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二十多个黑蛇帮的人,早就没了声音,全部毙命。
看来,不仅是刀法狠、身法快,而且刀上还抹了毒。
那小姑娘娇嗔道:“人,我都杀干净了,你把地方收拾收拾呗,今晚只能在这凑合一夜了。”
“血腥味太重,我可睡不着。”
沈一欢无奈地说道:“姑奶奶,你知不知道,刚才外面还藏了一个?”
那小姑娘叫道:“那有什么办法,他又不进来。”
“我追出去,又要淋湿了衣服了!”
“算他命大吧。”
“再说,机灵的人,总是活的久一些!”
“你说,对不对啊?大哥!”
额?
嚓,小丫头,这话,似意有所在指啊。
那小姑娘见沈一欢呆站着,不由得冷哼道:“你要不要做一个机灵人呢?!”
“地上这么多尸体,你不帮忙收拾一下?”
赤裸裸地威胁我?!
牛啊,我觉得我已经够狠的了。
没想到,现在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也能狠到这种地步!
沈一欢无奈,只得起身,将那尸体和残肢,都搬了出去,冒着雨扔到了庙后的树林中。
更是从后堂中,取了沙土,将篝火旁的一圈,尽数铺满,掩盖了血迹。
那小姑娘,眼露喜色,拍掌雀跃地笑道:“不错不错,有眼色,还知道清理血迹。”
接着,她又老气横秋地说道:“嗯,你以后要是在江湖上混不开了,就来找我。”
“一日三餐,一妻一妾,还是能管你的。”
我去,这是哪家的大户小姐啊?
说话那么霸气,这么惹人厌。
沈一欢无奈地摇摇头。
第二日,这女子便跟着沈一欢,一起赶往梁林。
下午,经过一片树林。
经过昨夜暴雨洗礼的树林,格外翠绿。
空气中更是泛着草木清香。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摇曳洒落,忽明忽暗。
土道上还积有不少水坑,更见不少脚印,尚未干透。
两人也没在意,穿梭地树林中。
走着走着,却听那小姑娘,回头叫道:“沈大哥,你听到没?”
“树林深处,似乎有打斗声!”
哼。
沈一欢心中冷哼一声,他早已听见,而且听着人数还不少呢。
只是,江湖仇杀,如喝水吃饭般,正常而频繁。
自己可没兴趣管别人喝水吃饭。
见沈一欢不搭理她,那小姑娘早已身形窜了出去,留了一句:“我去瞧瞧。”
沈一欢没法,只得跟了过去。
那树林北侧,越来越亮,那打斗声也越来越响,怒喝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夹杂着传来,似乎人数还不少。
待到掠出树林,眼前豁然一亮,出现一片空旷平地。
场面,有一群黑衣人和几个绿衣人,正在激烈地厮杀着。
四周洒落着不少尸体。
刀剑兵器闪烁,战况惨烈。
那黑衣人至少三十来个,围杀对方。
而绿衣服的,仅有三四人苦苦支撑,看来败局已定。
那小姑娘突然叫道:“那绿衣服的,是云雾派的人。”
什么?
沈一欢吃了一惊,仔细望去,果然绿色衣衫的领口与袖口两处,纹着彩云图案,正是云雾派的标记。
而,那群黑衣人,沈一欢和那小姑娘,也瞧出来了。
左手袖口,都绣着一条淡黄色的小蛇。
是黑蛇帮!
是庙里杀掉的那二十多人的同伙。
妈呀,怪不得这么多人,大买卖啊。
沈一欢急忙观察,里面有没有夏红梅。
一眼望尽,死去的那十个,残存的那四个,全部都是男弟子,有老有少。
没有一个女弟子。
又听到一声惊雷般的暴喝声,便瞥见那远处的东北角,一个黑衣人和一个蓝衣人,正在围攻一个老人。
正怒如狮吼的声音,正是那老者发出的。
老人满脸络腮大胡子,一身血红,此时,怒如猛狮,威猛无比地与两个敌人战作一团。
“是云雾派的雷长老!”
沈一欢失声惊呼。
“呀?什么?!”
那小姑娘闻言惊呼,随即展开轻功身法,忽左忽右,幻化出一个个鬼魅移动的人影,光电般,掠向那三人。
“《天枢星辰步》!”
