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侍卫冷风匆快步而来,禀告道。
一盏茶的时辰就醒过来了,萧绝的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
云朝暮眼中闪过急色,只是这急色不是针对萧绝,而是想让他将楚翎和柳姨给放回来。
“走,一起过去。”
帝无暝道。
云朝暮点了点头,两个人回了宁阳院,进了屋子之后,王老正好走出来,“王爷,孟丫头。”
“寒王怎么样?”
“需的静养,元气大伤,劲气逆行伤了心脉,今日又受剑伤,可谓是伤重至极,但已无性命之忧,切不可大悲大恸,不可情绪过激,需的将养一个月左右,方可痊愈。”
王老之前虽被寒王爷给挟持了,对这位寒王爷心里没什么好感,但性命攸关的大事之上,作为一个大夫,他自是尽全力。
更何况,身份悬殊,寒王身份尊贵,万不可在幽王府出事。
“本王知晓了。”
帝无暝点头。
“老臣先下去熬药。”
帝无暝挥了挥手。
云朝暮听的内心有些复杂,伴随着沉闷闷的痛。
“进去吧。”
她道。
抬脚跟帝无暝一起进了屋子。
屋内有些昏暗,但从窗户处打进来晕光却也让屋内的一切清晰无比,桌子上还放着烛台,上面燃烧着蜡烛,将整个客厅染上一层晕红色的光芒。
两个人进了卧室,便见萧绝穿着白色中衣靠在床榻上,他低垂着眼,精神看起来很是不济,脸色很苍白,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到帝无暝和云朝暮一起走进来,两个人相携的身影看起来极其般配,他眼中闪过一道痛色。
一瞬间,屋内三个人竟是谁都没有说话。
那沉默的窒息感笼罩了所有人。
“为什么不杀了我?”
下一刻,萧绝出声道。
“杀了你,惹一身腥?”
不等云朝暮说话,帝无暝就一声嘲讽道。
萧绝靠在床榻上,一抬眼,俱是冷冽,就听帝无暝道,“刚才王老的话你应该也听明白了,最好是别激动,否则小命难保,本王的意思是,你就算是想死也别死在本王的府上。”
帝无暝说话毫不客气。
两个人本来也已经撕破了脸,面上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放心,死不了。”
萧绝冷冷道。
他抬起眼看向云朝暮,她站在那里,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半点儿闪避都没有,想到她刺向自己的剑,却最后又松开的手,紧抿了唇瓣,只觉得胸口处的伤更疼了。
他眼有痛色,知道自己昏迷之后给自己治伤的是帝无暝的人王老,也就是说,暮儿她甚至连给他治伤都不愿意。
他们竟是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
“寒王爷,楚翎和柳姨被您关押在哪里?”
云朝暮问。
她实在是担忧。
萧绝抿唇不语,但内心却是一片悲凉,只觉得痛苦不堪,他们之间竟是只剩下这一点儿联系了吗?他竟是只能用她在乎的人的性命要要挟她吗?
“他们没事。”
良久,萧绝道。
云朝暮那口一直提着的气终于放下。
叩叩叩。
“王爷,孟家来人了,说是让孟姑娘回府,宫中的圣旨下来了。”
外面传来管家的禀告声。
云朝暮一愣,随即看向帝无暝,“王爷,我先回去一趟。”
“好,本王派人送你。”
“不用,孟家应是驾了马车过来。”
云朝暮道。
两个人之间旁若无人的对话落在萧绝的眼中,他紧紧的蜷缩着手指,难受的喘不上气,帝无暝是什么样的人?不近女色,性子暴虐,张狂到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如此耐心的陪在一个女子身边,听她说话,甚至贴心的提出派出马车。
只能说是真的喜欢上了。
也是,他的暮儿本就是极好的人。
“好,让冷雨跟着你,路上小心。”
帝无暝道。
云朝暮点点头,遂看向萧绝道,“寒王爷,臣女与您之间已是前生的缘分,从臣女死的那一刻,这世上便再无云朝暮这个人,而我如今是孟家轻歌,王爷,就这样吧,您好好养伤,也莫要用楚翎和柳姨来要挟臣女,您知道的,不管怎样,臣女和您之间都不可能了。”
云朝暮说完这最后一番话,冲着两人福了福身,便直接出了屋子。
夏萧绝看着她的背影,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两分。
直到卧室的门合上,他才呛咳出声,那呛咳声很是剧烈,竟是一副停不下来的样子,眼尾更是猩红一片,那极力压抑的沉痛化成了通红的眸色。
“萧绝,你别死在本王的府上。”
帝无暝冷着脸,拧眉说道。
刚要张口让属下将王老喊过来,萧绝的呛咳声终于止住,他喘着粗气看向帝无暝,“不会,死了的话,岂不是成全了皇弟你吗?”
他冷笑。
帝无暝也讥讽的勾着嘴角。
下一刻就听萧绝道,“七皇弟,不到最后还未分出胜负,你跟暮儿的之间,还未真正在一起吧,你们之间默契是有,却也带着几分疏离,甚至你们之间连称呼都那般生疏,她喊你王爷,你喊她轻歌,可七皇弟,皇兄跟暮儿在一起十五年,那份真正的亲昵和情谊是什么样的你可知道?
你能想到她眉眼含笑,清眸都是情谊,温温柔柔的喊本王‘阿绝哥哥’的模样吗?
十五年,本王割舍不了,她也忘不了。
七皇弟想取而代之,任道而重远。”
萧绝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呼吸都重了起来。
帝无暝只觉得他也呼吸不过来了,这心头跟刀子凌迟似的,萧绝的话可不就如刀子一般刺进他的心口里面?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也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他紧紧抿着薄唇,称呼的问题他早就想过了,甚至自己的表字都告诉暮儿了,可她却依旧喊他王爷。
内心憋苦难受,但是帝无暝面上却是半分不显,他怎能让萧绝看了笑话?
当即一声冷笑,“四皇兄这话说的以为会打击到我吗?
呵,那皇兄可算是想错了,如皇兄所说,任道而重远又如何,也好过皇兄再无机会,你与阿暮有十五年又如何?本王与她有一生一世,甚至来生来世,本王总会用一点一滴的相处埋葬你们曾经的十五年,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对不对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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