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胖汉,如旋风般奔了过来。
边跑边嚷道:“沈公子,沈公子,你让我查的,我查出来了!”
这胖汉,赫然是那唐大郎。
沈一欢把他拉到角落,急声问道:“唐大哥,怎么说?”
那唐大郎喘着粗气道:“我查出来了。”
“那个想嫁章挺的女子,是本地一个读书人的女儿,家庭极为殷实。”
“叫做薛玉环。”
“说是当时走在街上,人多被人误撞翻在地上,正好一辆马车奔行而过。”
“险些被踏死之际,正是章挺,飞身上前救了她。”
“薛玉环后来上门致谢,认识了梁晓娥。一来二往之间,对章挺心生爱慕。执意要嫁给他为妾。”
“薛玉环!好名字啊!”
“人怎么样?”
唐大郎答道:“容貌很美,不输梁晓娥,而且知书达理。”
沈一欢想了想,又问道:“那杨玄的未婚妻,到底是怎么死的?”
唐大郎闻声叹了口气,说道:“那姑娘就不幸了。”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也都不愿意说,我多番打探才知道的。”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并不是那意外落水亡故。”
“是投河自尽!”
“杨玄在千里之外的遥州玉鼎派学艺,家里父母多由未婚妻照顾。”
“这丹阳县,本就位置偏僻,道路难行,外人来得不多,极少是非。”
“那一日,这女子像往常一样,在河边帮杨玄父母洗衣服,被外地路过的几个年轻子弟,给瞧见了。”
“那几人见她容貌出众,便上前出言调戏,动手动脚,更是意图逼奸。”
“边上同样洗衣的老婆婆听到,为首之人好像被称作什么轩公子。”
“丹阳县的首富林如,恰好路过,忙上前劝阻对方,却被对方打翻在地。据说回家躺了两个多月,才能下床走动。”
“那女子性子刚烈,宁死不从,拼命抵抗,最后被逼得没法,心一横就跳河自尽了。”
沈一欢嘘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唐大郎答道:“叫做晴姑!”
“正是那萍姑的亲姐姐!”
“杨玄归来之后,听到这个消息,埋葬了那女子,然后回到师门,退出了玉鼎派,专心练武,自创了奔雷门。”
三人嗟叹一番,却见杨月明当先走了出来,之后人群鱼贯而出。
原来,众人均已勘察完毕,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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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会客厅,宾主分座。
主位上坐着蒋大人和湛行大师,谢六立在一旁。
下面一边,坐着关文远、杨月明、孙荣、张堪、沈一欢。
一边,则坐着湛文大师、杨玄、章挺。
关文远说道:“蒋大人,我听说你有意将那山洞,建一个“六臂菩萨殿”,以供世人瞻仰。”
“那五把持剑的手臂,你准备放什么东西?”
蒋大人答道:“我之前请了画匠,照着那五柄神剑,彩绘了图样。”
“准备请工匠,打造出石剑,涂以颜色,代替真剑,放在文殊菩萨像上。”
关文远摇摇头,笑道:“《丹阳五剑会》从头打到尾,大家伙儿都没有见到那五柄宝剑。”
“那蠢货公孙秀最惨,连命都丢了。”
“我们打生打死一番,好不容易到最后,宝剑却被盗了,真是出人意料啊。”
转而话锋一转,又似自我开解道:“人有旦夕祸福,天有阴晴圆缺,世间事本也难料。”
“不知蒋大人可否取图样,让我看一看,聊作安慰。”
蒋大人起身向几人道歉一番,说道:“正好在这北昭寺,也存有一套彩绘图样。拿来与大家过目。”
不一会儿,谢六便带着五个僧人走了过来。
五个僧人各持了一幅图样,缓缓展开来,正是那五柄神剑的彩绘图样。
沈一欢像其他人一样,逐一看了过去。
果然,五柄神剑的样式,跟章挺所说的一模一样。
蒋大人更是细心,有剑鞘的那几把,连剑鞘也在一旁仔细绘制出来。
张堪面带遗憾,懊恼地笑道:“可惜,我缘浅,得不到了静岳剑了。”
却听关文远,久立在那飞景剑图样前,哈哈一笑。
众人齐齐望去,不知何故。
在《丹阳五剑会》中,关文远一直戴关公面具,看不见真面目。
但,略有眼力的人,从他的气度、声音、武功、身姿,便知他绝不是一般江湖人物,极有可能是一方霸主或门派掌门,龙行虎步,气势恢宏。
孙荣客气地问道:“关先生,何故发笑?”
关文远逐一看了看孙荣、张堪、沈一欢说道:“五柄神剑中,有两柄神剑,在历史典籍中,有所记载。”
“三位,可知记载在哪两部典籍中吗?”
沈一欢只知飞景剑是曹丕之物,八服剑是汉武帝刘彻之物。但是,到底记载在哪部典籍,却是一无所知。
见三人摇头,关文远淡淡地笑道:“飞景剑,典出《曹丕集·剑铭》;八服剑典出陶弘景的《古今刀剑录》。”
“三位若有闲暇,不如翻阅一遍,以广见闻。”
沈一欢见他目光炯炯,瞥了自己两眼,似有深意。
关文远向蒋大人拱手道:“江大人,确实是一个好官。”
“日后若寻得宝剑,可在府衙张贴公告,届时我或会来取。”
话罢,便转身离去了。
蒙着面纱的杨月明,自始至终一声不吭,也跟着走了。
那孙荣、张堪两人互望一眼,齐声说道:“日后若真寻得宝剑,亦望如此。”
便双双拱手离去了。
蒋大人听到几人的话,若有所动,忽然热泪盈眶,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起身一躬到底,望送四人。
最后就剩沈一欢了。
他见众人望着自己,哈哈一笑,说道:“我参加比赛,不过是因为被友人诓骗而来,对那宝剑不敢贪心。”
“既然《丹阳五剑会》已结束,我明天就要返程了。”
“丹阳物价较贵,也好节省一些费用。”
“蒋大人,各位,请自便。我在这喝两杯茶,歇息一番便走。”
几人行礼离去,只剩下沈一欢、陈文玉、湛文大师、章挺、林如等五人。
坐了一会儿,却见那林如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湛文大师,便也拱拱手离去了。
沈一欢见状,随口说道:“林如是借了大师银子,今天来归还吗?”
那湛文大师双手合十道:“出家人清贫,哪有这四千两银子,借给林施主。”
“这是林施主,布施给我北昭寺的银子。”
沈一欢脸露惊讶之色,说道:“听说,这林如虽然是本县首富,却是极为吝啬呀!”
湛文大师摇摇头,说道:“人言不可轻信!”
“林施主日常确实极为节俭,但是却时常将银两赠予我北昭寺僧人,或是资助给姜大人扶危助困。”
沈一欢更惊讶了,说道:“林如跟蒋大人关系好吗?”
“不是听说,修路纳捐时,他只肯出五百文铜钱,很不给蒋大人面子啊。”
湛文大师说道:“林施主对蒋大人的政令一向支持,更是多次在背后慷慨解囊。”
“只是不知为何,只有那一次,他是极力反对修路,在蒋大人的募捐会上,只肯认捐五百文,确实让蒋大人有些难堪。”
沈一欢听到这里,眉头紧皱,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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