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一片黑暗中,依旧零星的风雨散落。
沈一欢和单婉儿沿着山道,走了许久,终于在一条岔路上,找到了一处宅院。
大门上着锁,两人越墙而入,发现整个宅院倒是极为雅致。
寻了一处隐蔽的房间,不算大,由客厅、卧房构成,家具之类倒是一应俱全,只是微微落了一层灰尘。
休息了半个时辰,沈一欢盯着单婉儿,缓缓问道:“在昨晚,沈阔海和陆半夏围袭你的时候,我想,即使我没有出现,你也能逃走吧?”
单婉儿看着沈一欢,眼中闪动着复杂的神色,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她说道:“我原来的计划,是借机逃窜,半途假作不敌,将那凤凰金钗丢下,之后逃走。”
“只是,没想到你突然出现救我......”
单婉儿面有愧色,说道:“那会,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一欢试探性地问道:“那我能问一问吗,你为什么要从我包袱中盗走凤凰金钗?”
单婉儿闻言,俏脸绯红,一双眼睛满是柔情地望着沈一欢,似乎无尽的情意要诉说,那柔情既浓烈,却又有些躲闪。
好一会儿,这个美妇人,才有些凄怨地说道:“以你的聪明,难道猜不出来?”
沈一欢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是猜了,但怕猜的不对......”
单婉儿白了他一眼,含羞隐媚,小女儿般娇柔姿态,引得沈一欢心绪乱跳。
沈一欢躲开眼神,说道:“如果,这凤凰金钗事件,真如你所说,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那,我想,你在我包裹中,无意中见到凤凰金钗后,多半是猜到,这凤凰金钗由飞云镖局托运路途上,不知怎么地被我得到了。”
“你知道,这凤凰金钗看似天降异宝,实则是催命鬼符!”
说到此处,沈一欢不知为何,支吾起来:“你可能,可能是担心我,害怕我被无故牵连,惹来杀身之祸。”
“便在那几日,我浑浑噩噩的时候,悄悄取走了那凤凰金钗。”
单婉儿偷瞥沈一欢,却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她顿时心如鹿蹦,不知所措地揉捏指头来。
沈一欢看着她,缓缓问道:“你设计引发这一场凤凰金钗的江湖风波,有什么目的呢?”
好一会儿,也不见单婉儿回话。
抬头看,却见她低垂螓首,两股清澈的眼泪从俏脸上滑落,满脸都是悲伤,让人怜惜。
沈一欢心中一颤,柔声道:“你怎么.....”
单婉儿默默啜泣了许久,才抬起头,一张俏脸泛着晶莹的泪光,更显肌肤红润细腻。
她轻轻擦拭眼泪,慢慢说道:“想知道为什么,那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十年多前,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跟父亲隐居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村落。她容貌出众,如花似玉,青春靓丽,温柔可爱,又会得一身好功夫。”
“平时,在家帮父亲干一些活。偶尔地,也会独自溜到附近的县城之中,吃喝玩乐一番。”
她眼中透出缅怀之色,柔声道:“那岁月,真是逍遥自在。”
“这一日,闲来无事,在林间乱晃荡。却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在林间走着。看见了这姑娘,颤巍巍地叫道:“姑娘,救我..””
沈一欢冷哼一声,插话道:“这男子,就是那罗建豪了?!”
单婉儿悔恨道:“没错,我真后悔,为什么会遇见他,为什么会救了他!?”
“我当时单纯善良,见他昏倒,吓了一跳,忙将他背回家中,让我父亲救治。”
“我父亲,你见过的,心地善良,又颇为精通医术,一番妙手回春,救回了他的性命。”
“也许是见他相貌英俊,也许是从未与男子近距离相处过,我当时一颗心,莫名地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他那会已过了三十二岁,模样颇为俊秀,又隐隐有种成熟男性的魅力。”
“我天天守护在他身旁,更是一连数月,为他洗衣换药,不辞劳苦。”
单婉儿脸上又有甜蜜,却更多的苦涩,轻声道:“一连三个月过去,他才好彻底。我们在田间漫步,林间追逐,一同嬉戏,一起练武。”
“终于,有一日,罗建豪竟然大着胆子,向我示爱表白。我当时是又惊又喜,真是喜翻心头,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姑娘。至此,对他千依百顺,无所不从。”
“罗建豪虽是名门大派弟子,可武功一般,却远不如我的家传武功。我见他输了几次,总是不乐,便擅自将自家的一些武功,传给了他。”
“又三个月过去了,罗建豪要回门派,提出半年之后便回来娶我为妻。那会我们爱恋甜如蜜糖,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而,我的父亲时而忙着为村里人治病,时而忙着耕种、教书,完全不知道我们的事。”
“之后,我便天天等着罗建豪回来娶我。可,莫说半年没回来,过了一年也不见她回来。我日夜思念流泪,闷闷不乐。”
“突然有一天,两个村民扶着一个重伤的人,闯入我家。我才发现,这重伤之人,竟然就是我日思夜想的爱人。”
沈一欢听到这里,忍不住眉头一皱,冷哼道:“这小子,够脆的,动不动就重伤,必定是个早夭折的命。”
单婉儿听出他的话语隐带醋意,心中莫名地一喜。
她又继续说道:“我惊慌之下,忙求父亲救治他。等他苏醒,我才知道缘由。”
“原来,当日他回去后,因办事得力而被掌门器重,提拔为掌门弟子。连同其他三人,亲自由掌门亲传武功。随即,被安置在门派后山闭关修炼。”
“那前任掌门鲍文远,对他们四人期望极高,要择其一,接任他。他严令四人:突破《玄元万流劲》第三重天,方可出关。”
“这《玄元万流劲》,就是罗湖派的第一内功。前任掌门鲍文远凭此内功,加以机缘巧合,服用了一枚《乾坤丹》,武功大涨,四处拓张,抢下了许多地盘,周边城镇许多赚钱的生意,都有罗湖派掌控。”
“罗建豪告诉我,他因为心中挂念我,以致于旁骛杂生,始终不能练成《玄元万流劲》第三重天。”
沈一欢冷笑道:“我师傅说过,罗湖派掌门长于阴谋,又好大喜功。”
“《玄元万流劲》为道家高深法诀,对天资、悟性、机缘,要求都极高。修炼诀窍,在那“有为”和“无为”之间的流转,其意极难捕捉。刻意强练者,也极难突破。何况,杂念丛多者。”
“前任掌门鲍文远因天赋和机缘,才有幸练成了第七重《玄元万流劲》。”
“我师傅曾断言,以罗建豪的资质的心性,终其一生,绝不可能练成《玄元万流劲》第五重天。”
单婉儿闻言,叹息一声:“罗建豪,勉强练成《玄元万流劲》第四重天,再也止步不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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