为我承诺!”
萧雪儿哪里不知,即使侥幸跳崖不死、沈一欢也会因为黑魔手之毒不日而亡,他这么说,是为了让自己忘记他的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一时间,萧雪儿只感悲痛欲绝,终于忍不住抱紧沈一欢,眼中泪水倾泻而出,放声大哭道:“我们不要跳了,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能相守一天,是一天。”
沈一欢挣脱开萧雪儿,眼角处无声地滑落一串眼泪,他克制着无尽的悲伤,紧咬着牙关,掰正萧雪儿的肩膀,因极力克制悲伤情绪而面容痛苦难看,声音也变得沙哑,呜咽地说道:“我求你为我承诺!”
萧雪儿何曾想过这个无赖的、自信的、桀骜的男人会流下眼泪,见状,怎舍得再忤逆他,心中却涌起无穷无尽的悲伤,放声大哭道:“好,我,我答应你.......”
眼泪模糊了双眼,却见沈一欢爬到那山崖口,回头冲她挤出一抹笑容,叫道:“萧雪儿啊,你哭的样子,好丑!我爱你冷若冰山的样子,爱你笑的样子!”
“好好活着!”
话罢,便一头栽了下去,跳向那几百米之下的河流。
“沈一欢!我,我也爱你啊.......”萧雪儿流着眼泪,放声大喊,随即再不犹豫,一抹眼泪,也跟着从山崖口,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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