似是对面那蓝衣人,脱口喊了那么一句话。
沈一欢哪有功夫细想,见状,便二话不说,转身闪去营救那几个幸存的云雾派弟子。
随手捡起一把铁剑,闪入那三十多个黑衣人中间,腾挪闪转,运剑如飞,出手若蛇。
一时之间,残肢四断,头颅削落,惨叫连连,黑衣人仓皇四逃。
随着一片惊恐地惨叫声,没多长时间,这群黑衣人或断肢掉头,或削断脖颈、或洞穿心脏,无一幸免,全部毙命。
那四个幸存的云雾派弟子,看得如痴如呆,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好一会,才反应到自己被救了,一身血污的这四人,劫后余生,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心脏依旧巨跳。
回头看雷长老方向,雷长老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不知何时那蓝衣人,竟然已经逃走了。
这时,那小姑娘,正追赶着那黑衣人,厮杀着。
只看场面,那小姑娘,刀法奇快,狠厉无双,那黑衣人早已多处被削伤。
沈一欢见状,喊了声:“留个活口!”,便抬步走了过去。
“沈大哥!”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呼喊声。
回头一看,一个云雾派的年轻弟子,十七八岁年纪,模样狼狈,正左手提剑,右手捂着左肩头,踉跄地走来。
沈一欢见他,衣衫破裂不堪,血迹不少,秀气略显稚嫩的圆脸,挂着汗水,清澈的眼中,透着精疲力尽的憔悴感。
只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
那弟子忙答道:“沈大哥,我是李德!”
李德?
李德是谁?
沈一欢毫无印象,那李德见状,毫不为意,忙恭敬地答道:“崂州,《十派论武》大会初赛,沈大哥,你当时拉着我,打听夏红梅师姐在哪个擂台比武。”
略一思索,沈一欢便想了起来,哪里想到,会在这里再见面。
忙露出笑容,说道:“小兄弟,真是有缘分,当时我没顾上请教你名字。”
李德满脸感激,说了会感谢的话,便脚一软,昏了过去。
沈一欢一把脉,便知问题不大,躺着休息半个时辰便可。他不过是因为太过疲累,脱力晕倒而已。
等沈一欢走到雷长老身边,那小姑娘一脸着急,正为昏迷的雷长老,输入内力,进行救治。
而那黑衣人,被斩掉一条手臂,晕死在地上。
那小姑娘一脸关切着急的模样,沈一欢暗付道:莫非,她认识这雷长老?
得内力救助的雷长老,缓缓地苏醒了,只是脸色憔悴,嘴角血迹尤在。
大胡子多处也因为血迹在粘黏在一起,眼光已有些涣散,正止不住地咳嗽发抖。
雷长老看见眼前站立的沈一欢,眼中露出惊喜,惊声叫道:“沈小哥,是你?!”
沈一欢含笑点点头。
那小姑娘则在雷长老身后,带着泪腔,疾呼道:“雷爷爷,你醒了!?”
雷长老听到这一声少女的惊呼,响亮而刺耳,一回头,却看见一个黄脸的汉子,更是惊得咳嗽不止。
好一会儿,才克制住,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哪位?”
“跟我认识吗?”
那小姑娘一把拽掉自己的人皮面具,眼泪早已夺眶而出,泪水横流而下,
悲喜交加的她,脆声叫道:“雷爷爷,是我呀!”
“我是琪儿!”
“梦琪啊!”
雷长老先是有些疑惑,喃喃道:“琪儿?梦琪?”
后,猛地雄躯一震,眼中又惊又喜,叫道:“”
“是琪儿!”
“你是墨菊夫人的女儿,琪儿!”
“你都长这么大了?!”
那小姑娘梦琪,拼命催动内力为雷长老输入真气,叫道:“是啊,我回来了。”
“雷爷爷,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救了你的。”
雷长老惨笑一声道:“不用枉费功力了!”
“我多处经脉已断,死在旦夕。”
“琪儿,你今天今年多大了?是不是该十四十五岁了?”
琪儿泪流满面地叫道:“雷爷爷,我今年都十六岁了,”
雷长老仰天长笑,须发尽张,眼泛泪光,笑道:“好,好,好,竟然一别六年了。”
沈一欢也不说话,看着这一老一小,情绪激动地就久别重逢。
好久,雷长老脸色红润了许多,情绪也好了一些。
他朝着沈一欢,轻声说道:“沈小哥,麻烦你帮我,把那把刀捡过来。”
沈一欢朝他指的方向望去,杂乱的草丛中,扔着一把刀。
那把古朴的刀,泛着青色的光泽,甚为眼熟!
咦?
沈一欢脱口叫道:“是兰雾云奇刀!”
雷长老闻言,惊讶地问道:“沈小哥,你怎么知道这刀的名字?”
可,沈一欢陷入深深地疑惑之中。
这兰雾云奇刀,怎么在这里?
不是被罗湖派的李先生,带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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